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亞男進屋后把門牢牢鎖上。
掏出手機,翻出已經被拉黑的手機號碼,給舒耀宗打了過去。
“舒耀宗!我家被人潑紅油漆了,和你有關系!”
舒亞男很生氣,用了肯定的語氣。
對面靜默了一下,舒耀宗嘀咕起來:“怎麼這麼快催還債了……”
“舒耀宗!你這混蛋!你又借高利貸了!你想死你為什麼不自己死!你的債主為什麼會找上我!”
舒亞男實在不了,提高音量吼起來。
舒耀宗本不怕,也拔高了聲音。
“你是我姐,我欠債了,你幫我還錢不是天經地義嗎!”他在電話里理直氣壯地直嚷嚷。
“你以為遷戶口搬走,就可以不管我們了?你想得!”
“舒亞男,我告訴你!咱一個媽肚子里出來的,你這輩子就得對我負責!”
“你就算搬到天腳邊,我都能想辦法跟蹤到你!你弟我能耐著呢!我不怕告訴你,我借錢留的個人信息,實際留的是你的信息。”
“你趕幫我還債,否則,那些人就天天潑你紅油!”
舒亞男被他氣得兩眼發黑。
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種無恥之徒,這種人竟然還是的弟弟!
“舒耀宗,你瘋了是不是!”
“哎,你怎麼可以說你弟瘋了!”
對面的手機應該是被周桂蘭搶了過去。
“長姐為大。我當初留著你,就是想著你可以照顧你弟,要不,你一個沒把的早該被扔進垃圾桶了!你不但不恩,連我這個媽都不想管,你才是瘋了!”
“死丫頭,我警告你,你快把工資打給我或者你弟!”
舒亞男覺得再和他們這種不可理喻的人多說兩句,真的會被活活氣死。
“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們,你們就發春秋大夢去吧!”
飛快掛斷了電話,又把舒耀宗拉黑了。
舒亞男思前想后,怕那些追債的人再找上門來,決定先搬出去,找個酒店暫時住下,避一下風頭。
很快收拾出一個行李箱,匆匆出了門。
翌日,天氣比舒亞男的心還要差。
下班的時候,傾盆大雨快把整個世界都淹了。
舒亞男剛住進酒店,很多小東西都缺,沒帶到傘,在公司不遠的路邊便利店門口躲雨。
便利店的傘一會兒就賣了。
躲雨的人就剩一個了。
大雨,又冷又,回不了家,現在好像也無家可歸,這日子真的太蕭瑟了。
抱著雙臂,著大雨發呆。
冰冷厚重的雨簾漸漸出現一個黑點。
一輛悉的車子由遠及近,向緩緩開來,不一會兒就停在了面前。
車子駕駛位跳下一個悉的影,撐起一把大黑傘,繞過車頭,走到跟前。
“上車。”
舒亞男有些恍惚地抬起頭,看著沈司謹的臉,忽然鼻子酸酸的,連忙低下頭:“嗯。”
舒亞男坐在副駕,從車窗往出去,整個城市被困在雨里,奔走在雨里的人和車都顯得特別狼狽。
這時在車的卻很安逸,車空調開得剛剛好,溫意融融。
“以后太大雨,別自己跑了,可以等我送你。”
沈司謹頓了一下,又飛快地補充,“我回去順路。”
“那今天可能要麻煩你繞一下路了,因為我不回租的小區,麻煩你送我到這個地址。”
舒亞男報了住的酒店地址。
沈司謹微微一怔。
“你到酒店去干什麼?”
舒亞男沒有立馬答他。
沈司謹心中警鈴大震,剛想問幾句,忽然從車的后視鏡瞥到舒亞男這時的眼神。
落寞、孤單。
他到邊的話就了下來:“今天大雨,到這個酒店去的路上可能會大塞車,如果沒什麼必要,最好不去那邊。”
“我現在住那里,如果你不方便的話,麻煩找個地鐵口放下我就可以了。”
沈司謹皺眉:“你為什麼會住酒店?”
舒亞男長嘆一聲,把舒耀宗又欠債,追債的找到家潑紅油的事說了。
沈司謹聽完,神凝重:“別回酒店了。你自己一個人住酒店不安全,來回上班也不方便。到我家。”
舒亞男一愣,連忙擺手:“那不行。”
“為什麼不行?”
舒亞男噎了一下,想了想,輕聲說:“你家一大堆傭人出,我一個窮鬼會不習慣的。”
“我有一套房子空著,要不,你先搬進去吧。”沈司謹想了想,又說。
“你房產真多。”舒亞男笑笑。
沈司謹以為答應了:“房子在市中心的小區,三房兩廳,地址離公司不遠,就在……”
舒亞男聽著這地址,莫名覺得怎麼那麼悉。
掏出手機,翻查起之前上網找房子的記錄。
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用一種審視的目看著他,臉古怪。
沈司謹見舒亞男不搭話,轉頭看了一眼,見神異樣,覺得奇怪:“怎麼了?”
舒亞男:“那個房東是不是特別有錢有品位英俊高大才華橫溢又善良慷慨?”
沈司謹突然一個急剎,前方紅燈。
兩人默契地一時沉默,氣氛有點詭異。
沈司謹神如常,但握著方向盤的手出賣了他。
完了,暴了!
矜持的總裁在心底瘋狂吶喊。
“我之前在網上找房子,遇到一個條件特別好的房子,也是三房兩廳,房租便宜得離譜,巧的是,地址就是你剛剛說的房子。”
“其實,就是你的房子吧。”
“嗯。”沈司謹淡淡應了一聲。
“當時,那個中介真的讓我印象深刻,我從沒遇到過語氣那麼高高在上,還瘋狂地贊房東的中介。”舒亞男歪著頭,似笑非笑盯著沈司謹。
“現在想來,這中介的口吻真的太像你了。沈總,你還兼職做房產中介啊。”
“不行嗎?驗生活,百味人生。”沈司謹輕咳一聲。
“你當時是想幫我。”舒亞男飛快地說,又輕聲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當時還沒.職瑞健,他總不能說是關照員工吧。
“那房子空太久了,我想添點人氣。正好當時看你找房子急,就問你一下。”
綠燈亮了,沈司謹發了車子,還是一臉平靜,耳有一抹可疑的紅。
舒亞男沒有再追問,只是心底如平靜的湖面泛起了漣漪。
他這麼幫,真正的原因,有點不敢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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