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恰當比喻起來,大概就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功名就,宗耀祖,但是為人事上一竅不通,想批評又覺得沒必要耗費口舌之勞。
林尋舟在征得晏檸橙的意見后同意跟萬俟略換個地方“敘舊”。
地點在展會后面的休息室里,說是休息室,看起來更像是工作間,桌面上擺著本次畫展的周邊,和下次畫展的贈票,萬俟略已經寫好了一部分,攤放著等墨跡干。
“抱歉,我先收拾一下。”萬俟略促狹地笑笑。
晏檸橙冷漠吐出句,“隨便你。”
上午逛了大半天的展,本來就累,眼下沙發都堆滿了東西,沒坐的地方,晏檸橙干脆樹袋熊般的抱著林尋舟的手臂,把全的重量到他上。
“乖,口罩摘了?不悶嗎?”林尋舟垂眸,含笑看。
“悶。”晏檸橙甕聲應。
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口罩側袋給取下來,林尋舟從左手的“痛包”里翻出個扁平的口罩盒,幫疊起放好。
晏檸橙今天的包是兩面明的,可以在夾層里放喜歡的玩偶、徽章之類的,自主diy裝飾,的包包里塞滿了庫米和大耳狗,有點兒瘋狂三麗鷗的意思,林尋舟幫忙拎了一路,神態自若。
“來,學姐坐這兒。”萬俟略稀哩哐啷地收拾好,拎出把塑料的椅子,用紙巾仔細的抹干凈,喚道。
晏檸橙蹙眉,推諉反問道,“誰是你學姐?”
萬俟略的笑容只增不減,“我們的確師從一門,你比我早門,年齡也比我大一些,于于理,我你聲學姐,都算說得過去吧?”
“看來萬俟先生的中文水平比較一般。”林尋舟淡聲提示,“學姐,在辭典里解釋為低年級生對高年級生的敬稱,限定為現或曾就讀于同一所學校,請問萬俟先生與我夫人是曾經同校過?”
萬俟略攤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改口道,“那好吧,師姐。”
“……”晏檸橙對這種固執拉近關系的稱謂沒什麼好,仍舊依偎著林尋舟的手臂,沒有坐過去,“有話直接說吧。”
萬俟略笑了起來,出尖銳的虎牙,帶了幾分邪肆的意味,“我想對師姐說謝謝,幫我改畫。”
他講話的語速很慢,晏檸橙不耐煩道,“不客氣,還有事嗎?”
“想問師姐覺得我今年的畫展怎麼樣,畫技有沒有提升?”萬俟略斂笑,長睫,認真問。
晏檸橙也認真答,“畫展我沒看完,只看了幾張,畫技方面,油畫上的事,早就不到我做評價了。”
“這樣。”萬俟略頷首,“那說另件事吧,師姐,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從第一次見你開始就喜歡。”
晏檸橙懷疑自己的耳朵,“啊?”
萬俟略又簡明扼要地重復了一次,“我喜歡你很多年了。”
林尋舟挑眉,睨過來的眼神冷得不像是在看活人,而晏檸橙狐貍眼流轉,慢吞吞地揚起手來。
鉆戒折著燈,熠熠生輝。
“我結婚了。”晏檸橙肅然講起道理。
然而萬俟略旁若無人,想當自我的來了一句,“這無所謂,國家允許離婚,師姐考慮離婚嗎?”
晏檸橙想問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挖墻腳挖到太歲頭上來了是吧?
“你沒事吧?”晏檸橙摟林尋舟的手臂,空出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問。
萬俟略春風滿面,“我沒問題,智力水平很穩定,加了門薩會員。”
“現在門薩收人的標準,真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啊。”林尋舟開嗓,泠冽如冰霜,他著晏檸橙的手指,瞥向萬俟略,“有事嗎你?”
“抱歉,忘了自我介紹。”萬俟略如夢初醒般地轉向林尋舟,“我姓萬俟,名略,萬俟是萬俟略的萬俟,略是萬俟略的略。”
林尋舟忽略他隔著長桌出的手,啟吐出三個字,“林尋舟。”
黑金名片被直接摔到了桌面,“自己看。”
禮貌和尊重是相對的,萬俟略沒有,林尋舟干脆收起自己的。
“林總,久仰大名。”萬俟略雙指住名片,徑自落座,轉椅原地打轉了一圈,他繞回正面沖著他們,昂視卻不落下風,笑容深重,“林總業績斐然,但我不喜歡商人。”
林尋舟嗤笑,反相譏,“在我看來,用作品來換取聲名利祿的,還不如商人。”
“不敢當、不敢當,商人重利輕別離,是吧小林總?”萬俟略咬字抑揚頓挫。
空氣里充滿了火藥味,仿佛一點即燃,晏檸橙平時就不怎麼喜歡說話,更懶得辯論反駁,只是摟著林尋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始終站在你邊,怎麼樣都好,你開心就行,不必顧慮我。
林尋舟低頭親晏檸橙的額角,贏家永遠心平氣和,“你說是就是,總比夜深忽夢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的要強不。”
萬俟略一哽。
林尋舟繼續講下去,“另外冒昧問一句萬俟先生這頭銀發是因病還是藝?”
“我白癜風。”萬俟略郁道,“擴散開來后白的比較均勻。”
林尋舟又咄咄人問,“這病傳嗎?”
“有一定概率傳。”萬俟略沒好氣的解釋道,“白癜風屬于一種多基因傳疾病,傳不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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