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眼前晃晃，接著拇指和食指錯。

“啪。”

林尋舟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把晏檸橙從愁緒里拉出來。

側的沙發坐墊微微下陷，林尋舟坐到旁邊，認真問，“出了什麼事？”

晏檸橙沒回答，只是把手機屏幕倒轉，遞給邊人，等他差不多看完，才了把臉，然答道，“我有點兒不開心，大家很多年朋友，哪怕我換了網站，我都當朋友，可不信我。”

林尋舟若有所思，隔了一會兒才回話，“所以桃桃是希凌花能違背商業利益，無條件站在你這邊嗎？”

“……”晏檸橙倏爾語塞，都懂得。

有些朋友，相如水般短暫。

然而、然而。

林尋舟淡笑，翹起二郎，漫不經心地回，“人人都有選擇和立場，立場是不分對錯的，我只能說，有人會無條件站在你后，比如我、又比如你家窈窈，以及剛剛到一萬點暴擊的顧意。”

水晶吊燈傾瀉下和的芒，晏檸橙揚手簇了滿捧，開懷笑道，“也是，我又不是人民幣，何必在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本該在風暴之中的晏檸橙異常平靜。

拿了果盤，慢吞吞地剝著殼，電視里隨機放著經典的老電影《泰坦尼克號》。

晚上八點，以墨發長圖聲討一只桃桃涉嫌抄襲疊圖。

八點零五，文娛榜單熱搜#一只桃桃抄襲#達到熱一。

八點二十，該詞條沖上熱搜第十。

晏檸橙是等到電影播完才打開微博的，催回應的人很多，上一條微博下的評論破兩萬。

看都沒看調盤和長圖，直接轉發了以墨的微博，就回了一句話，“我沒有抄，你走法律程序吧。”

晏檸橙有十足的底氣這樣說，但是發現不對勁時已經遲了。

以墨的矛頭直指新更新的這章《失算》“完結章”，抄襲了去年的漫畫劇，甚至連香爐都可以通過變換疊圖疊上。

以墨的漫畫是小說改編，原著小說作者同樣下場，要求晏檸橙回復劇的相似度。

回應什麼呢？

我親眼看著路梨矜和楚淮晏隔著香火對，所以畫了這樣一張圖，難道說我真有兩個朋友，是他們的故事嗎？

至于香爐的疊圖，頗為無稽之談，如果可以通過反復的自由變換來疊圖，那麼每個畫蘋果和蛋的人，是不是都算是抄襲了第一個畫蘋果的人？

畫家分了兩派，爭論不休以墨所謂的“疊圖”能否算作抄襲的證據。

可是疊上劇鏈，就顯的頗為詭異。

真相不明的時候，雙方就開始了混戰。

晏檸橙看得頭疼裂，枕著林尋舟的大，被按著腫脹的太舒緩緒。

“潭柘寺的香爐就長那樣，換十個、一百個人、一千個人來素描，它也還是長那樣呀。”晏檸橙語碎碎念著，林尋舟安靜的聆聽。

他時不時的吻下來，側躺著，讓晏檸橙窩在自己的懷抱里，雙手摟著纖細的腰，仿佛再用力些，就會折斷。

孩子喃喃講，“你跟楚淮晏看起來很？”

“嗯。”林尋舟應下，“你是畫了他跟路梨矜吧？”

果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青名伶與京圈太子爺，拉手指，整個圈子里都數不出第二對來呢。

坐立不安，躺著也一樣，晏檸橙在林尋舟懷里翻來覆去，最后埋進頸窩里，無可奈何地講，“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

當事人已經分開許多年了，沒有理由拿出來鞭尸。

而以墨那兒又在步步著。

微不可查的嘆息聲還是被林尋舟捕捉道，他引導著晏檸橙，“跟我聊聊天吧，隨便說點兒什麼，別憋著。”

“……”晏檸橙沉默地凝視吊頂的水晶燈，直到視線被氤氳的水霧模糊，淚滴劃過臉頰，滾落進背后林尋舟的睡中，才緩慢地開嗓，“我以前曾經有過很多個時刻，懷疑自己是否不該畫畫。”

“從孩提時代的筆畫和蠟筆畫開始，到今天，我學畫滿二十二年整，如果從記事開始算起，我的整個人生都與畫畫相伴始終。”

孩子的音很輕，每個字都燙過肺腑，才拖出。

“同個胡同里長大的小孩子會好奇我虹的為什麼跟他們不一樣，有為此稍微到過些困擾，于是花了更多的時間在家里畫畫，我是個國畫大師，是我的啟明星，在隕落后，我不敢再畫水墨。”

林尋舟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的后腦，指尖到頭皮的，在時刻提醒晏檸橙，有他在。

“后來就開始練習素描，畫油畫，結果你也知道，畫到半途，萬俟老師病故，好不容易調整好了，考上了列賓學院，然后油畫過敏了，你說離譜不離譜，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不得不放棄，就在港城讀中學走文化課路線這回事，我十五歲前本沒想過，我對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個藝生……反正七八糟吧，一帆風順是什麼？我不明白。”

年折戟，沉沉浮浮。

晏檸橙花了許多年，才找到自己漫畫家的定位。

在那些年里從沒有停過筆，注視林尋舟背影的時里，筆下有開出艷麗的花；看漫和漫畫或小說，有產出喜歡的同人圖，收獲了不同好的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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