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過后，房間里再度陷死一般的沉寂。

躺在地上的孟連城徹底失去了知覺。

而棠許完全沒有想到燕時予會有這樣的舉，近乎呆滯地看了他片刻，終于回過神來時，上前就要搶奪回他手中的。

而燕時予輕而易舉地就避過了。

他一手將那個東西藏在后，另一只手握住了棠許。

“如果一定要做這件事，那讓我來替你完。”燕時予垂眸看著，低聲呢喃，“你不該經歷這種事，不該承這種痛苦……”

不該？

棠許聽著這兩個字，只想冷笑。

這世上哪有什麼不該？

“我唯一不該的，就是當初不應該認識你，招惹你——”棠許紅著眼睛看著他，幾乎是怒目圓睜，“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燕時予依舊將東西藏在后，也不回應什麼，只是安靜地看著。

棠許幾番搶奪無果，最終只是看著他，聲音不控制地著：“燕時予，我們放過彼此吧，給彼此一個解，不行嗎？”

而燕時予只是沉眸看，眼神之中的驚痛藏在平靜之后。

“杳杳……”他聲音喑啞，“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你。”

聽見這句話，棠許角忽然扯了扯。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笑著笑著，忽然就發出了聲音。

再開口時，卻依然是那句——

“燕時予，你憑什麼？”眼神之中都是嘲弄之，“我從來都只屬于自己，不屬于你……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什麼放棄不放棄？你不放棄，我就必須得依附于你，聽命于你，是嗎？”

;“不。”到了這種時刻，燕時予聲音反倒出奇地平緩、沉靜，他說，“現在開始，是我聽命于你……只要你說要他死，我一定為你，堅決執行到底。”

“好。”棠許似乎是真的被憤怒驅使得失去了理智，“我要他死！”

瞬間，燕時予的手就從后拿了出來，指向了躺在地上的孟連城。

而棠許只是靜靜地看著。

直到清楚地瞥見他手部傳來的細微作，猛地推向他的手，用力過大，連自己都不控制地跌撞過去，險些就要跌落到地上的時刻，燕時予的手臂接住了，順勢就將攬了懷中。

而后，他地抱住了。

棠許幾乎用盡全力地掙扎，可是任憑做什麼，燕時予的手臂始終不曾松開一分一毫。

甚至大有越抱越的趨勢。

這樣一個簡單到極點的作，于他而言，卻已然是恍如隔世。

他已經忍耐了太久太久了……

棠許伏在他臂彎之中，掙扎的力氣耗盡之后，全終于一點點地僵了下來。

先前的作已經暴了一切，好像再說什麼，都已經是枉然。

可是準備了這麼久。

已經做好了完整的心理建設，預備好了今天晚上了結所有事。

可是為什麼，事最終還是會變這個樣子？

棠許想不明白。

越是僵，大腦中的神經越是瘋狂跳。

棠許只覺得頭痛裂，忍耐許久，終究還是緩緩閉上眼睛，失去了知覺。

燕時予察覺到了。

可是他依舊抱著，久久沒辦法彈。

“杳杳，對不起……”他低聲呢喃，“是我錯，從一開始，就是我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