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小小撞一下,“我跟你說認真的。”
簡靜出一個標準的社笑容,“別管,今兒金董帶來了,那就是金夫人。”
“......”
汪域領著金董上車,回公司開會,簡靜和車小小則帶著金夫人,上了另一輛車。
簡靜安排的第一站是故宮,一般來北京的朋友,都會先去那兒走走。
但金夫人不樂意,“我能不能去看看老北京胡同呀?我聽說那里好玩。”
車小小呵呵笑了一聲,“倒是也行,那您想去哪條胡同呢?”
“我就去老北京胡同啊。”
簡靜一想,這香港人怕不是以為,老北京胡同是一條胡同的名字吧?
解釋了一下,“是這樣的,北京的胡同啊,比我閨譚三兒的心眼子還要多,每一條都有自己的名字,他們統稱為老北京胡同。”
金夫人恍然大悟地點頭。
車小小說,“要不就去什剎海吧。”
簡靜覺得可以,對司機說,“師傅,您往那邊開。”
們在附近下車,簡靜指著這一片說,“這兒是個環形,不好說哪兒是起點,所以咱們吶,主打的就是一個隨機。”
車小小問金夫人,“您累嗎?要累的話可以坐這車,每一個車夫,都是王牌導游的水平。”
金夫人說可以,一問價錢,說倆人三百八。
車小小對簡靜說,“他們開價都看心的?我前天來還三百五呢。”
但金夫人堅決不坐,說太貴了。簡靜和車小小眼睛都要瞪掉了,“真就越有錢越會過哈,該省省,該花花。”
金夫人對地文化還好奇,指著一社區委員會的牌子問,“居委會是個什麼會?”
“就是,一群大爺大媽嘮嗑的地方,誰家孩子上重點了,哪個老爺兒們夜不歸宿,你都能在這打聽到,”簡靜用自己做例子,進行了非常生的講解,“當年我吧,是我們小學第一批加先隊的,就這事兒,被居委會的王大媽告知了整片胡同。”
車小小橫了一眼。這已經是第三十二遍,聽簡靜顯擺這件破事了。逮著機會就要說啊是。
中午們吃了頓烤鴨,問過金夫人的意見后,來了潘家園。
進去之前,簡靜就在車上囑咐,“一會兒咱們進去了,手別,這個肩膀也別瞎撞。本來五十能砍下來的玩意兒,也就我腌咸菜的瓦缸,你要給他碎了,就武則天挑過水的缸了。”
金夫人好奇地問,“武則天還挑水嗎?”
簡靜想了想,“也許在業寺當尼姑的時候挑過。”
“......”
車小小說,“您真看上什麼,賣家要是開價兒兩千,你就還他兩百,他如果說你這太了,得再加點兒,那就說明還能往下。給他二十就完了。”
“......”
這一天走下來,雖說是不用上班,但簡靜也沒舒服到哪兒去,傍晚把金夫人送回酒店以后,和車小小面對面坐著吃飯,倆話簍子一句話都不再想說。
兩個人吃上了職業生涯以來最沉默的一頓飯。
好在第二天和第三天,金夫人因為水土不服鬧肚子,都在酒店休息。
簡靜和車小小領在協和看過病以后,也各自回家睡大覺。
直接睡到吃晚飯。
今天章伯寧從澳洲回來,已經到了北京,人都團在會所里。簡靜睡夠了,使勁兒捯飭了一遍,換了條黑針織,去給多日不見的譚斐妮接風。
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一趟譚斐妮和章伯寧兩個,關系不大一樣了。
問他們有什麼事又不肯講。
連于祗都笑,“斐妮,還沒喝酒呢,臉就先紅了?”
譚斐妮道,“你的臉才紅呢,我沒有。”
簡靜斜了一眼,“完了,一出這種表,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什麼表?”
陳晼湊過來問。
簡靜搖著頭,喝了口酒,“甜甜的終于到我的表。”
“......”
陳晼左右看了一圈,“我哥怎麼沒來?”
簡靜無打采地托著腮,“他去出差了,帶隊去了大西南。下午我剛問過他,在一個敘珉山的地方。”
月從黃花梨木的橫封窗里投進來,削減了兩三分清輝,被大廳金碧浮的水晶燈一照,反窺見一段隔著云端的蟾影。
“周晉辰都走了五天了。”
簡靜忽然說了一句。
于祗坐過來問,“靜兒,你很想他嗎?”
“沒有,不可能,”簡靜低了低頭,否認道,“我躲著他還來不及,他不在家正好。”
于祗咦了一句,“你干嘛要躲他呢?”
簡靜想過很多次這個答案,“我想離他遠一點,除了必要的接之外,不要產生多余的。”
“你很怕自己對他有別的?”
“很怕。”
于祗笑起來,看簡靜像個不通世故的小孩子,“那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意識到要遠離這個人時,其實已經發生了。”
簡靜木然地問,“已經發生了嗎?”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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