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曾經從書澈口中聽說過關于書音車禍的事,他說:“我剛來書家的時候,阿音的格不是這樣的,那時雖然爸媽離婚了,但為人熱,對誰都很真誠。是后來出了車禍,發生了一些事……才變現在這樣。對你說話不客氣,也不是真的討厭你,你不要介意。”
書澈只說車禍?后發生了一些事,卻從未說發生了什麼事。
“拔氧氣罩?”施看向陳雪頤的目涼了不,“是我知道的那個意思嗎?”
陳雪頤斷然沒想到書音忍了十幾年,會把這些事放在臺面上討論,還是在施這個外人面前攤開。
書澈和施訂婚在即,不能讓書音繼續胡說八道,當即拉下臉來,“阿音,怎麼什麼玩笑都開呢?”
“我是不是開玩笑,你心里不清楚?”
書音冷冷一笑,看向施,“你和書澈訂婚的日子選好了嗎?”
從前施對書音就討厭不起來,現在得知和三叔有一,私心里更是偏向于,把不久前敲定的日期告訴了書音,“暫定的下個月28號。”
“那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書音說。
書澈似乎料到了接下來書音要說什麼,他呼吸一滯,了一聲:“阿音。”
書音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害怕和糾結的緒,這讓短暫的猶豫了兩秒。但也只是兩秒而已,向施,“既然你打算嫁過來,那有些事,早知道比晚知道好。”
“什麼事呀?”施目里著單純。
書音想,這麼單純的一個人,真嫁到書家來,書澈護得住嗎?
片刻后,暗自失笑,是自己想太多了,陳雪頤針對的只是自己,像施這樣的份,陳雪頤大概率結都來不及。然而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沒有戛然而止的道理。
“關于你未來婆婆,我有幾句話要說……”
“時候不早了,有什麼話改天再說吧。”書澈站出來阻止書音,讓陳雪頤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何必改天呢?”書音半撐著床頭坐了起來,角噙著冷笑,“萬一你媽今天晚上又來拔我的氧氣罩,我豈不是死無對證了?”
“你個混賬東西!”書淮安護妻心切,剛追進來就怒罵了一聲,“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書音語氣平平,“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最清楚。”
書淮安說:“當年是醫生說你醒來有可能植人,你雪姨見不得你苦,所以才……”
“所以才拔我的氧氣罩?”長時間干裂的因為大聲說話而撕出一道紅的口子,珠子冒出來,書音出舌尖了一下,看起來像是剛吸食過人的吸鬼。
書淮安氣得皮子發,“你雪姨什麼時候拔你的氧氣罩了?你聽誰說的?”
“哦,是我說錯了。”
書音及時糾正了自己的錯誤,“拔的是心電監護儀的管子。”
“是不是你外公告訴你的?”書淮安一直以為這件事書音不會知道,畢竟這麼多年來,書音從未提起過。
做開顱手的那天晚上,書淮安在國外出差,陳雪頤是第一個趕到醫院去的。那晚的況書淮安到現在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代鴻云連夜從外地趕到了醫院,恰好撞上陳雪頤拔掉了書音的心電監護儀管子。
等他從國外出差回來之后,代鴻云讓他和陳雪頤當面對質,陳雪頤沒有否認自己拔掉了書音心電監護儀的管子,只是說:“阿音暈倒之前拜托過我,如果手不順利,寧可死也不要當植人。”
代鴻云事后找醫生護士核對過,都說書音進手室之前確實拜托過陳雪頤。
這件事最后沒有發酵,因為中途醫生給書音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最后那次書淮安自己都看不下去了,還勸代鴻云直接放棄,別讓書音繼續折磨。
書音后留下了后癥,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怎麼記事。醒來的時候,代清蓉的葬禮已經舉行完畢了,堅決不肯相信母親已經過世的事實,天到晚躺在病床上,過得渾渾噩噩,說話也顛三倒四。
后來被代鴻云接回家里住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書淮安沒跟有任何接,權當沒這個兒。陳雪頤還勸過他,有空去看看書音。
書音雖然不怎麼記事,但是對他卻莫名其妙抵得很。他和這個兒從小就沒什麼,做不出熱臉冷屁的事,再加上那段時間公司遇到危機,各種七八糟的事多如牛,哪里顧得上。
后來沒過多久,代鴻云就患上了老年癡呆。書淮安從腦子不清醒的代鴻云上撈到了不好,也把公司經營得更上一層樓。
代鴻云死后,呂素華怕外人說閑話,這才把書音接回了書家。
書淮安現在站出來維護陳雪頤,也不是護妻心切,更多的是怕書音翻舊賬,說些是是而非的事影響施對陳雪頤的看法。
施和書澈訂婚是板上釘釘的事,不能因為書音的胡攪蠻纏而產生任何變故。
書淮安極力撇清的姿態實在好笑,連一個過世多年的人都不肯放過。
“沒錯,我外公告訴我的。清明節快到了,他托夢告訴我的。他還說,我在被你關閉的時候,地下室里的蜘蛛和老鼠是陳雪頤放的,陳雪頤早八百年前就想弄死我,不是為別的,就是為了書家這點破錢。對了,我媽也給我托夢了,說……希你早點下去陪。一個人在下面又又冷,想你得很。”
書淮安氣得臉一陣黑一陣白,最后一口氣沒上來,嘔出了好幾口鮮。
呂素華方寸大,趕讓陳雪頤去醫生。
書澈扶著書淮安,眉頭皺得死。
施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勸書音說兩句,卻不想,他只是一言不發的把書淮安背起來,朝著門外跑去……
病房里終于又恢復了平靜。
江河、胡海小心翼翼地看了書音一眼,生怕緒激需要醫生。后者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安靜的靠在床頭。被兩人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了,才緩緩回頭,看著江河脖子上的抓傷,問道:“呂素華抓的?”
江河傻乎乎的點頭。
“去消個毒吧。”書音躺回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要不是眼睛還睜著,江河都要以為這是個死人了。
一直到談書墨出現在門口,病床上的“死人”才突然“詐尸”,面期待地看著談書墨,“是不是燕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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