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謹向舒亞男走過去。

舒亞男心口：“嚇死我了，我進來的時候明明有門阻的，怎麼突然關上了。對了，你怎麼到冷庫來？”

沈司謹：“這批疫苗很重要，我想親自來看一下。而且關系到新項目，所以你過來跟著悉一下。說起來，我還沒掛電話，你怎麼就到了？”

“因為我沒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已經到冷庫門口了。”

聽舒亞男這麼一說，沈司謹挑起眉梢，一臉疑。

于是，舒亞男就把何茜妍代工作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沈司謹聽完，皺起眉頭：“這個何茜妍！我回頭好好教訓。”

舒亞男沒再說什麼，把手里的文件遞給沈司謹：“這是這批疫苗的資料，你都看過了嗎？”

沈司謹點點頭：“先打開門，這里太冷了。”。

說完，他走到門后，按下開門鍵。

門沒靜。

沈司謹又按了一下。

門還是沒靜！

舒亞男心一沉，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變了臉。

沈司謹扯下手套，雙手把住金屬門閘使勁地推了好幾下。

沉重的金屬門紋不。

他轉走到角落，找到急報警，可按下紅的報警按鈕之后，報警安安靜靜，一點反應都沒有。

糟了，報警和開關的電閘應該是同一個線路，同時斷電了。

舒亞男趕掏出手機。

“沒信號！”臉發白，抬頭驚恐地看向沈司謹。

這個冷庫的平均監測溫度在-10℃～8℃，他們穿著單薄。如果鎖上門，一直沒有人來，不用多久，他們可能會活活凍死在這里！

沈司謹走到舒亞男邊，接下外套給披上：“你先穿這個。”

舒亞男連忙拒絕：“不行，你也冷！”

沈司謹不容拒絕，一下子用外套把嚴嚴實實地裹起來。

“別怕，手機沒信號的況下，也可以打110。”

說著，沈司謹打出了求救電話。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嗆著，他手機剛響了兩聲就斷了，一看，沒電了。

舒亞男連忙用的手機又打一次。

可是，一直打不通。

這下，連沈司謹臉都凝重起來。

舒亞男已經開始冷得牙關打戰，在原地跑起步來。

沈司謹在跑步的時候，打量了一下庫里，看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工。

他找了一金屬棒，沖著沉沉的冷庫門嘭嘭嘭地砸起來。

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里發出巨大的響聲，應該很快就有人聽到靜，會趕來救他們。

舒亞男看著沈司謹有力地揮著金屬棒的影，心里油然生出一陣安全。

還好，有他在！

可是，過了大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人發現他們。

舒亞男已經跑不了，沈司謹也又冷又累。

他把舒亞男摟在懷里，找個地方坐下。兩人像母親懷里的雙胞胎一樣，抱在一起。

寒意從每一個孔滲骨髓，

舒亞男把臉到他的鎖骨窩，恨不得鉆進滾燙的溫深。

冷得臉蒼白，發青，手指無意識地揪他的襯衫，打戰著牙齒問：“太冷，冷了……他們……要……要是一直不來，我們……會不會……凍死？”

沈司謹抱著，手掌按在后背，指腹用力，一邊幫生熱，一邊抖著蒼白的安道：“不會，他們應該很快趕來的。”

“嗯，你……說的，我……都信。”

不知又過了多久，舒亞男腦子已經轉不了，連看時間都沒有力。整個人凍麻，意識開始模糊。

虛弱地輕聲問：“他們……來了嗎？我……我好困啊……”

沈司謹皺起眉頭，抖著手拍了拍的臉蛋：“別睡，乖，起來，我們活一下。”

他抱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可他自己也凍得渾直哆嗦。的溫度正飛快地流失，肢都僵了，腳麻得本站不直。

一個失重，沈司謹整個人要往下倒，他咬著牙關，用盡最后一點勁扭轉倒下的方向，往后仰去，猛地摔在地上，可始終牢牢地抱著懷里的人。

舒亞男腦袋重重地撞到他的膛，恍恍惚惚地甩了一下腦袋。

知道他摔著了，著急死了，想問他有沒有摔傷，可用盡全力氣，也只能發出蚊蚋般的聲音：“你……怎樣了……”

沈司謹眼前一片白茫茫，他費力爬起來，抬手腕輕輕拍了拍懷里的人：“我沒事……你別睡……”

舒亞男虛已經氣若游：“我……好像……撐不住了……”

沈司謹將的腦袋往懷里按了按，下蹭過結霜的發頂，虛弱的語調有點急：“撐著，因為安琪正在趕來！”

“你……你怎麼……知道……”舒亞男耷拉下眼皮。

“知道我在冷庫，我有個會議，看不到我，就會找過來，已經找過來了……你要堅持，再堅持一下就好……別睡……”

其實他沒有會議，他不知道安琪有沒有找過來，但是他不能讓睡過去。

聽沈司謹這麼說，舒亞男使勁眨了眨眼睛，又提起神。

嗯，希在即，不能倒下！

沈司謹在耳邊嘮嘮叨叨，小聲說了很多話，可舒亞男已經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舒亞男覺得，耳邊沈司謹的聲音漸漸縹緲，最后安靜下來。

除了制冷機單調的嗡鳴，整個世界好像慢慢凝結冰，死寂一片。

舒亞男慢慢閉上了眼睛。

在黑暗來襲前，好像看到門的那邊亮起炙熱的芒，有很多很多人沖了進來。

陷黑暗前的最后時刻，聽到了沈司謹的聲音：“先救……”

*

不知過了多久，舒亞男疲憊地睜開眼睛。

白花花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旁邊“滴——滴”的聲音格外清晰，那是監護儀的聲音。

“亞男，你醒啦！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簡楓月的臉一下出現在眼前，一臉驚喜又張地問。

舒亞男失神了一會兒，忽然整個人猛地驚醒過來：“沈司謹呢？他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