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緣到膝蓋骨側,很小很淡的一塊兒白增生,如果不是林尋舟提及,自己都要記不清了。
晏檸橙出釋懷的神,“當然了,我要是知道會留疤,當初就輕點兒撞了,勛章不用保留。這些年來一直沒機會對你說,當年要謝謝你。”
“……”林尋舟平靜的注視了一小會兒,搖頭沉悶答,“不客氣,是我的問題……當年你被欺負的很慘?”
居高位的人很難看到影是怎麼樣的,林尋舟察覺時,晏檸橙已經不知道遭遇了多久的校園霸凌。
孩子間的孤立、彎彎繞繞、都是他看不懂的東西。
盡可能在明面上袒護,暗地里又會有人因此針對晏檸橙。
年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家財萬貫、天之驕子,那又如何呢?
我不如你,卻也是家長心頭,在沒年,犯錯永遠有人扛的時候,最喜歡貪圖一時之快。
還是位置站的不夠高,護不住想護的人。
林尋舟后來追名逐利,為得不過是有一天,把整個世界變晏檸橙喜歡的樣子。
晏檸橙雙手去他的臉頰,盈然反駁,“也沒有很慘,后來就不在乎了。”
“就算是吧。”頓下來。
林尋舟挑眉,好奇反問,“就算是?”
直到跟林尋舟重逢,還想和他一起生活很久很久,如果可以,晏檸橙想做后在他后面的那一位,為他親自料理好一切。
說來奇怪。
晏檸橙表達意的方法不算好聽。
回抱林尋舟,淚滴下打在他肩頭,
山風悠然肩而過,晏檸橙黯然回他話,“可以,但要看你能不能長命百歲,因為我總會比你多活一陣子的。”
哪有人在這種景里威脅算計要對方活得比自己長才行呢?
林尋舟被氣笑了,不忍呵責,只能去親要“呸”掉。
晏檸橙不肯,被著后頸也不認輸,執拗的偏要他承諾。
林尋舟嘆著氣無可奈何,“好吧,我會盡力先活到一百歲,桃桃也要加油。”
林尋舟的飛機在傍晚,午后無所事事,晏檸橙拉他去雍和宮請香。
無數盛大的宏愿在煙霧里彌散升空,紅墻黃瓦,誦經不絕。
雍和宮在帝都市,通便利,香火鼎盛,多得是帶著醫院病歷袋來祈愿的人。
晏檸橙在門口燃香,不跪拜,就只燒香。
林尋舟同樣不跪,他單純陪做想做的事。
回首這一路二十幾年里,真得沒什麼算神佛保佑得來的。
哪怕是現在他們領證相的非常好,都要得益于晏檸橙持續暗多年,徹夜畫小黃圖,還手抖發錯,是活該的。
佛家六清凈,基督止婚前行為,都和晏檸橙不對付。
香火錢可以捐足,不代表要俯首神明。
他倆到正門燒完香就又直接折返正門出去了,通路兩端銀杏郁郁蔥蔥,晏檸橙繃足尖去踩自己的影子,被林尋舟的影子攏掉,干脆原地跳三下,一起踩了。
“可死了。”林尋舟忍不住去腦袋夸,“接下來呢,我還有兩個鐘頭可以陪桃桃。”
晏檸橙莞爾一笑,散漫講,“那去國子監拜拜啊。”
林尋舟挑眉,“保佑桃桃順利碩士畢業?”
原本晏檸橙都快記不起自己還沒拿到學位的事實,被這樣提及后整個人都失落起來,燦爛的笑容凝固在臉頰,藍眸逐漸覆滿氤氳水汽。
“……”林尋舟登時手足無措,笨拙地哄著,“我不是那個意思。”
晏檸橙委屈的瞪他,手去翻林尋舟右肩掛的鏈條包,找到口罩戴好,又退了兩步,站到花壇凸起的石壇上與他平視。
大人落淚有種難言的破碎,煞是好看,可林尋舟舍不得。
指腹著眼瞼輕拭,溫哄著人,“好了,別哭,大不了不要學位了,是學位不配。我們不念了,反正我桃又不靠學位吃飯。”
晏檸橙哼唧著鼻音回,“但會有人說。”
“說什麼?”林尋舟認真問。
晏檸橙鄭重答,“說你老婆、是高中生。”
“……”林尋舟一噎,無可奈何的糾正,“首先,別人怎麼說我不在乎,其次,我老婆十六歲了,又不犯法,誰都沒資格來評價。”
港城登記結婚的法定年齡是十六歲,已滿十六周歲而不滿二十一周歲的人結婚,需要得到父母或合法監護人的同意。【1資料】
我的妻子是高中生這種事,在港也不是沒有的,然而林尋舟的理直氣壯是晏檸橙沒想到的,瘦長指尖勾起耳后的棉帶。
林尋舟拉開口罩左端,半擋著人流方向,落下個輕的吻,開始是瓣,不知道是誰啟口多了舌尖的勾纏繾綣。
佛門清凈之地接吻,背德忌,卻開心。
晏檸橙被親到氣吁吁才放開換氣,著鼻尖嘟噥,“我是去國子監,求個下筆如有神。”
林尋舟虛攏在懷夸,“現在已經很有神了。”
“不是。”晏檸橙再次戴好口罩,鄭重其事地反駁,“通過昨天的細致觀察,我的黃圖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那我勸你別去拜國子監了。”林尋舟在晏檸橙疑的眼神里講完,“這玩意要多看、多、多做、才能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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