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朔整理好了措辭，“林小姐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天林小姐沒有去。”

陸松亭聽著程朔繞來繞去的解釋一臉懵懵的。

“誰去都和我無關。”陸松亭對這種相親本就沒有什麼想法，要不是搬出他外公來，也不至于答應。

但答應之后，在相親那天，他又后悔了，所以找了程朔頂替。

“你就不想要知道去的人是誰嗎？”程朔見他不在意，他的心又哽了哽，或許時間倒回去，他就不該答應。

“有意讓人頂替相親，就代表對這個相親的沒有任何的想法，去的誰重要嗎？”陸松亭對任何邏輯推理非常清晰可見。

程朔呵了一聲，“就是住在對面的那個人。”

“林小姐是……”這一下，陸松亭的眼神從無所謂，凝神認真聽起來了。

“虞歡，說來也是巧，剛好來弘盛面試，要不然我也是不知道是頂替人相親的。”程朔抿喝了一口酒。

陸松亭剛被提起的那顆心就這麼落下來了，毫無征兆，他又恢復到了慵懶而悠閑的神。

程朔見他的反應就怪了，“你這是……”

“什麼？”

“你不是想要追麼？”程朔難道搞錯了？

“我都不認識，為什麼要追？”陸松亭不知道程朔哪來的腦回路。

程朔先是驚訝，然后是欣喜，最后是大笑。

陸松亭看向了他奇奇怪怪的緒變化，“你是醉了？”

“沒有，只是覺得有點好笑而已。”程朔快三十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會有這麼稚的時候，那種稚讓他失去了原本的判斷力。

搖擺不定的天平終于在撥正了。

不過既然陸松亭對虞歡無意，為什麼要搬到房子的對面去。

這不是說不通嗎？

房子是虞歡的，租給別人了？

他是見過虞歡的跑車的，買得起跑車的虞歡，有套這樣的房子也不足為奇。

“可以收一收了。”陸松亭見他笑意不減，明明說要解悶的是他，現在這麼開心的也是他，也不顧及一下邊人的。

程朔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隨心所過了，他抬起陸松亭的手臂，“來，走一個。”

陸松亭勉為其難喝了一口酒，“人類的悲喜是不能共通的。”

“抱歉啊，沒有注意到你的緒，你什麼問題？”程朔立馬化為了知心哥哥的角，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松亭聳了聳肩，“不喜歡勾肩搭背。”

“行行行，就知道你有潔癖。”程朔松開了自己的手，退回到了原來的距離和位置，“嘉南這地兒還小的，哪兒哪兒都能一塊兒，要是上次我沒有替你去相親，林小姐也沒有找人替，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其實那個林小姐，你也見過的，之前瀚那個律師，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過飯的？”

倏地一下，陸松亭站了起來：“你說那個林小姐是誰？”

“就小林律師，你怎麼了？”對陸松亭的舉，程朔沒有反應過來，“上回吃飯介紹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江氏集團千金，后來才知道是隨母親姓的，現在江氏的總裁江昱則是哥。”

程朔將信息介紹了一番。

他到底錯過了多。

“醉了，我送你回去？”程朔抬眸看向了陸松亭。

半晌，陸松亭才轉過，頭也不回往前走去。

也許他們之間就是會錯過，相親錯過了，醫院又錯過了，他雙眼猩紅，無法消化剛剛得到的這個消息。

如果他去了，也去了，結果又會不會不一樣？

就像是他的夢里曾經回想過很多很多次，高中畢業那晚，他見到的話，又會是怎麼樣一樣？

他明明該要恨的。

可重逢后，卻管不住自己的心。

程朔見他走了之后，立馬結賬跟了上去，他的酒量是在從商之后練出來的，陸松亭的酒量就一般，他不放心就跟上去。

知道要來喝酒。

兩個人都沒有開車。

“走這麼急，我送送你。”程朔總覺得他渾不對勁。

“不用，我沒喝醉。”陸松亭擺擺手。

程朔知道他向來會直接表達出來自己的緒，他說不需要就一定不需要了，他也只能作罷，看到他上了車，自己才車離開。

上車到回小區的路上，陸松亭看著窗外黑夜里，閃爍的霓虹燈，迷了他的眼睛，他在等待什麼。

直到，他上樓，未打開自己房子的門，反而是站在了對面的門口面前，想了許久，他抬起了自己的手。

終于，他敲響了對面的門。

一下，兩下的頻率是震在自己心的頻率。

不斷重疊又消失。

“等一下，我馬上來。”的回音隔絕在了防盜門外。

林星也呼出了一口氣，從客廳的茶幾上跳下來，剛燈泡忽閃忽閃的，就上去修了一下，真還是得虧是學理科的，沒有還給理老師，修燈泡這種事還是很在行的。

虞歡總說：“這個時候你不該要嘆一下，為什麼沒有男朋友！”

“等男朋友再趕過來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修好了，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能辦的事，不需要麻煩任何人，男朋友如是。”

林星也的反駁讓虞歡搖了搖頭：“這是你，要是我可怎麼辦。”

“你有我。”林星也強調，“我大哥學文科，他不會，只能有我。”

“我沒有選擇了。”虞歡扁了扁。

林星也拍了拍自己的手，估計虞歡加班又來蹭住了，一般都會在門口等的，抖落掉灰塵之后就過去開門了。

門一打開。

“歡歡，你怎麼……”嫌棄的聲音還沒落下，卻看不到任何人，只有對門閉的房門。

不是虞歡。

那是誰啊？

可能走錯門了，找對門的吧？

啪的一下合上了自己的門。

過了一會兒，剛走到茶幾準備桌子，又響起了敲門聲。

林星也現在有理由相信是誰在惡作劇了，立馬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了門，外面站著一個外賣小哥。

“這里是虞歡小姐家嗎？”外賣小哥詢問道。

林星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接話，“是的，怎麼了？”

“這是有人給你點的甜品，請你接收一下。”外賣小哥遞過來了手里的外賣袋子。

林星也只能接了。

虞歡估計先點好了，一會兒要過來。

外賣小哥匆匆下樓。

眼見著前面站著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有人收的，是虞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