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折騰得不輕,姜黎一覺睡到中午才醒。
還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起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端不知說了什麼,姜黎猛地睜開雙眼。
“什麼!輕歌不見了?”
一下就清醒過來,連忙道:“你等著,我們馬上回去。”
裴聿川走進來,見姜黎慌里慌張要下床的樣子,嚇得連忙手將人抱住,“當心摔了,出什麼事了?”
姜黎焦急地看向他:“剛才陸瑾寒打來電話,說輕歌不見了!”
“我們趕訂機票回去吧。”
裴聿川蹙眉:“你先別急,我馬上去訂票。”
時間太急,私人飛機來不及去申請航線,只能先訂票趕回去。
等回到S市,天已經很晚了。
兩人沒有耽誤時間,而是直接去了傅家別墅。
這里被法院封過,重新進行拍賣,最后是陸瑾寒買了下來。
陸瑾寒正在客廳里發脾氣,“連個人都看不住,你們真是廢!再給我去找,就算把整個S市翻過來,也要找到!”
“瑾寒。”
裴聿川出聲喊他。
陸瑾寒立刻轉過,擔憂道:“你們來了?能不能再加派些人手,幫我去找找輕歌?不好,又懷著孕,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
“萬一是被壞人綁架的,那可怎麼辦?肯定嚇壞了!為什麼沒人給我打電話?他們要什麼我都能給,只要輕歌能回來。”
姜黎微微蹙眉:“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
“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被綁架,而是輕歌自己想離開呢?”
陸瑾寒猛地愣住。
他咬著牙,自欺欺人道:“不……不會的!輕歌怎麼會離開我呢?不可能……”
姜黎扭頭和裴聿川對視。
裴聿川輕輕搖頭:“當務之急是先把人找到,傅輕歌一個孩子在外面,的確很危險。”
這時,陸瑾寒的下屬快步跑了進來。
“總裁,查到監控了!”
陸瑾寒立刻沖過去,“在哪?快拿出來。”
下屬連忙打開手中的筆記本電腦,將剛恢復的監控畫面給幾人看。
傅輕歌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
走的時候還故意躲著監控。
明顯是不想被人找到。
陸瑾寒的手機忽然震了一聲,他立刻打開查看,就見自己的郵箱里發來一段傅輕歌的視頻。
是傅輕歌在病房里自己錄的。
畫面一點開,就是傅輕歌致白皙,卻略顯蒼白的臉頰。
“陸瑾寒,當你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我已經離開S市了,希你不要找我。”
“我們兩個之間,有著不可越的鴻,誰也越不過去,我也知道你一邊背負著仇恨,一邊又放不下我和孩子……一定很痛苦吧?”
“與其這樣,那不如……我主離開。”
“我們……就這樣吧。”
畫面戛然而止。
客廳里所有人都陷了沉默。
尤其是陸瑾寒,臉沉如墨,死死盯著電腦屏幕,暗暗咬牙道:“傅輕歌,你怎麼能拋下我!”
“不行,我要把找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輕歌是他的。
永遠都是!
他無法接的不告而別!
姜黎皺了皺眉,開口住他:“輕歌既然已經決定離開,那一定是經歷過深思慮的,你這樣貿然去找,然后呢?”
“繼續把人困在自己邊,相互折磨嗎?”
陸瑾寒被問住了。
他愣在原地,抿著薄沉默不語。
姜黎繼續道:“你就算自以為是得把留在邊,也不會開心的,醫生私下跟我說過,已經有了抑郁的傾向,嚴重的時候還會失眠一整夜。”
“這些你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想繼續折磨嗎?”
“怎麼會……”
陸瑾寒不敢置信,傅輕歌怎麼會抑郁?
怎麼會失眠?
明明每天晚上他都會去病房里守著,直到睡著,自己才會離開。
難道那都是在裝睡嗎?
看著陸瑾寒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姜黎也不忍心繼續往下說了,知道這種事陸瑾寒心里也不好。
“我也不是故意攔著你去找輕歌,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希你們兩個都好好的,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說完,立刻拉著裴聿川離開。
陸瑾寒獨自一人坐在沙發里,重新點開了那段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
四年后。
傅輕歌帶著一只可萌的崽回國,第一次撥通了姜黎的電話。
“寶貝,我回來啦!”
姜黎接到電話時,正在公司理文件。
聽到傅輕歌的聲音時,還忍不住愣了下,下意識恍惚起來,“輕歌?”
猛地站起,“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傅輕歌道:“剛下飛機,還在機場。”
“等著。”
姜黎連忙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快速趕了過去。
傅輕歌將手機收起來,腳忽然被扯了兩下,一低頭就對上了寶貝兒子萌又明亮的大眼睛。
“怎麼了白白?”
傅白白抿了抿,小聲道:“想尿尿。”
傅輕歌無奈扶額,拉著他的小手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寶貝,你自己能行嗎?”
男廁所是不方便進的。
傅白白繃著小臉點頭:“窩闊以!”
然后邁著小短,噠噠噠的跑了進去。
洗手間里,只有一個形高大的男人在,背對著傅白白,上穿著件深灰西裝,看上去材很好。
傅白白大搖大擺得走到那人邊,好奇得盯著對方看。
“蜀黍,你長得有點眼哇!”
陸瑾寒聽到小孩子的聲音,微愣了一下,“是嗎?你見過我?”
傅白白糯的小手撐著下。
一副陷深思的模樣。
過了一會,恍然大悟般驚呼:“我想起來啦,你是窩爸爸!”
陸瑾寒:“……”
這誰家熊孩子?
怎麼隨時隨地認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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