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香眼淚落了下來，一直都很欣賞秦恒的人品和才學，欣賞錦溪的直率。

本的子也很直接，所以能跟錦溪為姐妹。

一直都拿錦溪和秦恒比作梁祝，本以為是個好的比喻，卻沒想到，最后的結局也是這般凄。

杜若香：“秦恒，一命抵一命可以，但一個人的命卻抵了你們兩個人的命，這筆賬不該是這麼算的！”

秦恒垂了垂眸子，沒再說話，最后用帶來的水澆灌著暮旁一圈的鮮花。

杜若香知道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不會輕易被勸住的，想了想，問道：“你栽種這些花，不也是為了錦溪開心高興嗎？你覺得你們兩人的命去跟言蘇荷那條賤命抵消，錦溪泉下有知，會高興嗎？”

秦恒搖搖頭：“這花不是我種的，是商云婼種的，我只不過時常來給澆澆水而已。錦溪高興不高興我已經不在乎了，就算生氣，我也要替把仇報了。”

商云婼……

杜若香想了想，知道自己勸不住秦恒，但商云婼或許有辦法。

——

商云婼隔日便約了杜琦姍清算賬目。

杜琦姍將清算好的賬冊全部擺在面前，對商云婼說：“云婼姐姐，我真的很激你幫我開了這間鋪子，所有您前期的花銷還有這段時間的利潤我全部都按照協議上的清算好了，您再過目看看，有沒有？”

商云婼看著一旁擺著的一疊銀票，知道的決心了。

看了眼總金額，跟昨日自己清算的數目差不多便沒有細致地核對。

商云婼淡聲道：“杜琦姍，我上次說賬不是這麼算的，想必你是沒明白。我商云婼雖然從不以大欺小，可我也不是什麼柿子，任憑他人兔死狗烹。你可想好了，我若是退出這間鋪子，你這鋪子的生意可維持不住。”

杜琦姍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語氣有些地傲慢：“那就不勞云婼姐姐費心了，我應該可以把生意做好的。你那些老客戶我都已經找他們談過了，我給他們讓利一，他們都已經跟我簽訂下一年的合約了，還有供貨商，你以為，他們是你的手下啊？有錢他們會不賺嗎？”

商云婼頷首：“看來你也是很有底氣了才來跟我談的，沒有我想象的蠢笨。”

杜琦姍輕笑道：“謝謝云婼姐姐的夸贊。”

話已至此，商云婼也不再說什麼了，站起走至鋪子門口，不冷不淡地說了句：“但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說罷，便出了香鋪子，留下了一臉疑的杜琦姍。

杜琦姍臉凝重地看著商云婼離開的背影，沒由來地心里一，但是轉念又一想，又能做什麼？難不全京都的人都不來買的香？

應該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就算是商會的溫會長也不可能做到！

這樣一向杜琦姍又放心了，覺得商云婼只不過是為了臉面放句狠話嚇唬一下。

出了香鋪子的商云婼可半點嚇唬人的樣子也沒有，跟單鈞辛說：“鋪子找到了嗎？”

單鈞辛將雙手袖口中，呼出了一口冷白氣：“放心吧東家，重金盤的現的鋪子，改個招牌就能開張，咱們還是壟斷全京都的香鋪子唄？”

商云婼目卓然且篤定：“壟斷，跟繡坊一樣。我要讓整個京都城提起人的用品生意，只知我商云婼。”

——

元旦前夜，岑季明為北鎮司指揮使，直接進宮跟圣上稟報完要事便出了大殿。

他路過宮的唯一一片空場，已經被布置好了明日錘丸賽的裝置。

岑季明走過的這一路，便將整個場地的布置盡收眼底，出了宮，上了馬車，便拿出準備好的紙筆將草圖畫了出來。

細致地標注了幾個點后，收起了草圖，遞給前方趕車的下屬：“吩咐下去，明日按照這幾個點位埋伏，不容許有錯誤和閃失。”

下屬接過草圖，應了聲便停下了馬車去執行命令了。

他沒回自己的府邸，他覺得那里還不如金吾獄來得熱鬧。

走過長長暗廊，來到了大獄中，步伐沉穩地走到最后一間牢獄前，看著捂著肚子瑟瑟發抖的莊一娜，岑季明蹲下了腳步。

打開了牢籠上嚴的鐵鎖鏈，打開了牢門，用腳踢了踢：“還活著嗎？可以放你出去了。”

蜷一團的莊一娜呆滯的眼皮微微了一瞬，緩緩抬起，看著眼前這個活閻羅一般的男人，以為自己是幻聽。

直到他出了牢籠，門卻沒重新關上，莊一娜用盡了全的力氣站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牢門，即使跌在地上也要力朝前跑。

岑季明就這樣目視著跑出了牢獄，后最親的下屬，也是曾經的銳士之一舀禹，低聲問道：“為何放離開，不是要威脅九皇子和五皇子嗎？”

岑季明收回了目，拿出一封信給他道：“莊一娜沒有價值了，儲子墨要我殺了，那的存在就必定會對他們不利，五皇子的婚宴在即，放出去搞搞破壞也算是盡其用了。”

舀禹接過手指長的信紙卷問道：“給大皇子飛鴿穿書嗎？”

岑季明頷首：“告訴大皇子，殺了儲子墨是我最后一件幫他的事了，他當年救師父的恩我一并還完了，日后我與他便再無關系了。”

舀禹遲疑地問：“你真的要殺了儲子墨，沒見過他之前，我還真的恨他的，因為師父說過恨毒了這個孩子，我們不要管他，當他不存在。可沒見到他還好，那日我遠遠地看了一眼，他真的跟師父長得太像了！”

岑季明目悠遠。

因為師父命令止他們管這個孩子，所以他一直將儲子墨當一個世上不存在的人一般，從沒關注過。

可儲子墨太出了，位置越來越高，已然威脅到了大皇子的奪嫡之路。

偏偏大皇子當初救了他師父一命，他答應了幫大皇子做三件事，如今殺了儲子墨便是這第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