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搖頭，“顧的死被顧家瞞的死死的，怕影響價，沒有發喪，顧老太太那邊也閉門謝客。”

周晏殊沉默好一會，沙啞的聲音道：“最近你多注意下顧氏集團，有什麼能幫忙的盡量幫。”

顧氏集團本就是顧沉岸的，就算他不在了，也不能被旁人覬覦了。

裴初：“顧之前已經安排了專業的團隊接集團的管理，不過我會注意的。”

周晏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再開口，側頭看向窗外天邊烏的一片，心頭像是被了一塊大石，沉悶的不過氣。

裴初知道他的還沒有完全康復，關切道：“周總，你也要保重。”

周晏殊回過神來，微微頷首，“我知道，你去忙吧。”

裴初微微欠，轉離開病房。

周晏殊走回到病床旁邊坐下，握住溫竹瑤冰冷的小手，眉眸凝滿擔心。

等醒過來，該怎麼跟說這一切？

能不能承得住？

***

天微亮，萬籟俱靜，病房里亮著橘的燈映忖著溫竹瑤掌大的小臉。

周晏殊峻拔的子憋屈的趴在床邊打盹。

溫竹瑤睜開眼睛，剛了下手，他就醒了。

“瑤瑤……”周晏殊站起來俯看著，眸溫，“你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溫竹瑤緩慢的眨了眨眼睛，下一秒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張不安的眼神看向他。

“寶寶沒事，別擔心。”周晏殊知道在擔心，連忙開口解釋，讓放心。

溫竹瑤松了一口氣，下一秒想到什麼，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周晏殊眼神里一閃即逝的落寞，手溫的輕的臉頰，“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問，很難過，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寶寶。答應我，不要激，保持緒穩定好嗎？”

聞言，溫竹瑤心頭已經明白了一切，眼底的霧氣凝結珠一顆顆的滾落。

周晏殊耐心的拭掉的淚水，溫的聲音哄道：“別哭了，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寶寶想想。”

溫竹瑤側過頭，貝齒咬著緋，努力控制自己的緒，但——

又怎麼可能控制得住。

沒有顧沉岸，早就死了，顧沉岸在心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可是他死了，而什麼都不知道。

周晏殊知道心里難，也不再說話了，只是將輕輕抱起來，攬在懷里，不停的輕的后背。

讓在自己的懷抱里盡的哭一場吧。

天大亮，許自清帶著自己熬的粥過來，看到溫竹瑤臉蒼白，心疼寫滿眼睛。

“你看看你們，周晏殊剛好，你這又倒下了，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溫竹瑤垂眸道歉：“對不起，媽媽。”

許自清一邊把粥倒碗里，一邊說：“你不是對不起我，是對不起你自己，對不起你肚子里的孩子。”

溫竹瑤低頭不說話了。

“媽……”周晏殊了一聲，然后輕輕搖頭，示意不要再說了。

許自清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輕輕嘆口氣，將碗遞給，“吃點東西，再沒胃口也要吃，你人要垮了，孩子就真沒了。”

不是嚇唬溫竹瑤，而是作為過來人，知道這樣對孩子不好。

好在溫竹瑤心里雖然難，但還是乖乖接過碗，再沒胃口也一勺一勺的著自己把一碗粥喝下肚。

許自清沒有在病房逗留太久，讓周晏殊照顧好自己的同時也要照顧好溫竹瑤，拎著保溫桶離開。

溫竹瑤等許自清離開，這才抬頭看向周晏殊，“我想……去看看他。”

周晏殊在床邊坐下，神凝重，“醫生說你要臥床靜養。”

言下之意是不想讓出院。

“我坐椅。”出小手發誓，“我保證會控制好緒，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控的。”

周晏殊沉默不言，但還是不想帶去。

溫竹瑤手扯了扯他的袖，“求你了。”

周晏殊沒有辦法再狠心拒絕，“那你要答應我，要保持冷靜，不能太過悲痛。”

溫竹瑤點頭，“我保證。”

周晏殊起去護士站借椅，又讓眠眠備車。

溫竹瑤全程腳沒沾過地，周晏殊抱著上車，下車就坐椅上。

顧沉岸的骨灰葬在顧家的祖墳最下面，嶄新的墓碑上刻著他的名字，著他的照片，墓碑前還放著好些花束，有些已經枯萎了。

溫竹瑤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像是在做夢，那般的不真實。

他那麼妖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不都說禍害千年嗎？

周晏殊將鮮花放在了墓碑前，大掌輕輕了下冰冷的墓碑，只說了兩個字：“謝了。”

溫竹瑤側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眠眠，輕聲道：“他是怎麼死的？”

眠眠抬起的眼眸里滿是水霧，吸了吸鼻子，低低的聲音道：“他吞了一整瓶的安眠藥，送到醫院的時候他還有一氣息，但是拒絕救治。”

溫竹瑤眼底的淚水終究克制不住的往下掉，手抹去后說了一句：“你真傻。”

眠眠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說，“他的本來就不行了，他說與其沒有意義的活著，不如有意義的死去。”

他所謂的有意義的死去就是把自己的心臟捐給周晏殊，讓周晏殊代替自己好好活下去，好好的著他深的姑娘。

溫竹瑤不斷的呼吸吐氣，想要把心中的憋悶，痛苦都排出來，但效果微乎其微，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泛濫災。

周晏殊拿出紙巾幫眼淚，“說好的，不會失控呢。”

溫竹瑤紅紅的眼眶看向他，抑制緒，點點頭，“我知道。”

“周總，瑤瑤姐……”眠眠開口道，“其實你們不用太難過，這樣的結果顧是想要的，要是他看到你們這樣，反而會難。”

畢竟他那麼瑤瑤姐，又怎麼舍得瑤瑤哭。

溫竹瑤平復了下心，著“顧沉岸”，勉強的出一抹淡笑。

“你不用擔心，我們都會好好的，認真的活下去，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

周晏殊：“你放心，這次我會帶著你那一份一并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