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耀宗一掌把舒亞男推開,對著手機就大聲嚷嚷:“姐夫,我們家有事要麻煩你……”
可話沒說完,周桂蘭就搶走了他的手機:
“瑞翰啊,亞男爸出了點意外,現在進了醫院。亞男這孩子這段可能就照顧不到你那邊了,你可得多諒諒……”
“……好好好……那我等你們過來。”
周桂蘭在電話里和張瑞翰客套了好一會兒,才掛斷手機。
剛一掛斷,就給了舒耀宗一個栗子頭:“你這個蠢貨,直接要錢,顯得咱們家多沒素質!得先把他們哄過來,找個合適的時機再提錢的事!”
舒亞男看著兩人那副唯利是圖的臉,心中厭惡,又覺得悲哀,自己的家人居然是這種人。
聽周桂蘭的語氣,張瑞翰似乎會過來看父親。怕等會兒張瑞翰來了,這兩人又為了要錢,把自己推出去丟人現眼,于是趁兩人沒留意,悄悄快步走開。
舒亞男找到護士,得知舒廉軍經過搶救,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便放下心來。想著先避開張家的人,回頭再看父親,便靜靜離開了醫院。
舒廉軍剛一睜開眼,就聽到周桂蘭在罵舒亞男。
“那個死丫頭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醫生開了一大堆藥,還沒去繳費,真是沒良心的東西!”
舒廉軍虛弱地說:“你們也可以去繳費。”
舒耀宗可不干了:“爸,我還欠著債,哪還有錢……”
舒廉軍聽了這話,頓時臉大變,劇烈地咳嗽起來。
周桂蘭連忙狠狠了舒耀宗一把,示意他閉。
“老舒還好嗎?”隨著話音,蔣芳華和張瑞翰走了進來。
張瑞翰接了周桂蘭的電話,他本來不想理這一樁事的。但他們的通話,被蔣芳華聽到了。
蔣芳華覺得,既然舒家收了他們的彩禮,兩家就算親家了。知道親家出事住院,不探一下,傳出去怕會落人話柄。
張家在外面有頭有臉,哪怕是窮親戚,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的。于是,便拉著張瑞翰過來了。
周桂蘭和舒耀宗一見到他們,立馬一副熱殷勤的臉。
“親家啊,你們有心了。老舒被小混混給打傷了,還氣得心臟病都犯了,我們都快急死了。”
周桂蘭拉著蔣芳華就哭訴。
蔣芳華疑:“這些小混混怎麼會找上你們家的?”
“還不是因為亞男!那些小混混看上我們家亞男了。老舒為了保護兒,才搞這樣的。”
張瑞翰頓時皺眉:“舒亞男有沒有被怎麼樣?”
“沒有沒有!”周桂蘭連忙擺手,“我們把你的媳婦保護得好好的。我們可是寧愿自己傷,也決不會讓你們張家的媳婦一點委屈的!”
蔣芳華滿意地點點頭,張瑞翰也緩和了臉。
“舒亞男呢?”張瑞翰又問。
周桂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說:“亞男找錢去了。唉,老舒傷得可不輕,醫生開的藥費貴得嚇人,要花好多錢!”
“我本來勸亞男去找你幫忙,畢竟你們都要結婚了,丈夫幫妻子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可亞男這孩子害,這不,還是你心疼,特意過來了……”
周桂蘭話還沒說完,就被蔣芳華打斷了。
“我看老舒臉還行,既然亞男也不在,我們就不打擾老舒休息了,改天找時間再聊。”
說完,對張瑞翰使了個眼,轉就出了病房。張瑞翰客套了句“下次再見”,也抬腳跟著蔣芳華走了。
周桂蘭和舒耀宗目瞪口呆。等他們走遠了,才回過神來,大聲咒罵起來。
這時,護士走進來催他們醫藥費。
舒耀宗連忙把周桂蘭推了出去:“我媽去。”
周桂蘭白了他一眼,無奈地跟著護士出去了。
舒廉軍躺床上,靜靜看著他們的臉,默默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
*
舒亞男做完兼職回到出租屋,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
發現房門上了好些紙條。
湊近一看,上面都是手寫的警告,有的讓不要擾民,有的甚至直接讓滾。
真是莫名其妙,這是得罪誰了?
就在這時,的手機響了,是業打來的。
“舒小姐,你媽已經來鬧了好幾次了。午休時間在這兒要拆了房門似的,罵罵咧咧。我們又勸又拉,才把趕走。好多業主都投訴了,你趕解決好自己的家事。要是再給大家造影響,我們就得通知你房東,讓你退租了。”
舒亞男趕連聲道歉。
掛了電話,默默撕了那些紙條,只覺得頭疼極了。
這些天,早出晚歸,忙著做兼職賺錢,去醫院看舒廉軍時,也刻意避開周桂蘭和舒耀宗,沒想到,還是擺不了他們的糾纏。怎麼辦啊?
*
沈司謹和院長握手。
院長滿臉笑容:“沈教授是年輕有為,這次特意來我們醫院流,我們的醫生團隊都益匪淺啊。”
沈司謹淡笑著客套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許鑫跟在他邊,低聲匯報:“沈教授,已經和醫院打好招呼了,舒廉軍住院的一切待遇都是最好的。”
沈司謹點點頭:“嗯,我現在過去看看。”
許鑫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慨:沈教授對這個舒亞男真的不一般。
他把舒亞男爸爸出事住院的事告訴沈司謹后,沈司謹就安排到這邊醫院流,還讓他協商給舒廉軍最好的醫療待遇。現在,竟然還要親自去看。
沈司謹走進舒廉軍的病房,舒耀宗正守在病床前打游戲。
一見到沈司謹,舒耀宗立馬站了起來。
他覺得這個戴著口罩的白大褂醫生材高大、氣質不凡,和平時見到的醫生很不一樣,特別有迫,毫不敢怠慢。
沈司謹掃了他一眼,先走到舒廉軍床邊,問候了幾句。然后,才轉頭對舒耀宗說:“病人需要靜養,做家人的,最好不要再讓他刺激。例如,那些為難自己家人、爭吵之類的事,不能再發生。”
舒耀宗聽得一頭霧水, 覺得這個醫生多管閑事,不過,懾于沈司謹的氣勢,還是隨口應了一句。當然,他又怎麼可能把一個陌生醫生的話當回事。
晚上,周桂蘭送飯過來。舒耀宗拉到走廊:“找到那丫頭沒?得趕讓去問張家要錢啊!”
“我去堵了好幾次,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周桂蘭沒好氣地說。
“我懷疑那丫頭平日去工作了。”舒耀宗眼珠子一轉,“這樣,你一大早去守著家門口,跟蹤,攪黃的工作。只要沒錢了,就能去張家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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