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好友發來的地址，阮芷微訝。

春苑路10號公寓靠近市中心地段，即便是租，上萬的租金也不是一般白領能承得起的。

珊珊男朋友經濟條件好的。

中午打車過去，在樓下門崗做了登記，拎著水果禮盒乘電梯到26樓，兩梯兩戶，按響靠里那戶的門鈴。

大約十幾秒后，大門被人拉開。

“阮阮，你來了，快進來。”

開門的人一條雪白真吊帶，姿妖嬈，向來素著臉的清秀面容化著致妝容，一頭大波浪卷襯得風萬種。

要不是聲音是悉的，差點以為按錯了門鈴。

怔愣之際，眸不經意間掃到人白凈脖頸和突出的鎖骨，麻麻的紅紫印記極其顯眼，甚至就連半的高聳也被種下曖昧痕跡。

看得一陣臉熱，忙移開視線。

人這時也察覺到不妥，尷尬又赧地將肩后頭發全撥到前，手接過阮芷手上的禮盒，拉進來：

“……阮阮，進來吧。”

“呃……好。”

夏珊的變化實在太大，阮芷錯愕后跟著進屋。

目測一百四十幾平的公寓，裝潢時尚致，被布置得很溫馨，也流出男同居的痕跡。

阮芷換鞋時就注意到了。

鞋架上的男士拖鞋和兩雙明顯日常穿過的男士皮鞋。

還有茶幾上隨意擺放的財經雜志和煙盒、打火機，沒清理干凈的煙灰缸。

最尷尬的是，剛在沙發上坐下，就不小心瞥見腳尖不遠，茶幾下出的一團深布料，像是……

“啊，我就說昨晚怎麼都找不到，原來是掉在這了。”

“不好意思啊阮阮，你坐會兒，我收拾一下。”

阮芷眨眼的功夫，就見夏珊漲紅著臉拎起那塊布料，團在手心。

看清的瞬間，耳都紅了。

那是條男人的。

什麼況下才會把掉在這？

再一想到夏珊那曖昧痕跡，寫過小說劇本，又有過真實驗的，頓時秒懂。

一時間，只覺屁下的沙發燙得嚇人。

“抱歉啊阮阮，你坐會兒，我收拾一下。”

夏珊滿臉尷尬，說完匆匆往房間方向跑。

等一走，阮芷像屁底下著了火似的彈起。

離開沙發邊，向落地窗外。

并未注意到，夏珊在房間門口停下腳步，回頭時紅勾起，心勾勒的狹長眼尾微翹，閃著詭譎芒。

阮芷等了兩分鐘，夏珊從房間出來，在那吊帶外罩了件寬大的白襯衫，紐扣只系了前那顆，鎖骨微。

卷發隨意挽在腦后，眼角眉梢出的嫵，極為陌生。

阮芷恍了神。

放假前期末考才見過，這才十來天吧，變化怎麼這麼大？

以前的夏珊穿最簡單樸素的運服，了膠也舍不得扔的舊板鞋。

頭發萬年不變的低馬尾，又低著頭走路，厚重劉海能到眼睛。

自己經常勸，也只是把劉海剪短了些。

這學期去了謝東東公司實習，手上攢了點錢，這才買了幾件像樣點的服，稍微收拾了下形象。

可現在看著，無論外表氣質和格，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

阮芷一度懷疑，以前的夏珊到底有沒有真實存在過。

“阮阮。”

夏珊一把握住阮芷的手，滿臉復雜與歉意，

“對不起啊，我找男朋友的事沒有第一時間跟你說，主要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啊。”

阮芷回神，淺笑：“年底了，不用想都知道，謝東東他們公司一定很忙，正好我也在劇組兼職，我們倆連聊天時間都。”

“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原則的大問題，等你有空再說也一樣的。”

“那就好。”

夏珊松了口氣，把手握得更，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很怕你會生我氣，再也不理我了。”

“你看我像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

阮芷歪頭開起玩笑。

見夏珊搖頭，笑笑轉了話題：

“對了，我還沒恭喜你呢，這房子很漂亮，看得出來，你男朋友對你很好。”

剛夸完，夏珊就赧地低下頭，語氣里著化不開的甜：

“嗯，他確實很我，我也很他，很很……”

阮芷怔了下。

雖有些疑這麼短時間，好友就投了這麼深的，但不是好奇打聽的子，也就沒多問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夏珊轉去廚房忙，讓阮芷隨便參觀。

不久前尷尬的一幕還歷歷在目，阮芷哪還敢參觀，跟著到廚房打下手。

菜很快擺上桌，夏珊說今天高興，還特意開了一瓶紅酒。

“阮阮，你嘗嘗這道菜，我以前就常說，將來有機會一定讓你嘗嘗我手藝，現在可算兌現承諾了。”

夏珊臉上興洋溢，夾菜到碗里。

“嗯，很好吃。”

阮芷吃了一口，彎眸夸贊。

珊珊說上高中寄宿之前，家里八口人的飯菜都是做，六歲就開始做飯干活了，手藝就是那樣練出來的。

“原本我男朋友說要趕回來陪我們吃飯的，我沒讓，我們兩姐妹聚餐談心，他一個大男人湊什麼熱鬧呀。”

阮芷看著兩手托腮，佯裝怒嗔的好友，那眉眼間的甜遮也遮不住。

以往沉默寡言的木訥完全不復存在。

覺有些陌生，但見過得越來越好，幸福滿的模樣，也很快適應了。

兩人邊吃邊聊，酒醒好，夏珊給倒酒。

那晚喝酒出事后，阮芷便告誡自己在外絕不再喝酒。

但今天是慶祝好友搬家，不好掃興，淺淺喝了兩口。

吃到七八分飽時，夏珊忽地想起什麼：

“差點忘了，有件禮要送給你。”

阮芷看著快速起，回房間拿了個致首飾盒出來。

笑盈盈打開盒子，取出一條流溢彩的彩細手鏈：

“前段時間陪我男朋友去京市出差，我看這條手鏈不錯，就想著咱們倆一人一條，認識這麼久，一直都是你在幫我，我都沒送過你東西呢。”

“這個不值什麼錢，等以后我賺錢了，再送你更好的。”

阮芷怔愣之際被夏珊拉過左手，手鏈搭在白皙手腕上，格外致漂亮。

這首飾盒上的LOGO認識，雖不是頂奢品牌，但也是全球知名珠寶品牌。

隨便一條手鏈，也是好幾萬起步。

夏珊還一下買了兩條……

以目前的經濟能力，顯然不是負擔得起的。

買單的那人可想而知。

“珊珊，這鏈子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阮芷剛要取下鏈子，就被夏珊按住手腕。

“阮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猜到不是我買的對不對？”

對上夏珊復雜苦的臉，阮芷溫聲解釋：

“你別多想，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只是覺得沒必要讓你男朋友破費還給我買，你隨便送我什麼禮，我都會很開心的。”

“其實你早看出來了吧。”

夏珊苦笑，“我男朋友家里條件很好，也很優秀，我每天都像在做夢似的，我很努力的想要變得更好，希有一天能配得上他。”

“我也想跟你一樣，讓自己獨立不依靠男朋友，可你知道我家里況的……”

“在榕城這樣的繁華大都市，哪怕靠我自己拼命斗十年，我可能都租不起這里的房子。”

阮芷無聲輕嘆，抬手輕拭眼角的淚花：

“珊珊，你現在這樣就好，對自己有點信心，你男朋友能找到你，那是他的福氣。”

夏珊破涕為笑，狀似玩笑道：

“你家容澈找你做朋友，那也是他前世修來的好福氣。”

阮芷和神微滯，垂睫輕扯角，將苦與黯然藏在眼底深。

夏珊將神變化盡收眼底，眸閃爍，角止不住地上揚。

*

送走阮芷，夏珊轉了外面那件白男士襯衫，拿起手機，發了不久前剛拍的幾張照片出去。

然后仰躺在沙發上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