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雨手指微頓，才接過手機。

“有件事要麻煩太太，老太太突然來了，鬧著要見兒媳。”謝遲宴語調微沉，“周六有時間麼？”

秦凝雨點頭：“有時間的。”

謝遲宴談及家人時，口吻會不自覺變得和：“老太太格隨和，好相，就是會有些意想不到的舉，還需要太太多擔待些。”

秦凝雨問道：“例如？”

謝遲宴解釋：“老太太喜歡突襲。”

秦凝雨瞬間明白男主綁卡的用意：“我會好好表現的。”

“凝雨。”男人沉沉喚了聲。

秦凝雨應了道：“嗯。”

“私底下，我不是你的上級。”

秦凝雨微抿，像是踩在心跳微微加快的間隙：“嗯，我知道。”

眼前遞來包裝致的紙袋。

秦凝雨下意識抬眼，尾音含了幾分詢問意味：“嗯？”

謝遲宴說：“順路買的。”

“謝……”秦凝雨微咬下，把那句“謝謝”咽回嚨里。

謝遲宴說：“可以拆開看。”

秦凝雨輕點了下頭，拆開包裝，發現里面是一盒致可的姜餅人。

眼眸微微一亮。

從小最喜歡吃姜餅人，爺爺為此還給取了姜姜的小名。

秦凝雨角揚起淺笑：“這算是給我的賄賂嗎？”

謝遲宴語調如常：“算是獎勵。”

秦凝雨：“？”

車窗外風景不斷倒退，錯雜的雨點不時落下，暈開霓虹暈。

秦凝雨忍不住聯想了一下這句“獎勵”：主問，然后收到男人給的獎勵。

白皙臉頰微微發熱。

怎麼覺，像是被當小朋友哄了？

還用的是最喜歡的可姜餅人。

第5章 老宅 難得看他這麼護個姑娘

周六，秦凝雨早早起來，從謝遲宴那里打聽到，老太太喜歡老茶樓的大八件：喜字餅、福字餅、祿字餅、太師餅、壽字餅、棗花糕、椒鹽餅、薩其瑪。＊

早早就起來排隊買。

買完后，秦凝雨看了眼工作群聊，需要簡單理一下消息，于是就近找了家咖啡館坐下。

只是剛忙完，秦凝雨抬眼，看到一位老太太就坐在自己對面，長相雍容大氣，眉眼帶笑，足以窺見幾分年輕時的驚鴻貌。

“這是旁邊老茶樓買的嗎？”老太太朝搭話。

秦凝雨微頓，才笑道：“買給長輩的。”

“這家可難排隊了。”老太太笑道，“這麼早起來買，小姑娘真有孝心。”

秦凝雨問：“要吃點嗎？”

“你特意買給長輩的，我怎麼好吃。”老太太婉拒，“這麼好看的包裝，拆了可惜。”

秦凝雨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老太太直瞥著：“小姑娘多大了？”

秦凝雨說：“二十四。”

老太太又問：“有沒有男朋友？”

秦凝雨微抿：“我有先生了。”

“哦，有先生了啊。”老太太看臉上幾分赧，笑容愈盛，“怎麼不見你先生陪你一起來？”

秦凝雨說：“他今天忙。”

“忙，忙可不好啊。”老太太出有些憂心的神，“小姑娘，我跟你說啊，我家二孫子，和媳婦兒里調油的，可就是我家大孫子，模樣板正，格穩重，和家里媳婦兒差了點歲數，工作還忙，我很擔心他跟小姑娘聊不到一起去。”

此時店員端著托盤到面前：“您的咖啡，請慢用。”

老太太禮貌：“麻煩小伙子了。”

其實秦凝雨在老太太坐下時，直覺告訴這就是今天要見的，這般雍貴隨和的氣質實屬見，而且還直奔而來，現在聽的話，更加確認這就是謝家老太太，穆書青。

趁著老太太不注意，秦凝雨悄悄給謝遲宴發了條消息。

winter：【好像來找我了】

“小姑娘，咱們剛剛說哪了？”

秦凝雨聽到老太太的問話，將手機鎖屏，輕笑道：“剛剛說到您的大孫子。”

“對對對，瞧我這記，年紀大了就是不好使。”穆書青狀似不經意地問，“小姑娘，你先生比你大嗎？”

秦凝雨回答：“大我六歲。”

“那可真巧了。”穆書青一臉驚喜，“我家大孫子和媳婦兒也相差這個歲數。”

“小姑娘，就當幫幫，你跟你先生會平常聊得來嗎？”

秦凝雨說：“其實還好，我年紀小，很多時候不是很穩重，他長我些歲數，其實很包容我。”

穆書青又問：“你喜歡他什麼啊？”

秦凝雨想了想：“他很穩重，待人接有分寸，細心周到，從來會給人留有余地。”

穆書青看起來不是滿意這個回答：“聽著像是形容長輩，小姑娘，他平常就沒做過一些讓你心的事嗎？”

心？秦凝雨在心里默默重復，這兩個字讓驚，確實在相時，有某些心跳加速的瞬間，卻是在他們特定夫妻關系和形下，滋生的年男之間的那點曖昧，對于他們之間來說，心或是喜歡，好像還是件遙不可及的事。

秦凝雨斂了斂心神，面對老太太的問題，只能在事實的基礎上加工：“我先生啊，他會送我項鏈，有天我加班，他來接我回家，我都不知道他來了，那天有些低糖，他把我抱上車，把外套披在我上，還繞遠路給我買了蛋糕吃。”

沒有只說好的一面：“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巧克力味的蛋糕，覺得有點膩，反而有些喜歡抹茶的口味，可是想到他看著我擔憂的目，當時就沒告訴他，現在想想，這想法有傻的。”

秦凝雨想著等會要發消息給謝遲宴，跟他通下氣。

正在想著，穆書青含笑問：“還有嗎？”

秦凝雨微抿：“他還買了我喜歡的姜餅人哄我，就算我有時說了些傻話，他也不會笑我……”

還在說著，穆書青突然朝后笑了起來：“人姑娘夸你呢。說得我都要心了。

秦凝雨眼睫一，下意識攥住指尖。

旁有人落座，謝遲宴一深大，眉目深邃，形倜儻頎長，沒有正裝時的端雅莊重，上幾分隨，愈顯游刃有余。

秦凝雨不確信剛剛說的那些話，男人從哪里聽起，又有聽到多。

不敢多看他。

寬大手掌從后座位來，虛握住的肩膀。

紳士、克制，像是將松攏進懷里。

男人稍偏過頭，嗓音低沉磁：“太太總記得旁人的好，平日里是我多擔待。”

懷里姑娘半垂目，甕聲道：“是我多先生照顧。”

穆書青看著滿臉笑容。

前幾天得知消息，就開始憂心忡忡，現在看了這兩人的狀態，生疏不怕，就怕疏離，過于親昵太假，現在之間有害，有尷尬才對。

這會懸著的心，總算是肯放下。

-

晚些時候們去了老宅，典型北式園林風格，進去后別有天，雕欄畫棟，疊石池魚，庭院深幾許。

一方月門框住庭景，薄霧如隔云端般語還休，將視線引自漸落雨簾，雨聲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聽，不遠廊腰慢回，小徑通幽金翠竹林，古樸而莊重。

老太太隨口胡謅個理由先走了，秦凝雨知道是有意讓他們獨，跟著謝遲宴繞過一長廊。

李叔正在修剪枝葉，瞧見來人，臉上笑呵呵的：“這時候池里荷花都敗了，茶梅山茶倒是開得正好，太太讓大爺帶您去看看。”

秦凝雨連忙應道：“謝謝李叔。”

眼前年輕姑娘，溫婉眉目含笑，淺淺下，肩后長卷發染上和暈，瞧著溫似水。

和大爺站在一，養眼、登對。

李叔是越看越喜歡，笑道：“太太千萬別不好意思，我家大爺脾氣好，想逛逛老宅了，想吃什麼了，想做什麼了，盡管說，也盡管讓他陪著你！”

秦凝雨稍稍挪眼，旁男人在幽深庭院，長玉立，難掩周清貴。

對上眼前姑娘暗含求助的目，謝遲宴微微頷首：“李叔繼續忙，我帶太太去瞧瞧老爺子。”

“好嘞好嘞！”

一路上，秦凝雨都在應謝，老宅里的人對極其的親切熱，話里話外都是對新婚夫婦的打趣和祝福。

秦凝雨跟著謝遲宴走進堂里。

直一進去，就被兩位楊姨、徐姨圍住，們是謝府久待的老人，早就盼著家中大爺帶媳婦兒來了，一人挽著手臂，直往沙發邊走。

“小宴總算帶媳婦兒回來了。”

“小宴媳婦兒真漂亮，怪不得遲遲不帶給我們看，是不是想一個人藏著？”

秦凝雨被拉著在沙發邊坐下。

另一旁，謝如齡打趣道：“大爺被忽視的滋味是什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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