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溜溜站在他面前,散發著慘痛又弱的氣息。
周正沉默不語,加快手上作,一件件替套上服,這才有功夫仔細看看,一側肩膀略有些腫起,臉腮淤青一塊,膝蓋和手臂都有大片青紫,小心問:“上也磕到了?除了肩膀,還有哪里痛?”
別的地方都還好,只有肩膀的痛不了,林霜皺眉冒冷汗:“大概骨折了。”
順仔的車在樓下等著,熱喊了聲林小姐,周正把人小心翼翼扶進車里:“去醫院急診室。”
林霜全程僵,扶著手臂目空,周正也不敢隨意,看神懨懨,問:“冷不冷。”
皺眉,沒說話。
出門時周正沒忘從柜里帶件襯衫出來,輕輕披在肩頭。
醫院急診室人還不,都是深更半夜喝酒的傷的,醫生沿著林霜整條胳膊了一把,把林霜痛到悶哼,冷汗連連,兩眼汪汪。
周正站在一旁,抿著,攥了攥自己的手,也不住冒冷汗。
骨頭沒錯位,先拍個片子看看,是不是有骨折。”醫生把單子開給周正,“家屬先去繳費,帶著去三樓拍片室。”
周正忙來忙去繳費拿單據,最后扶著林霜進了拍片室,X片報告出來,再下樓去給醫生看。
“肱骨輕微骨折,組織挫。”急診是個謹慎的年輕大夫,點了點林霜的肩膀骨頭,看神憔悴又痛苦,“看片子,傷在肱骨大結節那塊,倒不算太嚴重,不放心拍個磁共振吧,看看關節和韌帶況。”
這回又折騰去了磁共振室,半夜三點多,磁共室的值班醫生不在,只在門口掛了個聯系電話,周正把林霜安頓在椅上,打電話催醫生過來。
電話打完,他一轉頭,看見林霜披著服,乖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長長凌的頭發垂在臉側,擋住了面容,整個人消沉又瑟,踮著腳,啪嗒啪嗒玩自己的拖鞋鞋跟。
周正把電話塞回兜里,走過去,站在后,指尖扶了下的脖頸,把林霜腦袋往后微仰:“別。”
雖然是炎炎夏日,醫院溫度卻不高,著發從家里出來,頭發里悶出的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熱汗,這會兒糟糟的頭發還沒干。
周正撈起T恤下擺,攏著的發了幾下,手指捋了捋,把長發捋順,攏在后,把的腦袋往前扶了扶,溫聲:“好了。”
“醫生在值班室,馬上就來,我們等幾分鐘。”
他在旁邊坐下,兩人中間還隔著兩個空座,等候區空的,燈卻明晃晃的,有子清寂孤冷的覺。
林霜一直垂頭不說話,周正忙前忙后顧著,這一路話也很。
“現在還很痛嗎?”
點點頭。
“困不困?”
搖搖頭。
他想了想,起走過來,把側的東西換到另一個座位,挨著坐下。
“在我肩膀上靠會吧。”他目著眼前,淡聲道,“休息一下。”
“謝謝,大半夜的麻煩你了。”垂眼。
“應該的。”
他在腦袋上拍了拍,林霜扶著傷的肩膀,順著他輕微的力道,輕輕偎依在他肩頭。
周正攏了攏上的襯衫,抬眼的時候。
看見眉眼溫順,長睫濡,面容蒼白又脆弱。
值班室的醫生趕著跑過來,周正扶著林霜進去檢查,報告出來給急診科的醫生看,肱骨大結節輕微骨折,因為傷在肩膀頂端,沒法打石膏,保守治療,醫生開了點藥,給林霜綁了個臨時繃帶,叮囑周正去藥店買個三角吊帶,白天再掛骨科康復門診。
這一通下來,已經早上四點多,天都亮了。
周正再把林霜送回家里,扶進了房間,叮囑:“你先睡一會吧。”
淡淡“嗯”了一聲,僵坐在床沿,沒有下一步的作。
周正看垂著頭,神憔悴,眼下一抹淡淡青痕,想了想,過去托住的另一側肩膀,一手搭在膝彎,問:“是不是痛?我抱著,這樣把你放在床上行嗎?”
“嗯。”低頭,又悶著嗓子應了聲。
他單膝跪在床上,幾乎把完全摟住,把林霜摟個蜷的姿勢,小心翼翼托著的后背,一點點把的傾倒在床上,林霜順著他的力道,皺著眉在他臂彎里哼了聲。
“哪里疼?”
“肋骨。”
他作放緩:“我拿東西墊一下?可能會舒服點?”
“好。”
周正抓了條床上的小毯子,疊長條形,墊在傷的那一側下。
“幫忙把空調開一下,遙控在桌子上。”
周正找到遙控,調好溫度,扯了個空調被給蓋上:“先睡覺吧。”
“謝謝。”閉上眼,“都早上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周正邁了兩步,又頓住。
“我把鑰匙拿走,去趟藥店買吊帶,再買點消腫化瘀的藥,等會再過來?”
林霜往被子里了下,沒說話。
不說話,周正默認為不拒絕,找到的手機,擱在枕邊。
“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周正帶上了臥室的門,拿著的病歷本和醫保卡出去。
****************
周正今天學校值班,打了個電話請同事幫忙,去藥店買了活化瘀的傷藥和醫生叮囑買的吊帶,又在醫院約了個骨科主任的號,路上帶了點吃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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