洗了熱水澡，坐著歇半天了，還是沒力氣。

見夜九宸進來，作看似沒什麼變化。

實則后背僵直，小臉緋紅。

夜九宸往碗里看了一眼，詭異淡笑。

“是該多喝點，喊了幾聲就沒音了。”

楚晚卿渾一麻，一張臉迅速燃燒起來。

某些畫面和聲音止不住往腦子里鉆。

這男人以前看著正人君子的，沒想到本質還是一只狗。

“夜九宸，以后你不能再這麼對我。”

他們早晚和離，古代又沒有避孕，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倒是有能力自己養孩子，可皇家不可能讓皇家脈流落在外。

到時候，又是糾纏不清的麻煩事。

楚晚卿不想自己的計劃，節外生枝。

夜九宸故意笑得不懷好意。

“怎麼對你了？本王疼自己的王妃，有錯？”

楚晚卿嘆了一口濁氣。

狗男人越來越難對付了。

晚飯的時候，夜九宸掏出一張紙遞給楚晚卿。

楚晚卿接過來看，是平兒的賣契。

直接遞給一旁伺候布菜的平兒。

“你的賣契，以后你就是自由了。”

夜九宸愣了愣，以為會自己留著。

平兒直接傻了，眼珠說來就來。

“王……王妃，您不要我了嗎？”

楚晚卿解釋：“不是不要你，是看你要不要我。以后你不任何人約束，想留我們就是雇主和雇傭者關系，留一個月，我給你一個月的錢。想走也隨時可以。”

平兒雖然懂得不多，但雇傭關系知道。

村里好多人在城里有錢人家打工，干多活拿多錢，這家不干了，還可以去別家干。

不像，是爹娘直接賣給王府的，生死都是王府說了算。

平兒不知道王妃用了什麼條件，換來的自己賣契。

淚流滿面，噗通就跪了。

“奴婢留在王妃邊，奴婢不要錢，有口吃的就行，奴婢吃的不多。”

楚晚卿笑著把扶起來。

“那就說好了。我們以后是姐妹，不是什麼主子奴婢，別不就跪，我不興這個。只一條，在外面別被欺負了。有人欺負到頭上，別管是誰都給我打回去，出了事我兜著。”

這話，是說給夜九宸聽的。

再想著賣的人給八十歲老瞎子當媳婦，看不鬧得他犬不寧。

平兒捧著賣契，重重點頭。

有楚晚卿撐腰，覺得腰桿都直了。

“是，奴婢都聽王妃的。”

夜九宸也聽出來了，出言諷刺。

“話說得輕巧，就能打的過誰？”

楚晚卿看著平兒細胳膊細，再看一張臉小小的，跟營養不良似的。

好像……確實打不過。

不等楚晚卿回話，夜九宸突然問平兒：“怕吃苦嗎？”

平兒不明所以，搖頭：“不怕。”

“等夜風回來，每天跟著他習武。就算練不高手，也能防健，打起架來別拖了你家王妃的后。”

見楚晚卿沒反對，平兒眼睛亮了亮。

“謝王爺，奴婢一定跟著夜風侍衛好好練。”

平兒自己喜歡，楚晚卿也說什麼。

只是囑咐量力而行，別逞強。

平兒滿口答應。

平兒離開后，夜九宸開口。

“本王說話算話。接下里該你兌現了。”

雖然覺得狗男人有點仗勢欺人，但誰讓人在屋檐下呢。

“明天去藥房買藥引。”

夜九宸嗯了一聲：“老將軍今天回京了，問起你。本王說你染了風寒，等康復了再去看他。”

楚晚卿嚼著米飯直翻白眼。

見鬼的染風寒。

“夜九宸，我想跟你說個事。”

夜九宸看：“說。”

楚晚卿想了想措辭。

“我爺爺歲數大了，比不了年輕的時候，我想讓我爺爺告老還鄉，安度晚年。”

夜九宸神微頓：“老將軍的意思？”

楚晚卿搖了搖頭：“我的意思，還沒跟爺爺說過。想問問你覺得怎麼樣？”

實際上，想探一探皇上的意思。

夜九宸慢條斯理的吃飯。

“皇上不會放。”

楚晚卿直了后背，緒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為什麼？我們全家為國效忠了一輩子，我爹娘還死在戰場上，非讓我爺爺也不得善終才行嗎？”

嗓子還沒好，一激，說話都像是嘶喊。

夜九宸見這樣，才放下碗筷。

“十萬楚家軍只效忠楚家人，有老將軍在，這些人就有主。一旦老將軍不在朝中，皇上本不會相信，他們會忠于朝廷。”

楚晚卿愣了一瞬，一下子就通了。

他們不會忠于朝廷，只會忠于楚家人。

楚家無男子，但后宮還有一位外孫呢。

想通了之后，楚晚卿后背發涼。

難道，這就是前世大皇子登基繼位后，一定要除掉姑姑和十五皇子的原因？

十萬楚家軍，寧可打散收其他軍營，也決不能有其他效忠者。

見楚晚卿似乎是想通了，夜九宸不再多說，將一碗銀耳金鉤湯放在面前。

“朝廷的事不是你能干涉的，吃飯吧。”

楚晚卿不甘心呀。

想想那麼一大把歲數還不能安晚年，心里悲哀。

這副，更是醞釀了莫大的緒舒緩不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見執著，夜九宸一挑眉。

“辦法倒是有。”

楚晚卿滿眼希冀，就見他目往下，落在的肚子上。

“你給戰王府生個世子，楚家軍兵權給楚家的曾外孫手里，也是一樣。”

楚晚卿吸了一口氣，目陡然森寒。

“原來，連你也覬覦我楚家軍。”

夜九宸倒也不辯解，只淡淡看著。

“落在本王手里，是最好的結果。十五皇子年，這東西給他不是保命符，是催命符。”

楚晚卿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還是難以接，連夜九宸都有這個心思。

再想想前世，他幫著昏君害死楚家，更覺諷刺。

板著臉把碗撂在桌上，起。

“王爺自個吃吧。”

撐死你！

這一夜，楚晚卿背對著夜九宸一直沒說話。

夜九宸也不是鐵打的，前一天力行了半宿，白天又忙了一天。

若以前，這點運量自然不在話下。可現在傷未愈，早就到累了。

他躺下來也沒說話，很快就睡著了。

楚晚卿聽著后的鼾聲，心里寸寸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