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程朔大概是瘋了，高燒昏迷，還敢不住院檢查。

想都沒有想，開車殺到了程朔住的公寓，這一次并沒有按碼，按了門鈴。

門鈴響了兩下。

門開了。

門拉開的瞬間，看到了穿著藏青家居服的男人，V領的領口出了鎖骨的位置，從鎖骨的白皙到臉的蒼白，盯著看了很久。

果然是自己買的家居服穿在他上都覺得格外養眼。

不得不承認程朔在不西裝革履的時候也很帥，有另外一種氣質，哪怕現在是病著，有種病的，在藝上尤為讓人眼前一亮。

“有事？”程朔開了口。

是意外還是不知所措。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快要九點了，這個點來，他不明所以。

“嗯，有事，來還服。”虞歡將手里的手提袋遞過去給他，特意回家去取了這件衛，多次想要還了，終于要還了。

程朔的角微微移了一個弧度，淺淺地落下來，不細看是看不到的。

“不過就是一件服而已，不用特意跑一趟，超過了工作范圍。”程朔的聲音冷了幾分，接過了遞過來的手提袋。

他的手已經放在了門上。

想要關門的作昭然若揭。

但虞歡站在門口沒。

“還有事？”程朔問了一句。

虞歡勾著，仰起頭：“程總，對于昨晚的救命之恩，你打算怎麼報答我，難道就是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

昨晚是。

他知道，從護士和陸松亭口中就知道是。

但他不知道什麼想法，因為今天一天，也沒有多問一句，也沒聯系過，原凡打給他說是昨晚他喊了虞歡過去。

由此推斷，只是在做好助理的工作而已。

程朔無恙，也不想要呆在醫院，就自己出院了。

“這不是你的工作嗎，我會讓行政部給你這個月的績效獎金增加的。”程朔的話語回了過來。

虞歡還真想要給他一個白眼。

敢，是為了錢嗎？

“算了，和你無話可說，自己該干嘛干嘛去。”虞歡將手里的打包盒扔過去，扔到了他的懷里。

程朔錯愕地接過了手里溫熱的打包盒。

虞歡已經背過去，往外走，往電梯那邊走去。

電梯正在往上升，虞歡沒好氣地按了幾下下行鍵，但是還沒下來。

心煩氣躁。

總歸是錯付了，讓這麼快解決了陳延的事，又是回家，又是去醫院，趕著來看他，他的態度這麼惡劣。

怎麼瞎眼這種事還能經歷兩回。

還回回不一樣。

傷的總是。

程朔上前一步，追了上去，看到慌的樣子，他不知道該要怎麼做，只能擋在電梯門門口，阻止去坐電梯。

“程總，這是還有什麼工作要吩咐嗎，已經超過了工作時間，并且我對你的加班工資沒什麼想法，我一直都不缺錢花。”虞歡覺得他有趣死了。

程朔已經沒有手去拉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程朔辯解，但說出口都覺得很沒有說服力。

“那你是什麼意思，擋著我了，我要回家了。”虞歡現在火氣很大，怕一點就把自己和他都點燃了，本不想要理會他。

“我剛沒有這個意思，我以為你只是來和我撇清關系的，打算和相親對象往下去，把這些都還干凈。”程朔到那碗溫熱的打包盒，就又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

如果只是來還服，那這又是什麼呢。

“我想要和我的相親對象繼續往，我會這麼晚上跑到你這個單男人的家里來嗎，你把我想什麼樣了，這是有多薪資的工作，我是非做不可呢，程朔，你不聰明一個人，為什麼會想不明白，我到底為什麼而來？”

電梯門忽然開了。

這一棟是弘盛的員工樓。

所以上下都是員工及其家屬。

門打開了。

里面的人看到了虞歡和程朔面對面站著，有些尷尬，但還是立馬點頭：“程總，虞特助。”

虞歡把他拉開，要進去電梯了。

電梯門已經合上，沒來得及。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而來，還不能走？”程朔怔住，對剛剛這番話怔住了，他是理解錯誤嗎？

“程朔，我來問你一句話。”虞歡覺得反正來都來了，憋死還不如問清楚，這樣的話，死也死個明白。

“問。”程朔示意。

“程朔，你喜歡我嗎，程朔喜歡虞歡嗎？”虞歡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強調著的問句，好讓這個提問更為清晰。

程朔沒想到的問題這麼直白。

“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思考，喜歡或者不喜歡，回答一次，我并不喜歡玩什麼文字游戲，也不想要極限拉扯，只想要一個答案。”虞歡解釋，“一、二……”頓了一下。

這個“三”還沒喊出口來。

“喜歡。”程朔已經搶先回答了。

是喜歡。

人在生病的時候，心里格外脆弱，心是最為清晰可見的真實。

程朔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只是他一直都不敢，不敢的后果就是任憑別人把從自己的眼前帶走，他沒有任何的理由，不敢的后果是，會轉頭就走。

如果這一秒，他只是程朔，那麼他想要做個勇敢的自己。

虞歡笑了，笑得豁達而暢然，沒有自作多。

上前了一步，踮起腳尖，的上了他的，很快，就逃離開了，“很幸運，我也是。”

直球的表達自己心里所想，不彎彎繞繞，是對自己最大的負責。

程朔站在原地，像是被磁鐵吸住一般，還未反應過來剛剛的親吻。

兩只手都拎著東西，完全沒有手去擁抱。

虞歡晃了晃手，“傻了？”

“沒有試過，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程朔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天哪，這麼年紀的老男人，還留著初吻。

虞歡是賺了嗎？

上前一步，再一次踮起腳尖，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讓自己可以借一點力道，重新親上了他的方。

這一次，了瓣。

他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和細膩。

只是與表面的，卻像是澆灌在他上的養分，讓他可以茁壯長。

松開，“一回生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