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褚知栩還搖了搖頭:“我還沒見過阿珩這麽重的傷呢,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傷到阿珩。”
南鳶心中本還有些顧慮,但在聽到這話之後,心中的愧疚瞬間蓋過了那些七八糟的顧慮。
是啊,誰能把顧景珩傷這樣,不過就是為了護著,所以才了現在這個樣子。
甚至下半輩子還會殘廢,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啊!
要是他真的殘廢了,他該怎麽接這個事實?
南鳶的心裏泛起麻麻的苦,一個外人尚且不能接,更別說是顧景珩這個當事人了。
南鳶的手暗暗攥了下的被褥,若是顧景珩真的殘廢了,定當照顧他一生一世,絕不反悔。
就在南鳶下定決心的時候,突然又聽到沈摘星的聲音。
“哎?你剛剛……嘶!”沈摘星想說褚知栩剛剛不是還說顧景珩上的傷沒什麽大礙,養養就行了嗎?
不是還說以前的傷比這嚴重多了,沒死就是小傷,沒死他就能讓阿珩恢複如初的嗎?
怎麽現在又改口說是阿珩要殘廢了呢?
殘廢了怎麽能行,阿珩可是太子啊!
正當他想要問個一清二楚的時候,褚知栩一腳踩在了他的腳上,疼的他把後續的話全都憋回了肚子裏。
“阿珩要是殘廢了,這太子位可能也就保不住了,畢竟哪朝哪代的太子會是個殘廢呢?真是可惜了。”褚知栩又歎息了一聲,說的煞有介事,仿佛是顧景珩的太子位已經沒了。
“不是,阿珩……嘶!你老踩我幹什麽?”沈摘星不解,就算是顧景珩殘廢了,這太子位肯定也是他的。
他的那些兄弟們哪個不是被他的死死的,隻要顧景珩還有一口氣在,剩下的那些皇子沒一個敢反的,更別說是搶顧景珩的太子位置了。
就算是他們真的敢搶,顧景珩還沒有手的時候,陛下便先替他置了。
畢竟顧景珩可是陛下最喜歡的一個孩子了。
哪兒能被搶了太子位呢?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他都不知道褚知栩是不是腦袋被門給夾了,怎麽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離譜的沒邊。
他想要糾正褚知栩,褚知栩卻踩他一腳,一腳不行還來好幾腳!
褚知栩默默的搖了搖頭,蠢貨啊!
不懂不說話不就行了,怎麽還一個勁的拆他的臺呢?
攔都攔不住!
南鳶看不到發生了什麽,隻聽著他們七八舌的說著些聽不懂的話,沒有一個人告訴,顧景珩現在到底況如何。
“他到底是怎麽了?”南鳶有些著急的問道。
“太子?他是太子?”南嘉慕大驚。
兩人同時開口,室瞬間陷了一片沉寂。
南嘉慕的視線掃過在場的幾人,思緒萬千。
他雖然知道沈摘星的這個幕僚份不一般,但也隻是覺得或許是跟沈摘星一樣,是個高子弟,卻完全沒有往皇家那邊想。
但是若是這人是太子,那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是啊!沈摘星可是丞相獨子,能讓他畢恭畢敬的除了皇子還能有誰?
南嘉慕默默的回憶了一遍自己做過的事,應當是沒有什麽特別不敬或者是留下什麽把柄。
“他不知道?”褚知栩扭頭看向沈摘星。
沈摘星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到顧景珩的手指突然了。
“哎哎哎!”沈摘星指著顧景珩的手指,興地尖起來:"你看你看他是不是在啊!他是不是在啊!"
褚知栩和南嘉慕的目都落在顧景珩的上,隻見顧景珩的眼皮了,微微張開,似乎在念叨些什麽......
褚知栩聽不清顧景珩的話,但卻從顧景珩的型中辨別出:他說的是“南鳶”。
褚知栩“嘖”了一聲,眸深沉的看向南鳶。
隻見南鳶很是著急,卻又不知道況,隻能是拉著南嘉慕的手,可又抵不過南嘉慕的力氣。
他瞧見南鳶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心下大概了然自己說的話是被南鳶聽進去了。
於是他順水推舟道:“南鳶姑娘,拜托你幫個忙。”
他又看到了捂著南鳶眼睛的南嘉慕,回頭對沈摘星說道:“趕拿件服來給咱的太子殿下披上,衫不整的像什麽樣子?”
褚知栩話音剛落,便將顧景珩背上的銀針取下。
沈摘星啞口無言,不是你說施針要把服了,怎麽現在倒像是他自作主張了呢?
“好。”
但他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在帳中找了件服披在了顧景珩上。
“南副將,這下可以放開手了吧?在下是真的有事相求於南鳶姑娘。”褚知栩看著南嘉慕的作,笑著說道。
南嘉慕還在顧景珩是太子的消息中不能自拔,一時間還有些愣神。
但是南鳶卻著了急,用力的將南嘉慕的手拉下來。
南嘉慕瞧見顧景珩披上了服,也便沒有繼續阻撓,順著南鳶的力道放下了手。
“你要我幫什麽忙。”南鳶的話雖然是對褚知栩說的,但是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顧景珩上,眼神裏麵滿是心疼。
“他裏一直在念叨著你,我想……或許隻有你才能喊醒他。”褚知栩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顧景珩。
話落,室陷了一片安靜。
顧景珩口中的呢喃清晰的落在他們每個人都耳中。
聽到顧景珩口中的呢喃,南鳶的臉上瞬間紅了一片,連帶著脖頸上都沾染了些許緋。
“他的傷我已經給他理好了,但是況下還是不樂觀,今天黃昏之前若是不能醒來,那可能真的就醒不過來了。在下懇求南鳶姑娘多費費心。”褚知栩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
“什麽?”南鳶不可置信的看著褚知栩。
怎麽可能呢?
他們明明都從懸崖下麵上來了,明明都用了藥了,傷口也包紮好了,顧景珩的況怎麽還是這樣?
“外傷好治,傷難愈啊!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我隻能把他上的傷治好,但是他心裏沒什麽求生的意識,這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南鳶心裏泛起麻麻的疼痛,沒有求生意識,顧景珩怎麽能沒有求生意識呢?
他明明在懸崖下答應過自己要好好活下去的,他怎麽能失信呢?
他怎麽能沒有求生意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