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心不甘不愿地起,瞪了靳聞洲一眼。
攻擊道:“沒出息。”
黏著老婆要什麼出息?
出息能當飯吃麼?
靳聞洲能屈能。
靳母坐到徐吱對面,不忘給夾,說:“吱吱,多吃點,你看你瘦的。”
徐吱眉眼彎彎,“謝謝伯母。”
靳聞洲不甘落后,也給徐吱夾菜。
你來我往,徐吱碗里堆山了。
哪兒來的那麼大胃?
徐吱連忙擺手,說不用了。
靳父倒還明事理,勸告靳母,“你別給吱吱夾了,要吃自己會夾。”
是呀是呀!
徐吱一臉得救。
尤其,也怕吃不完碗里食,浪費糧食,在靳聞洲父母那兒留下不好的印象。
靳母:“長呢。”
徐吱弱弱道:“伯母,我已經年了。”
靳母:“……”
“還沒滿二十,都在長,你看,靳聞洲十八歲的時候一米八,現在兩年過去,都噌的一下,長到一米九了。”
靳聞洲掀了掀眼皮,“您記得可真清楚,不過我十八歲測的時候是一八七,謝謝。”
“是嗎?”靳母眨眼,“也就是說,你兩年才長三公分?沒用!”
“咱家隔壁鄰居的兒子,一年可是長了十公分!”
靳聞洲白眼,“他今年十六歲。”
靳母:“……”
不杠了。
杠不過兒子。
就在這時,徐吱手機鈴聲打斷此刻溫馨而又安好的氛圍。
徐吱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謝母打來的電話。
尷尬地看了看兩位長輩還有靳聞洲。
手指冒汗。
靳聞洲掃過來電。
看見謝伯母。
垂下眼簾,淡道:“接吧。”
今天到底是元旦節。
長輩問候很正常。
他一點,也不,小肚腸。
徐吱:“謝謝。”
謝母跟徐吱關系很好。
從前經常去謝家串門。
謝伯母只要回家,就都會給帶禮。
看見也是一片慈祥高興。
謝家人,上到司機,下到管家,里里外外對都不錯——
不想因為謝寅一個人,就給所有人判死刑。
接電話前,徐吱禮貌地跟靳聞洲父母說了一聲,才摁下接通。
謝母熱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吱吱,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徐吱語氣避免不了的疏離。
倒也不是想疏離。
就是有點控制不住。
好在謝母也沒有太在意,關心道:“徐家出了那些事,你最近怎麼樣?”
徐吱:“好的呀。”
謝母繼續,“你跟你哥在一起過新年嗎?”
徐臨?
徐吱緘默,“沒有,我不清楚他的行蹤。”
謝母:“那你是……”
徐吱也不拐彎抹角了,很直接地說:“我跟男朋友在一起。”
男朋友?
謝母:“靳聞洲?”
徐吱嗯了一聲。
謝母:“好的。”
語氣里有不甘,還有失。
畢竟對于謝母來說,徐吱相當于自己第二個孩子。
因為工作忙,也沒有時間去關心謝寅和徐吱的生活。
以至于現在鬧了這樣。
徐吱正準備掛電話。
對面靳母就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了口,“是謝寅媽媽打來的電話嗎?”
謝母警惕一下拉滿,“吱吱,你那邊還有誰?”
“我啊,我是聞洲的媽媽!”靳母起走到徐吱邊,“吱吱,讓我給你謝伯母通會兒電話吧。”
徐吱沒有猶豫,遞過去。
謝母和靳母年輕時候就是相殺的。
們都喜歡跟徐吱母親在一塊玩,爭來爭去,看彼此不順眼。
謝母唯一贏的地方就是,得到了徐吱這個兒媳婦。
結果現在也被半路奪了去。
靳母興高采烈地說:“謝寅他媽啊,我可要謝你們謝家,取消婚約,讓吱吱為了我的家人。”
“我來京城前還跟我家老公說,得先去看看謝家人呢。”
真狠啊。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謝母咬牙切齒,“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靳母:“誒,誰說不是呢,你是不知道一家人帶著兒媳婦其樂融融的生活多妙。”
謝母冷笑,“沒事兒,以前吱吱經常來謝家過節日,無所謂,讓你這一次。”
靳母笑了一聲,囂張狂妄,“NO,不是一次,是以后吱吱都是我家的人了哦,不會去你們謝家啦。”
謝母:“……”
想罵臟話,無從下。
畢竟人說的是事實。
心里那一個憋屈。
連帶這會兒看餐桌上的謝寅都不爽了起來。
不爭氣的逆子。
那麼好的機會也不知道把握,白白把媳婦兒送到別人家里去了。
可轉念想到這會兒更難的是謝寅,心里也就平衡了些。
無奈地順勢恭維靳母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謝母臉不佳,好好的團圓飯都吃不下了。
謝父坐在邊聽了個大概。
也覺得惋惜。
徐吱那孩子真的很優秀。
跟謝寅結婚,他們都是默認的。
誰知道中途……哎。
謝寅平靜地用筷子撥弄碗里米飯,表淡淡,不見喜怒,跟機人一樣。
空氣靜了半晌。
他突然出聲,“媽,對不起。”
謝母:“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畢竟,婚姻大事,是他自己的,他的人生,也是他自己的。
失去了徐吱。
估計以后再也找不到喜歡的孩子了。
其實徐吱也不是那種容易移別的人。
肯定是謝寅做的太過分。
傷人至深,所以才會到這一步。
一手好牌打的稀碎。
謝寅垂眸,眼尾猩紅,吐出的話是酸的,“我知道。”
如果,徐吱沒有經歷那些痛苦,他就是拼盡全力也會把人追回來,哪怕得罪整個香江澳……
可偏偏。
徐吱因為他死過。
切切實實驗了那些極致的痛苦。
他真的沒有資格再去挽留了。
-
靳母把手機還給徐吱,了腦袋,一臉抱歉,“對不起啊吱吱,我跟你謝伯母一直不對付,難免說話比較扎人心,你別生氣。”
徐吱搖搖頭,“不會。”
看得出來,靳伯母跟謝伯母之間,其實關系并沒有很差。
更像是好友之間的斗。
*
吃完晚飯。
到了拆蛋糕環節。
飯菜端下桌以后,蛋糕被徐吱拿到桌子上。
一點一點拆開。
靳聞洲跟個小夫似的,彎腰靠在徐吱肩膀上,長輩在也不嫌害臊,“親手給我做的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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