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春燕倒吸了口涼氣，囂張的氣焰猛然剎住，磕磕地說：“相，相國千金？”

旁人見也知道怕，紛紛目鄙夷，將這副捧高踩低的丑態全都看在眼里。

商云婼挑了挑，故意拿出傲慢的姿態激怒：“是啊，我是相國千金，你不是一個手指頭九能碾死我嗎？還要我給你下跪，你能承得起嗎？”

耿春燕雖然有些忌憚的份，可當著眾人的面這般說自己，實在是下不來臺。

氣哼哼地卻又不太敢說狠話，只能瞪著說：“我夫君也是當朝二品要員，也就比相國大人低一級而已，我可是眷，說不定哪天我夫君就給我掙了誥命回來，你就算是相府千金也只是庶民罷了，我還比你年長許多，我就算教訓你兩句又怎麼了？”

大家以為商云婼會息事寧人，畢竟耿春燕夫君的地位確實不低，犯不上得罪這個人，還是在自己的鋪子里。

可商云婼并沒打算放過耿春燕，語氣輕蔑地說：“我不與你談地位，你剛剛來了就一直炫耀你的戒指盒珠釵，你家人的清廉是全京都都知道的，你家境如此貧寒，你還炫耀那點東西，丟不丟人啊？”

商云婼的話剛剛那個素的子也說過，兩次被人揭了瘡疤，氣得肝疼。

越是自卑貧窮越是在過上好日子后想要炫耀，到了京都城才知道，自己府上不是沒有銀子，可夫君卻偏偏要個清廉的名聲，勒令止說真話。

這可把想炫耀的耿春燕給憋壞了。

好幾次話就在邊，知道說出來就能讓這些瞧不起的人閉，可不敢說，生生地憋著，要憋出傷了。

但商云婼接下來的話卻讓再也忍不住了。

商云婼：“耿大娘子日后還是不要來我們花澗肆了吧，我們這的消費可是有點高，我怕你家人回去說你花銀子，他那般清廉，你卻如此揮霍，這馬上要年底下了，再沒有銀子過年。哦對了，我們禾繡坊有次等的裘皮大氅，有點瑕疵但是不妨礙保暖，往外售賣也價值不菲呢，我見你也沒有一件像樣的冬，不如我明日去派人給你們送去吧。”

這話簡直是在辱人，耿春燕再也忍不住了，覺得剛剛砸茶杯都算是輕的了！

耿春燕直接飚出了鄉野臟話：“你放你的狗屁！我要什麼沒有，要你那次等貨？我那裘皮大氅就三箱子，我都不穿！”

商云婼笑了，連同邊的人一起都笑了，那笑聲落在耿春燕的耳中簡直刺耳，如挖的心肝一般。

脹得面紅耳赤的，極度的恥和憤怒讓顧不得許多，此刻就想狠狠地打臉面前這群人，對嘲笑的人大聲吼道：“你們嘲笑什麼？你們以為我說謊話啊？我告訴你們，我家別苑里全是金銀珠寶，你們一輩子都沒見過！”

商云婼眼眸深了深，嘲諷了這麼久，終于套出話來了。

趁機說道：“你說有別苑就有啊，我還說我家有座金山呢。”

耿春燕急紅了眼，指著北面說：“不信你去北郊看看！”

說完這話，的神驟然一滯，剛剛的氣氛赧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的恐懼。

呼吸急促，后知后覺自己闖禍了，趕自作聰明地補救道：“啊，說錯了，是南郊，南郊的宅子，但是賣，賣出去了，其實不是我們的，哎呀，我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罷，耿春燕也顧不得眾人的目了，逃也似的離開了。

商云婼收斂起了嘲諷的笑容，臉沉了沉，人收拾了一地的狼藉，跟大家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匆匆離開，去找儲硯。

煙縷探完回報，儲硯正在相府。

趕到相府時，儲硯正在與父親和兄長說著話，走過時聽見了幾句。

儲硯沉著眼眸一副懶散的模樣：“嗯，曹侍中此人很謹慎，堪比夏春生的謹慎，產業都不在他的名下很難查，需要花費一些時日。”

商云婼聽了個大概，還沒走到近前儲硯便看見了，眼眸瞬間煥發了彩，臉不再沉悶，角充盈了笑意。

商云婼喜歡他看向自己的目，這讓覺到自己什麼都不需要做，的存在對他來說便是欣喜。

“阿硯。”角也不自覺扯開來喚了他一聲。

商清安驀然擋在兩人之間，阻隔了他們的視線，蹙眉說道：“談論正事呢，你倆先等會再談說。”

商云婼撇著說道：“哥哥，我也是有正事的好嗎？沒準我能幫到你們呢？”

商清安回過來擺擺手：“你知道我們談論什麼你就幫我們啊？”

商云婼雙手掐腰，只有在家人面前才出這般驕縱模樣：“那我若是真的知道呢？哥哥要答應給我弄來自暖杯。”

商清安：“自暖杯可是在庫的，我難道去庫給來啊？再說，你能幫到我們嗎你就提上條件了？你快去那邊吃果子吧，竟瞎耽誤時間……”

商云婼覺得最耽誤時間的是他自己，立刻說了出來阻止商清安的喋喋不休。

“曹侍中有個別苑在北郊。”

商清安頓時被噎住了，急停的牙齒險些咬了舌頭：“北郊？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查曹侍中？你又如何得知儲子墨都短時間查不出的事？”

商云婼得意地仰仰下，出小兒的憨：“我是誰啊？什麼我不知道？哥哥，我的自暖杯你可得費費腦筋了！”

商清安回頭看向商相：“父親，妹妹又訛我東西！”

商相笑意盈盈地捋著胡須，笑呵呵地說：“你妹妹跟你要的東西，你給就是了。”

商清安：“……我離家出走了！”

打趣完，商相也有些好奇地問商云婼：“你是如何得知的這些？”

商云婼不敢欺瞞父親：“是曹侍中的大娘子到我們鋪子里炫耀，自己說出來的。”

商清安一臉的驚訝：“哎呦呦，那你這鋪子可不得了了，那麼多眷小姐的，可是能知道好多別難打探的消息。”

商云婼瞥了眼哥哥說：“我的花澗肆可不是給你們打探報的，我客人的私一律不得外傳的，我聽到了也會爛在肚子里。”

商清安瞥著說：“那你剛剛不是還說了？”

商云婼：“那耿大娘子算不得我的客人啊，而且是大聲嚷嚷出來的，估計這幾日就要傳遍京都城了，我只是提早跟你們說了而已。”

這邊鬧著笑著，云婷站在不遠不近的長廊下著這邊，神里看不出是羨慕還是，或許兩者兼有。

掩掉了眼中的緒，走了過來，給商云婼遞上了請柬。

“姐姐，我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的春分，我希那日姐姐能親自來為我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