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腳步。
后悔了嗎?
“陸松亭,有時候認知的事可能并不是事實,你父親和程姨之間,也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樣,我不喜歡被欺騙,我想你也是,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驗證一下。”林星也一直都記掛著這件事,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現在雖然不是最好的時機,但卻是最合適。
他該要知道事實,而不是像是這樣被欺騙著。
陸松亭握了拳頭,思緒錯,他的微微側了側。
“別回頭。”林星也對著他的背影喊道,“陸松亭,我們都往前走,從原本這條錯的路上,重新往對的路上走。”
他怔了怔,最終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林星也的話音落下,但眼淚水控制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平靜去面對這件事,以為拽在手里這張離婚證就是想要的答案,可并不是。
抬起頭來,有些難,心里頭的痛,無法平復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星也才從民政局走了出去,并沒有什麼委托人要見,只是不想要和他在一個空間里,怕自己憋不住緒。
說好告別了,那就好好告個別。
人生總有很多的預設要經歷。
攔了輛車,卻發現沒有地方可去,在群里發了一張照片。
小行星:【晚上約飯約酒,有沒有空的?】
一下三個人都炸出來了。
橙子:【今天不是愚人節,玩什麼愚人節項目,多大的人了。】
虞人:【派大星,哪里盜圖來的?】
MOMO:【他怎麼你了,我和你哥提刀過去。】
小行星:【約個飯這麼麻煩,離了,我現在單,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們到底有沒有人收留我?大哭(表)】
連特殊備注都修改掉了。
橙子:【你就不怕我舊復燃?】
小行星:【去吧。】
反正他的舊都沒有清楚,誰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虞人:【完蛋了,生無可了。】
MOMO:【你現在人在哪里,我過去接你。】
小行星:【不用,直接說好地兒,晚上一醉方休,還有,我暫時不想要和我大哥說,你替我保。】
還真怕江昱則會找上陸松亭,才帶上門說結婚多久,一會兒又說離婚了,江家上下都會覺得瞎胡鬧的。
但瞞肯定是瞞不了多久的。
先躲進殼,得過且過吧。
橙子:【去流星,我讓祝易我們留位置,你一會兒過去就行,順便讓他準備晚餐。】
接下來,所有人回了一個OK。
林星也看了下時間,現在過去時間還有點早,就去了酒吧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給自己點了一塊蛋糕。
想要吃點甜的。
虞歡給打了電話過來,沒有接,只是回復給,晚上說。
虞歡一氣之下,就去了總裁辦公室找程朔。
程朔今天已經過來上班了,但是一整天,他們都是避免見面的,是虞歡故意避而不見,怕影響到工作,這下怎麼自己找上門來了?
程朔人已經站起來了,“怎麼,有事?”
他看向了氣沖沖而來的虞歡,滿臉不悅,不會人還沒追到,就要拜拜了吧?
“我姐妹和你弟弟離婚了,怎麼回事,我當時還覺得他人靠譜,憑什麼就這麼離婚了,你們盛家就是這樣對待婚姻的嗎,那我看我們也沒有必要和你繼續相下去,想要結婚就結婚,想要離婚就離婚,這麼隨便的麼,別覺得盛家有錢就可以為所為。”虞歡對著程朔一頓說,完全不給他任何的息機會。
“他們離婚了?”程朔訝異,“他們今天還一起去參加了婚宴,怎麼會離婚?”
陸松亭沒有過一點。
原本盛國邦要去參加章家的婚宴,但陸松亭他們年輕一輩去,他就退出不去了,給陸松亭來維持以后的人往來也好。
他記得陸松亭說和林星也一起參加的。
“別一副不知的樣子,我們家大星一沒有出軌,二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肯定是男方的問題。”虞歡護短本暴無。
“我了解一下狀況。”程朔真是比竇娥還冤,剛有點起,被陸松亭給毀于一旦。
虞歡發泄完了。
“不用了解,就是他的問題。”
“是,就是他的問題,這也不能影響我們的相,他是他,我是我。”程朔趕撇清楚和他的關系,這沒有幫上忙就算了,還殃及池魚。
虞歡冷哼一聲,“我看就是一丘之貉。”
程朔兩眼發直,他有什麼錯。
“消消氣,等我給你答復。”程朔一定要去興師問罪,要不然他白白被冤枉了,他還想著,明明大平層住著好好的,問他要什麼房子回去。
早就有目的了。
虞歡一氣之下,撂下話,“他兩事沒有解決,我也不想要和你多說,哼!”
說完,就從他辦公室走了。
程朔心疼自己一萬點。
虞歡從他辦公室走了之后,他就打電話給陸松亭,結果沒人接。
不過,很快程雅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朔,你空的時候,回家一趟,阿亭一個人回來,呆在地下一層很久了,也不知道怎麼了?”
原來是回家去了。
“知道了,讓他待著,我集團的事理完之后就回去。”害他被臭罵了一頓,讓他好好在陸臻的佛龕面前懺悔著。
果然出了問題。
陸松亭并沒有回家去,他從民政局調頭回去,腦海里回著林星也的話,“我不喜歡被欺騙,我想你也是。”
他的腦子里很混,早就開始后悔了,后悔這麼輕易放走。
他沒有辦法抓住了。
他回到了盛家,他想要找到一個出口,自己的出口。
程雅嵐見他回來倒是一驚訝,“阿亭,你怎麼回來了,星也呢?”
“回來待會兒。”陸松亭回了一句,就進了地下一層,母親的佛龕在眼前,電子的燭火跳躍著,香火還有殘留的氣味在屋子里未散去。
程雅嵐一直都在重復做這件事,不是只有他回來的時候,做做樣子。
他想到了林星也的話語。
陸松亭給母親上了香,他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抬頭就能看到母親的音容笑貌,仿佛母親還在邊一般。
“媽……我很想你。”他看著黑白照片,可照片上的人再也無法去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