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丫頭，退了婚后果然越來越滋潤了。”舒耀宗吐出叼著的煙，自言自語。

剛才舒亞男打開車門下車那一瞬間，他已經認出，旁邊的男人，正是之前和舒亞男在咖啡館幽會，后面又踩斷自己手指骨的金主。

他發現，這個金主似乎比張瑞翰有錢多了，這次的豪車和他上次見到的又不一樣，還更有氣勢。

得，那死丫頭有錢，不就等于他有錢嗎！

“媽！有大事！快出來！”

一回到家，舒耀宗就迫不及待地喊周桂蘭。

“怎麼了？你又欠錢了！”周桂蘭火急火燎地從房間沖出來。

“你胡說啥呢！”舒耀宗白了一眼，“天大的喜事！”

“咋的？”

“我們要發達了！”舒耀宗沖周桂蘭眉弄眼，喜氣洋洋地把剛才在舒亞男小區門口看到的一幕，加油添醋，告訴了周桂蘭。

提起有錢人，周桂蘭的鼻子比狗還靈，頓時也兩眼放。

兩人一盤算，周桂蘭一拍大：“那死丫頭是有點本事的，多虧我給生的好模好樣！如果那死丫頭能夠嫁給這個有錢人，以后的彩禮一定比張家還多！就怕那有錢人只是玩玩。”

“那也沒關系，能被有錢人玩一段時間，應該也撈到不油水了。”舒耀宗安，“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找那死丫頭。”

“你傻啊！”周桂蘭一把拉住舒耀宗，“別急，我們先讓和那個男的多一些時間，等先多撈些好，再找合適的機會，一下子把錢都拿過來。懂不！”

舒耀宗恍然大悟，兩人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

*

第二天，舒亞男提早大半個小時就打卡簽到了。

昨天承沈老板的慷慨，雖然早下班，但在家沒閑著，老老實實地找資料，邊學習邊整理會議記錄。

越學習，就越覺得，作為一個行的新人，有太多的業務知識得補上。

舒亞男從小聽話老實，相信勤能補拙，所以早早就來公司上班。

安琪是踏著九點正準時步總裁書辦的。

一進門，就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到舒亞男的員工位前，敲了敲的桌面：“昨天下午，你為什麼沒回公司！”

舒亞男坐著，沒站起來，笑笑：“沈總有任務吩咐我去做了。”

“什麼任務？”

“沈總代的任務。”舒亞男溫順地笑瞇瞇。

安琪一口氣噎著發不出來，黑著臉轉走了。

但不一會兒，又抱了一座小山高的文件夾走回來，猛地全扔到舒亞男的桌上。

“這些是你今天要完的任務。今天做不完，不能下班。”安琪頓了一下，換上一種既像同又像幸災樂禍的語氣，補充一句，“這是沈總要的工作。”

說完，又昂著頭轉走遠了。

舒亞男收回目，盯著桌上壘起來比自己站起來還高的文件夾，哭無淚。

虧昨天還激沈司謹讓提早回家。是天真了。

資本家哪有好說話的，這麼一大堆工作，今晚都不知道要加班到幾點鐘了。

舒亞男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坐下來，埋頭苦干起來。

午飯時間，同事們陸續起去吃中午飯，路過舒亞男時，都不約而同地出笑的神。

舒亞男一無所知，眼睛都沒從電腦屏幕挪開一下，就連吃飯都忘了。

沈司謹走出總裁辦公室，他邊還帶著兩個到訪的客人。

他們路過舒亞男員工位的時候，舒亞男站起來問了聲好，又坐下繼續苦干。

沈司謹腳步停了一下，但沒作停留，走了出去。

下午沈司謹回來，見到舒亞男還是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神態，埋在文件堆里，盯著電腦屏幕，張兮兮。他眸沉沉，但沒說什麼，徑直走回了辦公室。

轉眼夜幕降臨。

辦公室燈火通明，打工牛馬陸續下班離開。

很快，偌大的總裁書辦就只剩舒亞男一個人了。

墻上掛鐘指向晚上七點四十，沈司謹拿著外套，從辦公室走出來。

“你怎麼還沒做完？”

他終于忍不住，冷聲問。

舒亞男以為他催自己任務，慌忙站起來解釋。

“報告沈總，我在努力，很快就會完，請再給一點時間。”

沈司謹見臉憔悴，眼睛滿是紅，皺起眉頭，剛要說兩句，突然手機響了。

他待會還有個邀約，許鑫催他了。

“趕做完回家。”

沈司謹掛了手機，匆匆代舒亞男一句，便走了。

舒亞男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吐槽：虛偽的資本家，真關心員工就不要一下子那麼多工作下來呀。

低頭看一眼案頭的資料，嘆了一口氣，又坐了下來，就在這剎那，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頓時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總，這就是等會見面的何總所有信息。”

許鑫等不到沈司謹的回應，正覺得奇怪。

沈司謹突然問他：“舒亞男今天從哪里搬來那麼多文件夾？整理個會議記錄要查那麼多資料嗎？你是不是沒有給代清楚？”

許鑫心里一咯噔，連忙解釋說沒有，或許是舒亞男自己特別勤學習。

沈司謹臉越發不好看。

那張憔悴得有點不正常的小臉不斷在腦海里閃現。

“掉轉車頭，回公司。”

“那何總那邊？”

“取消，下次給他優先約。”

黑的勞斯萊斯在如梭的車流里，掉轉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向著瑞健集團的方向疾馳而去。

沈司謹一眼就看到一不趴在座位上的舒亞男，不由瞳孔一。

他三步并兩步一下邁到舒亞男的邊，下意識手就想抱起。手掌剛上舒亞男的腰，他頓住了。

“舒亞男，你怎麼了？怎麼在這里睡了？”

手掌改了方向，落在生的肩膀上，他輕輕拍了幾下。

“嗯……沒睡……還要工作……”舒亞男趴著，頭埋進手臂里，里含糊不清地回應。

沈司謹覺得這聲音不對勁，心一，顧不得那麼多了，大手握著的兩邊薄肩，用力把扶坐起來。

燈下，舒亞男臉上著不正常的紅暈，雙眼閉，眼瞼深陷發青。

一的額頭，手一片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