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驚魂未定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中。

儲硯上跟一樣的桂馥蘭香香氣讓緩過來了一些。

夢中臨死前都沒哭一聲卻在確定溫暖安全的懷中放聲大哭。

第一次哭得這般昏天暗地，實在無法承夢中的慘狀，到底是何人要這般對待？

終于哭得沒有力氣了，睜著眼躺在床上，現在還是凌晨，天未亮，可再疲憊也不敢閉上眼。

儲硯溫熱的指腹將眼角滲出的一滴淚抹掉，輕聲問道：“不敢睡是嗎？”

商云婼轉了轉眼珠過去，看到了他同樣通紅的雙眼和鼻尖。

“不敢閉眼，怕繼續做那個夢。”

儲硯頷首淚水也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商云婼也出了手指為他掉了淚。

儲硯心疼的眼神藏不住，他哽咽著問：“你的夢跟我的一樣嗎？”

商云婼點點頭又搖搖頭：“應該是同一件事的不同視角，你是你自己的視角，我則是我的視角。”

儲硯眨掉眸中的霧氣，挲著的手指，想問又不敢問，終究還是問了出來：“你的視角是怎樣的？”

商云婼想了想，言簡意賅地給他講了：“我被莊一娜在婚宴上換了酒水，然后被擄到了一個很冷的地牢中，之后就沒有意識了，再次醒來，我已經被砍去了手，然后就聽見你來了，接著我就被，被殺了。”

即使這樣籠統地說，儲硯還是忍不住，著的手越來越。

商云婼反握住他的手：“別怕，我們這不是提前做了預知夢嘛，這不就是在規避危險嘛。阿硯，你說我們到底為何會做這種預知夢？”

儲硯想了想問道：“你還記得你第一個預知夢是何時何地做的嗎？”

商云婼點頭，自然忘不了：“是在新婚夜那晚，夢到的就是剛剛夢里的最后一幕，我被割了嚨而死。”

儲硯的手隨著的話了，眸幽深地思索了半晌，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在新婚夜的并不是夢，而是記憶？是那個被凌致死的你怨念太深，發了某種神的力量，導致你那一世的記憶蘇醒在你的腦海里，到危機時便會做預知夢？”

商云婼琢磨著儲硯的話，問道：“那你呢？你又為何做預知夢？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我自己救自己，而是你在救我？”

儲硯神怔愣了一瞬，坐了起來：“就是說，我在你死后找到了某種法，用預知夢的方式在救你的同時也在自救？”

說到這里，商云婼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能，夢里的那一世，我那般對你，你應該恨毒了我，怎麼可能還會想辦法救我？”

儲硯低垂著眼眸道：“那可不一定，沒有哪有恨。”

商云婼雙手捧住他的臉，但卻不想再問任何話了。

他沒有痛快地像殺了長公主一樣殺了自己，他確實凌辱了卻從沒想過殺，他在那一世的恨是真的，也是真的。

或許，他如今對的皆有那一世的因果。

原本不敢睡覺的商云婼在想通了這些后，慢慢地閉上了眼。

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再可怕，也是曾經歷過的，都是前世作惡的報應，應該去面對。

——

那日之后，商云婼和儲硯再沒做過任何預知夢。

兩人的高度戒備與日遞減，因為他們都想通了，既然夢中莊一娜是關鍵，那便時刻警惕這個患就好。

這也意味著，五皇子的婚宴一定會照常舉行，而在婚宴前，都是安全的。

商云婼和夏春生合作的珠寶生意已經全部準備好了，他們主要是給各個珠寶行供貨，也有自己的珠寶行，但鋪面不算大，商云婼準備讓儲繡依來管理。

其實跟夏春生的合作，無非是他來提供貨源，畢竟人家只有一的利，商云婼也不指他能負責談生意。

生意都商云婼自己談的，如今在京都的商圈也小有地位，才兩日，便已經達了京都城一半以上的珠寶行的訂貨協議了。

儲繡依進步也很大，一邊設計珠寶樣式，一邊跟著商云婼請來的掌柜的學習如何管理鋪子。

的進步商云婼都看在眼里，很為高興。

儲繡依以前那些所謂的好姐妹，也都紛紛湊了上來，對噓寒問暖，奉承夸贊了。

商云婼倒是也理解這種人，捧高踩低向來是人之常。

你困苦潦倒時邊定是空無一人的，他日飛黃騰達，那些離去的人也都會不約而同地回來。

只因為你又重新有了利用價值。

不過商云婼沒有干涉，不管是真還是假意，儲繡依現在確實需要朋友。

儲繡依還為其中一位閨中友杜琦姍引薦了商云婼，那子說是家中庶，在家里沒有地位，很是崇拜商云婼，想跟一樣為全京都子們最羨慕的人。

所以想與合作生意。

商云婼沒想到，自己竟從一個下堂婦變了全京都子羨慕的對象。

杜琦姍甜，很會忽悠人，商云婼覺得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更何況也一直很支持子自己做生意，便欣然同意了。

從找尋鋪面到進貨渠道再到買家客戶，全都是商云婼一手促的。

導致元旦前，商云婼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不是在趕去鋪子的路上，就是在跟人談生意。

不過也多虧了近日的忙碌，才讓沒有時間去想那可怕的夢境。

今日難得的是，在趕去珠寶行的路上，遇到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雪花不大，像是小鹽粒，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

到了珠寶行門前，商云婼手接了幾粒雪花，片刻便融化在手心里。

臨近元旦的霾也隨著雪花的融化而紓解了不。

邁進了珠寶行的門，聽見里面傳來了陣陣吵鬧聲。

用手帕了手，往里走，竟看見儲繡依正氣急敗壞地指著杜琦姍罵白眼狼。

商云婼過去拍著儲繡依的后背，安的緒，問杜琦姍：“你們這是怎麼了？繡依緒不好，你為何要刺激？”

杜琦姍上說著沒有，但眼底的不耐煩沒逃過商云婼的眼睛。

杜琦姍：“云婼姐姐，我只不過是跟正常說話，便如此，瘋瘋癲癲的，我也沒有辦法啊。”

儲繡依恨得雙目通紅，趁商云婼不留神，一把抄起桌子上切水果的刀便要去刺杜琦姍。

嚇得杜琦姍嗷嗷逃竄，尖著：“快把這個瘋婆子抓去瘋人院吧！”

商云婼高聲著煙縷，煙縷下一刻便出現，控制住了儲繡依。

杜琦姍驚魂未定，指著儲繡依跟商云婼告狀：“云婼姐姐，，就是個瘋子，我不過是跟說了，想要自己單干不與你合作了，就這般了！”

商云婼瞇起眼看向杜琦姍，問道：“你不與我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