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覺得這很荒謬。

一個前妻子的份，去幫著前夫君的現任妻子去跟前夫君爭取不要休了。

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嘆了口氣：“嫂嫂，你覺得這件事我出面去談，合適嗎？”

黃巧蓮：“不合適，云婼，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有多難，我也知道不該讓你摻和進來，嫂嫂這般來求你真的很不是人，我不配做你的嫂嫂，我只是想著，萬一呢，萬一你不排斥呢……”

商云婼截住了的話，說道：“我排斥，非常排斥！嫂嫂，我們就讓事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不好嗎？有時候強行地人為改變不見得是好事。”

黃巧蓮搖著頭，似是任命地閉上了眼睛：“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巧鶯若是被休了……會死的。”

黃巧蓮泣不聲，孕期本就緒比較容易激，此刻捂著肚子，五都皺到了一起，看起來十分痛苦，差點從椅子上滾下去。

商云婼趕將扶起來，安著：“嫂嫂，你先冷靜下來，深呼吸，深呼吸，你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想，讓緒穩定一點。”

黃巧蓮深呼吸著，可緒不是一時半刻能調節得過來的。

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抓著商云婼的手臂，邊哭邊說：“我沒事，云婼我知道我不該這般，像是在脅迫你一樣，我不想這樣，你不要理我，我自己緩一緩……”

商云婼不怕脅迫，但怕別人的在乎。

著嫂嫂的后背，嘆了口氣，跟承諾道：“我去，我去談，但是結果我保證不了，我愿意去試試，你現在可以不激了嗎？”

“真的嗎？云婼，你是真的愿意去嗎？你最終還是被我脅迫了。”

商云婼：“可不是被你脅迫，是被你肚子里我的小侄兒脅迫的，你快些回府休息吧，至于能不能幫到，我就不敢保證了。”

黃巧蓮將抱在懷里，愧疚地說：“是嫂嫂自私了，委屈了你，你去做這等事，不管這事日后不，我們黃家都記住了你這份恩，日后定當傾盡所有相報。”

——

經過嫂嫂的傳話約定，商云婼和儲瑾禮約定了在第二日的巳時見面。

儲硯一直在追查莊一娜的下落，不到卯時便已經出門了。

商云婼在半夢半醒間，其實知道儲硯起，也猶豫了一瞬要不要跟他說一聲。

可猶豫的功夫他就已經出門了。

約定的時間到了，商云婼出發前還是覺得不妥，煙縷想辦法通知一下儲硯。

到了約好的茶樓，黃巧蓮也在，商云婼稍稍心安了一些。

儲瑾禮已經到了，他的胡子刮了，可依舊掩藏不住糙漢的氣質，比起之前多了份朗。

兩人面對面地站著，誰也沒先開口，一時間尬在那里。

黃巧蓮先開了口：“二位快落座吧，我給你們點了一些這家店的特，你們再看看想吃什麼，我去點。”

商云婼：“不必了嫂嫂，今日來是要談巧鶯的事，儲侯說說看，怎麼個談法吧。”

儲瑾禮看了一眼黃巧蓮，黃巧蓮十分識相地說：“那我先去看看還有什麼吃的，你們聊。”

說罷出了雅間要關上門，被商云婼住：“嫂嫂不必關門。”

儲瑾禮微垂了眸子，隨后又抬起看向，卻是問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你過得還好嗎？”

這是他一直設想的，回來與商云婼偶然遇見，見面時的寒暄。

商云婼神微怔，隨后步了正題：“我過得很好，儲侯，說說你的條件吧，我們的訴求是不要休棄黃巧鶯。”

儲瑾禮看著，緩聲道：“你今日肯來其實我是沒想到的，為了你，我可以跟黃巧鶯和離，這樣也能再嫁。”

商云婼沒仔細琢磨他的話，只說了自己要站的立場：“和離和休棄對巧鶯來說沒什麼分別。我為娘家人，是希你能好好跟談談，畢竟是夫妻一場，沒有必要鬧這樣。”

儲瑾禮的目灼灼，品味著最后這句話，點了點他：“可以，那我就提一個條件吧，你同意我便同意不與和離。”

商云婼頷首同意。

儲瑾禮：“我們去吃一次云面吧。”

他提到云面二字時，灼灼的目里慢慢掛了潤：“其實仔細算算，距離上次七夕也沒過多久，卻像是過了幾十年一般，恍若隔世。那日我本想帶你吃云面的，可……怪我，你能幫我彌補下這個憾嗎？”

商云婼想起七夕那日，他因為薛凝諳傷而去帶醫治了。

這件事的憾，純屬是他自己過不去的心結，于來說，沒什麼可憾的。

“儲侯不覺得這種條件提得有些草率嗎？”商云婼聲音沒什麼緒起伏：“兩件本不對等的事，怎能互為條件。”

儲瑾禮：“在我心中，這是對等的。”

“哪里對等啊，哥哥？”

儲硯的影驀然出現在雅間的門口，他一束腰錦，袖口裹颯練颯爽，似是剛從軍營的校練場回來一般。

商云婼倏地起，心里徒然一，很怕他對自己的先斬后奏生氣。

儲硯走了進去，自然地站在了商云婼的邊，將剛剛因起太快而有些松垮的簪子向里了，隨后牽起了的手，看向儲瑾禮。

儲瑾禮臉沉沉，之前站在邊的都是他，如今反過來了。

而儲硯是否早已經覬覦了。

儲硯：“我剛剛看見黃家嫂嫂了，不如我提個條件如何？”

儲瑾禮：“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我只跟云婼談。”

儲硯徑自說道：“軍副統領，這個條件還有誠意嗎？”

儲瑾禮面一變，他即使被封為將軍但沒有兵符沒有戰事，他便是個空殼將軍。

到哪軍副統領便不同了，意味著他有實權，在京都的地位可想而知。

儲硯悠悠地說：“一碗云面換軍副統領的職位，你可愿意？”

盡管儲硯的條件很人，可儲瑾禮覺得這是在赤的辱。

他憤而起：“休妻這件事我原本也是沒打算跟任何人拿來談判的，是云婼我才破了例，如今你的意思，好似我用這件事做威脅想得到許多好一般，儲硯，你是覺得我不如你，還要靠你施舍職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