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靜橫他,“下來!上頭還有婊里婊氣的香水味,你不嫌臟啊你。”
周晉辰從上抖落下來,“我清白之軀,可以倒一切牛鬼蛇神。”
簡靜又拿起來,琢磨著,“那會是誰的呢?這個人怎麼這麼缺德,塞到你的箱子里。”
周晉辰心里大概有了人選,他不便說,只提起簡靜的箱子,準備放回樓上,好絕了離家出走的后路。
他起了一個勢,還以為會是很重的一件行李,沒想到那麼輕飄飄,拎在手里,只有箱子本的重量。
周晉辰晃了兩下,質問簡靜,“嚇唬我?”
簡靜地回,“吵架就得有吵架的儀式。”
“這種傷的架,最好一輩子別吵。”
周晉辰這才點上煙,里咬著,大步流星地去開冰箱。
他開火煎牛排,還是記掛著簡靜,撣一撣煙灰,扭頭問,“你吃了嗎?”
簡靜坐在中島臺邊,看著他姿態瀟灑地下廚,“沒吃。氣都氣飽了。”
周晉辰連背影都在笑。
簡靜不解,“干什麼?把我氣著了,你還很得意是不是?”
周晉辰十十的冷靜,“當然得意。大小姐萬事不過腦,難得,能把我放在心上。這樣的微末小事,還耽誤您的寶貴時間,審問了一番。”
簡靜嫌矯,從來都不開口說我你。每次他想聽了,還得是在彼此濃的興頭上,一面深深送進去,一面哄著問,“不我?”
才會高低冥迷地說。
簡靜故意氣他,“喔,那好,下次多找點由頭,和你對簿公堂。”
“放屁!你知道對簿公堂什麼意思?”
周晉辰十分罕見地罵了一句臟話。
飛機上的東西下不了咽,這半天下來,他只喝了半瓶水,早就壞了。得連斯文面都顧不上了。
古人說,倉廩實而知禮節,真是一點不錯的。
飯都吃不上了,誰還有力,去講究什麼得。
簡靜聽愣了,偏偏這個時候,周晉辰手里的煙完了,他低頭攏火,又續上一支,無端泄出一段白凝霜般的清絕。
怔怔的,眼珠子都忘記了轉。
簡靜被鈴聲驚醒,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是譚斐妮打回來的。
問,“在干嘛啊?沒吵架吧?”
簡靜托著腮,一種令人聽不下去的驕矜和自得,“起猛了,看見周晉辰神仙下凡一樣。”
“......我真多余管你!”
譚斐妮憤而掛電話。
旁邊的陳晼關心家的戰火,蔓延到了何種程度,“怎麼樣怎麼樣?”
譚斐妮喝了口酒,“沒事,好的不得了!又有神吹老公了。”
“那襯衫不是我哥的?”陳晼問。
譚斐妮說,“肯定不是啊,是的話簡靜早就過來了,酒都喝上了應該。”
陳晼起了疑心,“那會是誰的?不行,我得破案。”
“......咱的好奇心非得這麼重嗎?”
陳晼跟分析,“你想想看,他們五個是一起去的,不是我哥的,那有沒有可能是章伯寧的?或者是龔序秋的?”
于祗也湊了過來,也擔心,“去的人里面,還有我哥和江聽白。”
譚斐妮這才覺出不對,“得讓簡靜把襯衫帶過來,這案非破不可。”
“......”
簡靜放下手機,走到周晉辰后,穿著平底鞋,努力墊起腳,也夠不上他的肩膀,只能把一對手臂繞到他腰上。
難得檢討,臉上他的后背,“我下回看清楚點兒,不冤枉你了。”
周晉辰加了勺海鹽,調小火慢煎,轉過來,單手抱起后的己人,把放到臺案上坐著。
他的手撐上去,“不是這個,是離婚。你知道我聽不了這兩個字。”
簡靜低頭,“那我就不說了。”
“再說怎麼辦?”
簡靜想了想,“說一次,就罰我買一個包。”
周晉辰揮金如土的口氣,“買包這種破事兒也配拿來當賭注?你想買多就買多。”
“那你說。”
簡靜摟上他的脖子。
想,周晉辰究竟有哪里迷人?大約是丟不開的儒雅里,又藏一點世家子弟的傲慢。
周晉辰的呼吸暈的耳廓,“提一次,晚上我就多來一種運項目。”
“......”
他就勢摟著人吻上去,手不規矩地解開的搭扣,難舍難分之際,聽見一句,“糊了!”
“......”
周六暖洋洋的下午,簡靜躺在搖椅上,想要小睡一會兒。
但周晉辰不讓,他去出差,人剛到上海,才進酒店,就給打電話,“我到了。”
簡靜煩他,“這種事兒發個信息不好嗎?”
還用特地吵睡覺。真沒眼力見。
周晉辰耍無賴,“不好。我想聽你的聲音。”
簡靜就偏不說話了。
那邊又問,“在干什麼?”
簡靜擼了一把貓背,“抱著貓睡會兒。”
晚上還有一場高規格的審問等著,關于那件襯衫的主人。得先養好神。
周晉辰破天荒地酸氣起來,“它那麼舒服?要我能當你的貓就好了,一天都不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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