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延珵淡聲,“要是睡不著,你就玩手機吧。”
余音眼睛亮了,“可以嗎?”
其實這個點,真的還沒困,往常就是自己刷刷手機,不知道刷到什麼時候睡著的。
溫延珵已經手替開了那側的夜燈。
暖黃的燈一下闖了黑夜里,仿佛像是個小靈一般,讓人眼前一亮。
“沒關系,我躲在被窩里看,不影響到你。”余音手手機的作也因為燈亮起來的那一刻略顯尷尬。
“視野差會影響到視力。”溫延珵解釋。
余音迅速回了自己的手,用被子擋了擋,“那我看一會兒,就一會兒就睡,你先睡,晚安。”
溫延珵閉上了眼。
余音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可心思都在背后的男人上,也不知道他睡著沒有,以至于后來到底怎麼睡著,手機又怎麼被拿走的,一無所知,雖睡得并不安穩,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因為本睡得晚,所以醒來也遲了。
可能是鬧鐘壞了,明明定了三個鈴聲,居然一個都沒有聽到,睜開的時候,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吊燈,昨夜的種種浮現出來。
當即就轉,想要看邊上的人。
但邊上沒人,而自己正躺著的位置就是溫延珵的位置,拉拉被子,灰的棉織蓋住自己的臉頰,才意識到不對勁。
人已經從床上跳起來,右邊部分的被子從上落,正是自己的被子,原來是半個出走,走到別人的被子里去了。
而溫延珵保留著原始證據,想要賴都賴不掉。
余音手指在發間煩躁地了,趕下床,將被子恢復如初,好掩蓋昨晚的證據,昨晚找家居服的時候才知道,他挪空了一半的柜給的服。
用最快的時間拾掇了自己,然后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張卉敏和溫延珵坐在餐桌上吃著早餐。
“媽,你這麼早就起來了?”余音泛著困意道。
張卉敏冷哼一聲:“誰像是你這麼懶,我還說你長大了,看起來在阿珵這兒,你原形畢了,快來吃早飯吧。”
“知道了。”晚起的人,不配反駁。
坐下來,吐了吐舌頭,一看就知道是張卉敏做的早餐,白粥、小蔥炒蛋、蔥油面餅,家里的老三樣。
“這不是回歸了有媽的孩子是塊寶麼,明天我就早起給您做,不能讓您一個病人還給我們做飯,我讓你過來休息的,不是讓您來干活的,我等會再給療養院打個電話,看看位置騰出來了嗎?”余音先是鋪墊了一頓夸獎,隨后切正題。
張卉敏本愉悅的心,立馬沉了下來,“余音,我的話,你就當耳旁風了,我說了,不去療養院。”
“媽!”余音放下了筷子,“你聽我的。”
果然昨天母慈子孝的一天扮演結束了,兩人存在的矛盾點依舊存在著,無法破除,但凡誰點著火,就會引起一場不可覆滅的火災。
溫延珵的臉隨著兩人僵持的局面冷了下來。
“喝粥。”他盛了一碗白粥,推到了余音的面前,“吃完早飯,再說事。”
他是在命令,一個眼神傳遞過來,余音握住了自己的碗,低頭去喝粥。
這場硝煙在溫延珵這碗粥里慢慢褪去了火藥味,但餐桌上誰也沒有繼續再說話,張卉敏自覺得在婿面前沒有控制住脾氣,也是有失面。
早餐吃完后,溫延珵去收拾了餐桌,余音和張卉敏并未向對方服。
“我先上班去了,剛剛的事就這麼決定了。”余音語氣強,沒有一反駁的余地。
隨后,開門,關門,一連串流暢的作。
溫延珵走出廚房,就看到奪門而出。
“阿珵,讓你見笑了。”張卉敏哀嘆了一聲。
溫延珵并不知道該要如何勸解,余音有自己的考量,張卉敏如是,而他也還未想到兩全的方法,如果私心以為,留在京市治療是最好的結果,但張卉敏念舊,住在京市,難免有些不舒坦,就像是昨晚,沒什麼做,便想要做飯給他們吃,像是今早,溫延珵六點起來,張卉敏早就在廚房忙碌了。
“阿姨,不打,這件事我們再商量,您的重要。”溫延珵給倒了一杯溫水,“您在家好好休息,有事就打我們電話。”
張卉敏應聲答應,讓溫延珵趕去上班,不用擔心。
溫延珵知道自己在家,給張卉敏的力會更大,就早點去公司了。
這一天的時間里,溫延珵也并未想出任何兩邊都好的法子,直到傍晚六點,余音著急給他打了電話。
“溫延珵,我媽不見了。”余音焦灼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遞過來,“才出院,很虛弱,能去哪里,我聯系不到了……”
“你人在哪兒,別著急,我帶你去找。”
“我在家里,給我留了一張紙,行李也帶走了。”余音著急到快要哭出來了。
溫延珵的人已經從辦公室走出,他在電話里安著余音的緒,“你去小區門口等我,我開車回來帶你,掛完電話之后,先繼續給阿姨打電話,如果打不通,就給阿姨最親近的人打電話,別慌,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的話語把余音煩不清的思緒捋平了。
早上和母親爭執,余音沒想到母親做得這麼決然,直接給留書出走。
“音音,你和阿珵要好好的,媽媽回去了。”余音拽了這張便利,剛給小姨打了電話,但小姨說媽媽沒有聯系,也沒說要回去春山。
京市并不像是春山市,到哪兒打車就好了。
張卉敏的積蓄都拿出來給余音了,上沒多錢,就手機微信上還有些錢,張卉敏這幾年節約得很,不可能打車去車站。
就是打車去,京市有四個車站,春山需要去杭城轉,需要去京市北站坐高鐵。
二十分鐘后,溫延珵的車到了小區門口。
“上車!”溫延珵打開車窗。
余音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溫延珵,你說我媽能去哪里,我早上就不該給發脾氣,你說會不會出事啊?”
母親的事,像是讓構建的堅強堡壘被攻破了一般。
溫延珵出手,了的后腦勺,上下挲,“不會,我向你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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