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正式開始,周楚煜又贈了儲硯一匹汗寶馬,看得群臣羨慕。
周楚煜還親目送儲硯上馬,這等恩寵別人真的羨慕不來。
儲硯一馬當先,策馬奔騰而去,大家紛紛追趕跟隨。
可儲硯的影剛剛消失在林中,周楚煜便轉低聲遣旁的勝公公:“去將商云婼來我的營帳。”
——
商云婼正在營帳中抱著平郡主的子喜得不行。
初瑤去拿自己帶過來的一個金鎖,掛在了小公子的脖子上,著他的名:“錦哥兒,我是你干娘,哎呀,他是不是看我笑呢?”
一旁的六公主呲笑道:“他明明是看那金鎖笑呢。”
商云婼白了六公主一眼,問道:“你什麼時候婚再給我生個乾兒子啊?”
六公主:“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什麼時候給我生個乾兒子?”
邊說六公主邊要搶著抱嬰兒:“該我玩會了,你都玩半天了!”
平郡主嗔念著:“把我錦哥兒當小貓小狗了?還玩上了!不過說真的,云婼,你為何還不要孩子?”
商云婼聽到這句詢問,走神了片刻,一個沒留神,懷里的孩子被六公主搶走了。
垂了垂眸,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是很隨的心態,自然而然地等待孩子的到來。
可這孩子也太沉得住氣了,跟儲硯都在一起多久了,婚前便在一起,算來也又大半年了,肚子一點靜也沒有。
商云婼聳了聳肩:“我沒故意不要孩子啊,就是順其自然,有了就要,沒有也不強求。”
平郡主想了想,問道:“你沒故意避孕?”
商云婼搖頭:“沒有啊。”
平郡主:“你屋子里常用的香是什麼?”
商云婼:“我自己調的文桂馥蘭香啊。”
平郡主:“那你也沒喝過避子湯?”
商云婼:“那更沒有了,我為何要喝避子湯?”
雖然商云婼每次都否認了,可平郡主還是覺得地有點不對勁。
還想說什麼,營帳外突然傳來勝公公的聲音,商云婼只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
跟屋子里的姐妹們對視了片刻,起迎了出去。
勝公公又將旨意傳達了一下:“商大娘子,圣上有請。”
商云婼神微滯,直覺周楚煜沒有什麼好事,轉看向平郡主,什麼都沒說,但平郡主心領神會,朝點了點頭,商云婼這才放心地跟著勝公公離開了。
到了皇上的營帳,商云婼頓足,轉給勝公公手中塞了一塊金錠子,低聲問:“圣上傳喚我來的目的是什麼?”
勝公公將那錠金子塞回商云婼的手中,說道:“商大娘子不必如此,您想知道什麼,奴才定知無不言,但圣上這次傳喚您,奴才也不知道因何。”
商云婼點了點頭,送出去的金錠子沒收回來,只輕聲囑咐了一句:“可否請你幫我請皇后娘娘來?”
勝公公猶豫了一瞬,頷首答應,商云婼這才放下心來,進了皇上的營帳。
周楚煜正在烹茶,他換下了袞冕,穿著外玄里襟朱紅的龍紋常服,有幾分登基前的隨。
商云婼在帳門前佇立,周楚煜抬眸,笑意盈滿雙眼,朝招了招手:“你站在那做什麼,過來啊,我烹了你最的尖。”
商云婼并未上前,只恭敬又疏離地說道:“多謝圣上,但臣婦并沒有特別喝的茶水。”
周楚煜倒茶的手一頓,將茶壺放下,神里帶了幾分威嚴:“你是要朕親自過去領你過來嗎?”
商云婼心弦一,慢吞吞地走了過去,隔著桌子在他的正對面坐好。
周楚煜還是不悅,卻也沒再說什麼,將倒好茶的茶杯放在的面前,語氣又恢復了和善:“阿婼,你記得小時候你經常帶我和六妹妹爬花園里的那顆棗樹嗎?你站在圍墻上,用腳用力踩晃著枝丫,我和六妹妹就用袍接棗子……”
他仿佛陷了最好的回憶,商云婼的臉卻更加沉了,涼聲打斷了他的話。
“圣上,小時候的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您傳我來,是陪您喝茶憶年的嗎?”
周楚煜眸輕閃,問道:“阿婼,我聽說前幾日你跟儲硯吵架了,他是否你不好?”
商云婼:“沒有,臣婦跟夫君一向和睦,勞煩圣上掛念。”
周楚煜:“阿婼,你總是這般守規矩,就不能跟小時候一樣,我一聲九哥哥?”
商云婼差點跪下磕頭行大禮,語氣里誠惶誠恐:“臣婦不敢!”
周楚煜忙上前扶起,眼神中飽含了深:“阿婼,你又如此,朕跟你說實話,其實朕很早便喜歡你,可朕只是一個不寵的小皇子,而你是芒萬丈的相府千金,朕自覺配不上你,在封地時,你是朕每日想要重回京都的執念,朕都是為了你才居于高位,如今朕有了無人能匹敵的權利,能夠給你幸福了,你要不要……”
商云婼沒有任憑他說下去,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圣上,臣婦很儲硯,視他如生命。”
他一口一個朕,商云婼還真沒覺出他的真心在哪里,反而覺得是他得到了權利后,開始彌補心里的憾。
而自己,注定只能為他的憾。
周楚煜愣怔一瞬,蹙眉問道:“為何?朕是九五之尊,儲硯不過是個相國,難道朕還比不過他嗎?”
商云婼垂眸,但說出的話卻鏗鏘有力:“臣婦若是只看中權利,當初就不會跟圣上和六公主玩了。”
這話一出,周楚煜瞬間沉默了。
商云婼繼續道:“無論儲硯有沒有權利,我都會選擇他,因為這個世上只有他肯為我而死,我比他的生命還重要,他能為我放棄他現在的權利和地位,圣上可以為了我放棄您如今的份地位嗎?”
周楚煜沉著臉沉默了半晌,沉聲開口:“儲硯能為你放棄權利地位?之前朕尚且相信,但如今他貴為當朝首輔大臣,他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他隨便手指便有一群擁護者,沒得到權利之前他可能會輕言放棄,但得到了,習慣了,便放不下了。阿婼,你別在自欺欺人了。”
商云婼角含著一抹嘲諷的笑,索今日將心里話都說了出來:“圣上是在以己度人,您權利,不肯為任何人放棄,所以認為這個世上沒有人肯做出這麼傻的事。”
周楚煜擺擺手:“算了,朕不與你爭辯,總有一日你會看清儲硯到底舍不舍得的,而且朕若真的想要你,你也拒絕不了的。”
商云婼緩緩抬起頭,脖頸青筋凸起,一字一句地說:“那我還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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