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姓盛，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對你來說什麼都不算。”陸松亭用最為平靜的語氣和對面蒼老的男人說道。

林星也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冰涼，明明是烈日炎炎，可卻冷到不行。

盛國邦作勢要甩他一掌，林星也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伯父，抱歉，你不能打他。”

陸松亭一把把的人拉走。

“你這是做什麼，你這念叨著的兒媳婦不是來了麼，為什麼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程雅嵐見兩方劍拔弩張，便來當說客。

放下了草莓蛋糕。

林星也拉住了陸松亭的手，“既然不高興，那麼也沒什麼必要留下來，我陪你走。”

沒有抱怨，沒有責怪。

只有我陪你走。

無論他是否對，堅持就站在他的邊。

陸松亭猩紅的目落在了的上。

他反手將的小手抓在一起。

“結婚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陸松亭抬頭看向了怒的父親，“你現在有什麼資格這麼責問我，那你呢，你結婚的時候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你像什麼話。”盛國邦雙手在了腰際，整個人即便是程雅嵐也不住他。

“阿亭，帶星也去見見你母親去，元寶我已經折好了，燒點給你母親。”程雅嵐代了陸松亭。

陸松亭拉著林星也轉就走。

等他們走后，程雅嵐看著盛國邦，“好端端，你口袋里都揣著紅包，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說上一句話，非要弄得這樣，你難過，他也不過好。”

“我看他好過的很！”

“那你好了嗎，你們兩個誰都不肯服，怎麼會關系好，都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呢，告訴他實話不好嗎，這樣我和程朔橫在中間也很難做。”

程雅嵐一直都溫溫和和，迎合著所有人，從來不扮演著自己的角，卻也了怒。

“雅嵐，你也在怪我是吧？”盛國邦的怒漸漸褪去。

“我沒有，我只是在心疼阿亭。”程雅嵐默默低下頭，“我去準備晚飯了，一會兒程朔回來，我讓他注意點，這是兒媳婦，臻臻會高興的，高興，你不也應該高興嗎？”

盛國邦黯然。

陸松亭牽著林星也的手到了老宅的地下一層。

陸臻死后，盛國邦就騰出了地下一層，整一層來供奉陸臻的佛龕。

這放眼在嘉南也是很見的。

沒人知道，陸臻還住在了這個宅子里。

其實生死之事，林星也是害怕的，只是跟著陸松亭進去，奇怪的是并未有過害怕，而是非常堅定。

除了供奉著香火，墻上還掛了不陸臻生前的照片。

陸臻雖然很早就過世，但是卻留下了很多的珍貴畫面，都被放在這里。

林星也逡巡了一圈，都是陸臻的音容笑貌，年輕的陸臻像是上帝眷顧的寵兒，將人的艷麗和清冷結合得那麼好。

乍一眼看，以為是純凈的百合花，但細細看，又是一朵妖冶的紅玫瑰，又再品一品，那艷群芳的牡丹也是。

陸松亭帶著林星也去上香。

“媽，這是林星也，我的妻子，我結婚了，抱歉這麼久才把帶來見您。”陸松亭頷首把領到了前面一些。

林星也看到佛龕主位上的黑白照片，人一頭烏黑的大波浪卷發，微笑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著他們。

“媽媽，你好。”鞠躬上香。

等上完香，又去拉住了陸松亭的手，“媽媽，我們很好，會一直都很好。”

陸松亭回頭看向了，他的手臂過去，了的后腦勺。

林星也陪著陸松亭蹲在爐子邊上燒著元寶，火之中，抬頭見到陸松亭的淚水啪嗒掉落下來。

和父親這樣爭執，他也并不好過。

可這些又無法與別人去分。

“媽媽會在天上看著我們，看著我們都過得很好，你過得很好，你父親也是。”林星也知道不了他很多過去的傷痛，但至能陪伴他，“我陪你不理解你父親，但不要那麼對自己，讓自己不開心，好嗎？”

的聲音很輕，但又仿佛有穿力似的。

所有的期許都是關于他的。

不管他是否是對的。

陸松亭凝神，跳的火里，照著的影。

他低聲應答：“好。”

在佛龕許久，直到程朔到了，程朔進來之后，很習慣地進香，像是做過千萬遍的事，非常習慣。

這也是大概陸松亭和程朔之間的關系并不僵的原因。

陸松亭燒完了手里的元寶，拉著林星也站起來。

“弟妹。”程朔先打招呼。

林星也頷首：“哥。”

的疏離顯然是有的，大抵是因為程雅嵐牽涉到了程朔，但并未表現明確，人怎麼可能做到什麼都公平，顯然是自私的。

三樓從地下一層上去。

“來當說客？”

“我配嗎？”程朔自嘲，“你倆都幾歲了，別老是讓我當夾心餅干。”

“你可以不當。”陸松亭沒好氣。

程朔冷哼一聲，“我今天回來你以為是為了你嗎，是因為弟妹，別搞得家里烏煙瘴氣的，弟妹都怕了。”

“不怕。”陸松亭底氣十足。

林星也點頭。

還真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行了，我多余了。”陸松亭搖了搖頭。

三人上去之后，草莓蛋糕還放在茶幾上，林星也沒有，很奇怪自己的緒完全跟著陸松亭走了。

見過陸臻之后，陸松亭的緒穩定了不。

他站在盛國邦的面前，“沒想要和你怒，今天來的目的，主要是帶我太太過來見見我媽和你，結婚是我自己的事，未來要怎麼安排婚禮的事，我會做主，先和你說一聲不要擅自做主，我不喜歡。”

“弄得誰想要替你安排似的，但作為男方，這是對方，是我對這個兒媳婦的認可，也是對親家的尊重，老江和我說的時候，我真是愧疚很，這麼好的兒和你結婚了，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盛國邦接到江繼明的電話之后，真的好話說盡了。

當然是為了兒子高興。

陸松亭一直都不會尊重他的意愿。

唯獨這一次他倒是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