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婼被他問得一怔,忽地覺得一向隨和的周楚煜還敏銳的。
只是說要多購些皮草,他竟聯想到了邊境的戰爭。
雖然,確實是從那預知的夢中未卜先知的。
不過商云婼不會告訴任何人夢里的事的,想了想反問道:“我只是想多購些皮草,留著天冷時用,夏季買皮草不是便宜些嘛,殿下為何問我什麼邊境炎國的事?”
周楚煜神滯了滯,隨即笑道:“你看我,這不是剛寫完詔書嘛,我滿腦子都是這件事,下意識就聯想到了。也是,這詔書連父皇都未過目,你怎麼會知道呢。”
商云婼趁機問道:“什麼詔書啊?是你剛剛說的要封鎖邊境有關的嗎?”
周楚煜眼珠四下看了看,低了聲音說:“那些刺客是炎國的,炎國的糧食短缺全靠與我國的臨城易,父皇要用糧食制裁炎國,所以暫時封鎖邊境,那炎國盛產的皮草自然也流通不過來了。”
商云婼裝作恍然道:“怪不得我一說買皮草,你就以為我知道了什麼消息。那這樣正好,你幫我多囤些,我能好好發一筆了,到時候跟你分賬。”
周楚煜笑道:“我還要你的分賬?,這事包我上了,封鎖邊境的事,切勿外傳。”
——
侍們終于正式通知圍獵就要正式開始了。
大家齊聚在圍場中,參加圍獵的皇子公子們都穿上了干練的騎裝準備一展抱負。
眷們在給男人們備著吃食或加油打氣,站在圍場三五聚一堆閑話聊著天。
儲瑾禮正在熱,看見了站在人群里像是被排了的薛凝諳,猶豫了一瞬,沒主上前跟說話。
剛恢復一些的儲繡依不知道薛凝諳跟儲瑾禮的爭吵,見兩人這般生疏還以為是在避嫌,便主當起了橋梁,走過去將薛凝諳拉了過來。
薛凝諳現在雖然有些心高氣傲,可也不會放過在眾人面前展現人緣好的機會,隨著儲繡依到了商云婼他們邊,
儲繡依故意給兩人制造機會:“瑾禮要去圍獵了,凝諳,你作為表妹不給表哥打打氣啊?”
薛凝諳這才開了口,不是很走心地說道:“表哥,我相信你能得魁首的。”
薛凝諳肯主跟開口說話,儲瑾禮便就勢下了臺階說:“好,那我就拿個魁首回來。”
一旁的商云婼將兩人的話悉數聽在耳中,悠悠地說:“侯爺還是別拿魁首的好。”
幾人都齊齊看向商云婼,儲繡依冷哼道:“我看你是不想讓瑾禮好吧。”
儲瑾禮剛想問問為什麼,又被薛凝諳的質問打斷:“表哥得了魁首不是也給大娘子爭臉面嘛,為何不盼表哥好呢?該不會是想讓表哥給儲硯讓路,讓他表現吧?”
薛凝諳的話有攻擊,跟以往表現出來的格一點不一樣。
可儲瑾禮此時被的話挑起了怒氣,來不及細思薛凝諳話里的不妥,涼涼地對商云婼道:“就算我不拿魁首,阿硯也得不了魁首。”
商云婼覺得這幾人有些可笑,淡笑著搖搖頭不再理會他們,轉對儲硯低聲囑咐道:“不要拿魁首。”
儲硯一點猶豫都沒有地應道:“好。”
商云婼挑了下眉:“你都不問我原因嗎?”
儲硯搖頭:“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照辦。”
商云婼說不是假的。
本該是最信任的夫君將的話當耳旁風,一點不重視,倒是對別的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奉若圣旨。
這樣的男人還有跟他好好過日子的必要嗎?
不懷疑,自己那夢后一心想跟儲瑾禮平安幸福地生活,到底對不對?
儲硯的聲音打斷了商云婼的思緒:“你今日去找九殿下了?”
商云婼頷首反問:“你怎麼知道?”
儲硯:“正好路過看見了,你們聊什麼了,我看你們出來都開心的。”
商云婼也沒糾結他為何會路過皇子的那片營帳,只隨口道:“我求他幫我采購些東西,我覺得能賺到點錢,想賺了分他點賬,他還不要。”
儲硯沒說話,商云婼以為他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放在心上,便也沒說的細節。
圍獵正式開始了,這次沒有刺客的打擾,大家都鉚足了勁往前沖。
最后清點獵時,儲瑾禮遙遙領先,獵到了十八個大型,三十多個小型,共計五十個獵。
不出意外,他應該是魁首,儲瑾禮連待會被圣上嘉獎時的謝恩詞都想好了。
儲硯的獵也運到了,他只獵殺了十幾個小,一個大都沒有。
儲瑾禮得意地在他面前晃了一圈,看著侍衛統計著他的獵,說著風涼話:“全是小型的啊,竟然還有兩只鳥,我獵的鳥都扔了。”
見旁人都跟著發笑,儲瑾禮故作慨地說:“阿硯啊,我才明白為何那日擒拿刺客你能立功了,因為大家都跑得太快了沒聽到消息,你跑得慢所以聽見了,還真是幸運呢。”
周圍的貴族公子們都拍手笑道:“儲侯分析得太對了。”
“怪只怪我們馬跑得太快,措失了救人的機會啊。”
“儲二公子慢一些還有意外收獲!”
儲硯看著一群驕傲自大嘲笑他的人,滿臉冷漠地站在一旁,聽著侍衛告知了他的獵數量后,便默默退到一旁的樹下,閑適地靠著樹干閉目養神,沒說一句話。
眾人嘲諷的聲音還此起彼伏著,似乎找到了措失立功良機的心理安一般,越說越起勁。
“儲侯,你弟弟這般手還講刺客全部捉拿了,那也屬實是用不著我們回來。”
“對啊!儲硯都能解決,哪用得著我們出面啊?”
他們說得正嗨的時候,突然一匹汗寶馬載著輛堆滿獵的板車慢悠悠地駛來,停在眾人面前,被殺的獵快堆了小山。
大家掃一眼就知道,這肯定比儲瑾禮的多。
關鍵是看見了汗寶馬上的人,竟然是不擅武的九皇子周楚煜,都驚掉了下。
周楚煜年年齊皇子中最后一名,能殺這麼多獵?這些獵是都眼瞎自己撞到他的箭上的嗎?
不過周楚煜是皇子,旁人就算知道這不可能是他自己獵殺的,也沒有人出聲質疑。
但皇家大部隊還沒回來了,等那些皇子們回來肯定要好好質問他一番的。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之際,周楚煜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在樹下看見了閑適的儲硯,大聲著:“阿硯!”
他下了馬,走到儲硯邊,指著板車上的獵說:“阿硯,你干嘛把你打的獵都給我啊?我打到這麼多父皇也不能信啊。”
眾人懵了懵,震驚互。
所以,他們嘲笑了半天的儲硯才應該是第一!
儲硯睜開眼聲音不大,只有周楚煜能聽見:“嫂嫂求你辦事,你不是不收分賬嗎?讓你當一次魁首,還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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