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許夢雅去找過葉云冉?什麼時候的事?”
“初二那天。”金書回答,“待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很狼狽。”
“狼狽是什麼意思?”
“就是…渾,好像被淋過水似的…”
許夢雅只是年夜飯那天在父母家住的,第二天就回了龐瑞城家。他不在,也過得悠閑自得。
一大清早,院子里就有晨跑的影。
聽到龐瑞城的車駛進院子里的聲音,許夢雅連忙摘下耳機,欣喜的跑過去。
“瑞城,你回來了!”
“嗯。”龐瑞城上下打量了一眼,“這麼冷的天,怎麼就穿這麼點?”
“沒關系,反正運了也會熱嘛!”許夢雅聽到他在關心自己,更開心了,雙手抱住他的胳膊,攬在自己的懷里。
胳膊肘到一片,龐瑞城有些尷尬,連忙把胳膊出來。
許夢雅的臉變了不到一秒,然后又假裝無事的湊了過去,跟在他后面一路上了樓,進了他的臥室。
“出差怎麼樣?還順利麼?啊,肯定順利,我看你比原定早回來一天呢,你昨天…”
“夢雅。”龐瑞城打斷,“你去找過葉云冉了是不是?”
“是啊!初二的時候吧,我去找過。”
許夢雅對這個問題早就有心理準備,也早就想好了要說的話,可不是打無準備之戰的人。
目平穩,很坦然。
“我想搬家那麼久了,都沒去看過,覺得不太好,正好趕上過年麼,就去了,怎麼了?”
“我聽說你從家出來的時候,渾都了,你們…”
“啊!”許夢雅皺眉,這個可不是裝的,一想到那個人就來氣。”
“你們吵架了?”
“沒有!跟冉冉姐沒關系,是在家的那個男的!那人就是個神經病,以為我是,潑我一水!”
“陳燃?”
“好像是這個名字。”
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明明說對葉云冉沒興趣,結果兩個人天天粘在一起,沒事也粘出事了。
這麼一想,葉云冉搬家了倒也好,至這倆人分開了。
“瑞城,那個男的和冉冉姐到底什麼關系啊,我看很親的樣子,一起吃飯,還都穿著睡…”
“他們什麼關系都沒有。”龐瑞城立刻說,“你去找,說什麼了麼?”
“沒說什麼啊,就是普通聊天,怎麼了?”許夢雅的,觀察他的表。
“沒什麼,就是對我的態度有點怪。”
這樣麼…哈,這麼說那個人還算說話算話。果然,從源頭解決是對的,許夢雅心里有了底。
可是,這點底氣因為龐瑞城的下一句,徹底碎。
“不管你有沒有說什麼,我都想再告訴你一次,我最終一定會和葉云冉在一起的。”
“什麼…”許夢雅僵住。
他的話好像化做一把刀、一把劍,狠狠進的心臟,漿四濺。
無法再控制表。
“夢雅,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你還是回家住吧。”
“我…我住在這里影響到你了?所以你才每天,寧可在公司睡也不回家?我就這麼討人厭麼?”
“不是。”龐瑞城無奈搖頭,“你很好,只是我們不可能罷了。我聽說伯母要給你介紹男朋友,你還是…”
“我的事不要你管!”許夢雅突然大,“既然你不喜歡我,那不管我是孤獨到死還是什麼,都不要你管!你放心,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這里!”
說完,轉頭就跑走了。
龐瑞城沒追。
就讓走吧,這樣最好。只是,但愿別出什麼事才好。
可是,還真的出事了。
三天之后,他接到許伯父的電話,問他夢雅現在是不是還在他家,問怎麼了,怎麼一直不接電話。
龐瑞城這才知道,許夢雅從他家走后,本就沒回家。已經失聯三天了。
金書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才找到。
租了一個市中心的公寓,頂層的大平層,門口的保安說,自從搬過來就沒出來過,只是偶爾點外賣而已。
龐瑞城親自來找,敲了好半天的門,卻沒人開。他湊近門口,里面沒有一點聲音。
一不詳涌上心頭,龐瑞城直接來保安開了門。
下午四點,太還沒落,房間里卻拉著窗簾,一片黑暗。與黑暗一起而來的,是撲面而來的酒氣。
咣當!龐瑞城剛邁了兩步,就踢到了個酒瓶。
他索到門口的燈,打開,這開看清滿地狼藉。而狼藉中間的沙發上,是閉著眼睛的許夢雅。
仰面而睡,一直手無力的垂到地上,蒼白的看起來像一副油畫。
“夢雅。”龐瑞城半蹲,輕輕晃了下。
沒有反應。
“夢雅!”他更用力了些。
許夢雅還是沒有反應。
最終,他確認許夢雅昏迷,把送到了醫院。醫生說,里的酒含量已經臨近中毒了。
龐瑞城為許夢雅辦了住院手續,并通知了他的父母,然后離開了醫院。
做完該做的事,有醫生護士的照顧,還有父母的陪伴,他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可沒想到,僅僅一天而已,他又接到了許伯父的電話。
許伯父告訴他,夢雅現在很抗拒治療,甚至一度有輕生的念頭,希他能來醫院看看。
無論怎樣抗拒、怎樣排斥,但長輩的祈求他終究不能置之不理。更可況,他是作為一個父親。
在看到許夢雅時,他幾乎快要認不出來了——
雙眼無神,面頰凹陷,整個人瘦得像張紙片,最可怕的是,看到龐瑞城的那瞬間,當即淚流滿面。
許夢雅的父母很識相的,退了出去。
“夢雅…”龐瑞城嘆著氣坐在的病床前,“不是一廂愿,你何必這麼折騰自己?”
“我自己的,自己折騰又怎麼了?你來看我,就是還關心我,說明你心里還是有我的,是不是?”夢雅蒼白的臉上,出一笑容,看起來尤為慘淡。
龐瑞城不得不承認,他真的不忍心看到變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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