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眉頭越皺越，看向薛凝諳，再看看孩子，越琢磨越不對勁。

一把掀開了包裹孩子的布衾，仔細觀察著孩子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記之類的。

“祖母，祖母怎麼了？孩子在哭呢。”

薛凝諳的聲音有點焦急：“祖母，您掀開孩子的包裹干什麼啊？您到底怎麼了？”

老太太緩緩看向，將孩子回給媽子，被老嬤嬤攙扶著離開了薛凝諳的院子。

出了院子，老太太問老嬤嬤：“你看那孩子，有幾分像瑾禮？”

老嬤嬤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委婉地說：“孩子模樣還會變的，出了月科您再看吧。”

老太太睨了一眼：“你個老頭，我你實話實說，你說那孩子像瑾禮嗎？”

老嬤嬤支支吾吾地，半晌才說：“不太像。”

老太太想了想問：“那日是你接生的，你可看清楚了，可像早產的樣子？孩子為何這般健康？”

老嬤嬤：“當時老奴就覺得不像是早產的樣子，倒像是足月生的。”

老太太越問越心涼，在老嬤嬤的耳邊問道：“那你說，這孩子像不像七皇子？”

老嬤嬤被嚇得一抖，知道薛凝諳曾跟七皇子來往甚，捂住了自己的，不敢接著想下去了。

老太太自然也想到了老嬤嬤想的事，神肅凜，形有些不穩，被老嬤嬤拖住。

老太太：“千萬別傳揚出去，這件事要保，找可靠的人去查一下，當時薛凝諳跟七皇子到底到了哪一步？”

老嬤嬤應聲下來，覺得這事太大了。

——

儲瑾禮離開了侯府，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泉因巷。

他徘徊在巷里，從東走到西，最終停留那扇黑漆漆的門前，被后的聲音徒然嚇的一驚。

“哥哥，路過嗎？”

他聽見這個溫潤的聲音就咬了牙，轉過去，看向儲硯，譏諷地一笑：“現在我要你儲大人了吧？以后我在你的手下了，仰仗您的鼻息生存了，你不必將人看得這般，小心會覺得太過束縛想要逃離。”

儲硯板著一張臉，想說什麼，卻被一輛駛進來的馬車打斷了。

那馬車看著眼，果然停下后，下來的是單鈞辛。

單鈞辛看見眼前的兩人，驀然一怔，眼珠子轉了轉，趕低頭作揖：“儲侯安康，二公子安康。”

儲瑾禮仔細辨認著單鈞辛說道：“你是云婼的那個管事吧？”

儲硯悄無聲息地瞥了儲瑾禮一眼，對單鈞辛說：“有事找你東家嗎？”

單鈞辛應道：“是，有事稟報，那小的就先進去了。”

得到儲硯的首肯，單鈞辛進了門，關門時，還從門中看向這關系復雜的兩人，不撇了撇。

若不是事急，他還真想看看這等彩的對決。

在院子里看見商云婼后，單鈞辛收斂了八卦的緒，臉嚴肅地稟報著：“東家，供應花澗肆的茶葉有問題，紙鳶查了三天的賬，不僅發現貨不對版，還發現了缺斤兩以次充好的狀況。”

正在制香的商云婼用滾碾著香料，問道：“茶商？王瘸子啊？”

單鈞辛幫遞過去一盆蘭花，答道：“是的，王瘸子當初茶售不出去，還是東家您首肯收了他的茶，如今生意做大了，竟然開始這般行徑了。”

商云婼往碾子里加了蘭花和桂花，問道：“那紙鳶拿賬本去找他討要說法了嗎？”

單鈞辛：“去了，我陪著去的，那王瘸子如今是飄了，竟不認賬，還大有不合作就拉倒的架勢，之前的錯都不給補。”

商云婼停下了手里的活，有些納悶地問：“打聽到王瘸子最近跟誰合作呢嗎？”

單鈞辛：“還真打聽了，他跟各大茶行都有合作，包括姚家的碧茶莊，夏家的海茶樓，還有京都的幾大茶莊茶樓全有買賣來往。”

商云婼恍然，繼續碾著混干花瓣的香料，說道：“那我知道了，他定是覺得我們的買賣與那些茶莊茶樓比用茶生意小，估著被他以次充好缺斤兩的不僅我們一家，那些小戶可能就認了這個啞虧不與他合作了。”

單鈞辛：“那，東家，我們也認下這個啞虧嗎？”

商云婼輕輕一笑：“我吃什麼也不會吃啞虧的，這個王瘸子，他不是覺得只要好了大戶就能賺得盆滿缽滿了嗎？那就得讓他在京都城混不下去！”

單鈞辛激了，他就知道東家不會任憑自己吃虧而息事寧人的！

商云婼碾完了香料，終于想出了主意：“你去收集下王瘸子的客戶名單，然后跟紙鳶分別行，跟那些客戶夸贊王瘸子的貨好。”

單鈞辛以為自己聽錯了：“夸贊他的貨好？”

商云婼：“對，夸他，買十斤鐵觀音贈五斤大紅袍，除此之外，每年的陳茶他都給免費換新。”

單鈞辛明白了，脆生生地應下，便高興地走了。

儲硯不知何時出現在后，遞過來一捧桂花，笑地說：“姐姐，你可真太壞了。”

商云婼知道他聽到了剛剛跟單鈞辛說的話，瞥了他一眼說：“我這不過是些小計謀，論壞，我哪比得過你啊，聽說你把儲瑾禮調任到你麾下了？”

儲硯頷首，承認得坦誠：“是啊。”

商云婼：“他沒來找你反抗？”

儲硯瞇起眼看向，周的氣都降了下來，沉沉地說：“你倒是很了解他嘛。”

隨后又想到儲瑾禮說的話，自我緩了緩緒，主解釋道：“其實我是想將軍統領的位置給他的，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將他提攜到副統領的位置，等我離開軍后，他自然便升為軍統領了。”

商云婼確實覺得自己將儲硯的格局看小了：“那你呢？”

儲硯：“門下省，我的下個目標。”

——

王瘸子王金盛最近可是意氣風發了，幾個好的合作客戶都在他新修的茶莊里喝茶。

下人來稟報，說花澗肆的單管事前來核對賬目，他大手一揮。

“晾著他，任由他等去，那點小買賣還跟我來核對單子，我半個眼睛都沒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