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凜舟將手機遞給梁知微時,屏幕上顯示著微信新消息提醒。
梁知微沒多想,直接點開消息。
“學妹,明天下午我會送一些植樣品去學校,方便的話一起吃個晚飯。”
消息是梁知微的學長江嶼發來的。
那一行字刺得眼睛發,下意識抬眼去看傅凜舟。
這一看,正好跌進了男人沉下來的目里。
這條消息他應該也看見了。
傅凜舟眸比夜更深,但他只是掀開被子一角,躺了上去。
接著,他長臂一,自然而然地將梁知微圈進他懷里。
相的瞬間,梁知微聞到了他上沐浴混著檀木香味的氣息。
傅凜舟的溫熱的手掌落在梁知微腰間,緩緩挲著。
的腰肢極細,沒有一多余的贅。
梁知微也安安靜靜地靠在他口。
誰都沒開口提那條消息的事。
“傅太太,睡吧,明天早起。”
傅凜舟語調沉穩平靜。
“晚安,傅先生。”
“知知,晚安。”
過完一個國慶節,京北的天又冷些了。
早上出門時,梁知微特意穿了一件比較厚的米大,但仍覺得風裹挾著寒意往領里鉆。
一進辦公室,王丹丹熱地挽住的手臂。
“知微,你幫我看看,哪種請帖樣式好看一些?”
王丹丹指著辦公桌上三張結婚請帖說。
聽到這話,梁知微倍驚訝,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這速度,開的是火箭嗎?”
說話的同時,梁知微的視線落在那幾張請帖上。
細細打量過后,才回答:“我最喜歡第一張。”
聞言,王丹丹的小癟了下去。
“潘老師也說第一張好看,可我覺得第二張的浮雕燙銀更有質。”
“其實每張都好看的,你要不再結合你婚禮的主題風格考慮一下,選一張與主題風格更契合的。”梁知微建議道。
王丹丹點點頭:“這樣也好。”
梁知微接著問:“你們的速度確實有點兒快,婚期定了嗎?”
“定了,雙十一!”
“恭喜丹丹,你選這個日子倒是特別的。”
一聽梁知微的夸贊,王丹丹眼睛亮了幾分,語氣中有一些驚奇和一些擔憂。
“你也這樣覺得嗎?可別人都說雙十一是節,不吉利。”
梁知微搖搖頭,安:“只要你們自己喜歡就行了,不用在意那麼多。這雙十一也可以是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知微,還是你會說話,我就喜歡你。”
王丹丹繼續說:“我一定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梁知微心底狐疑:“應該是我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如果不是你鼓勵我,我未必會去相親,未必會遇到易凱。”
王丹丹說得極為真誠,眼神里帶著一些激。
梁知微笑笑:“這是你和易凱的緣分,其實有沒有我,你們也會在某個時刻相遇。”
王丹丹堅持:“不行,我必須要給你包一個。”
“那行,恭敬不如從命。”梁知微不再拒絕。
下午,五點多,傅凜舟收到了梁知微的微信。
還未點開消息,他就先蹙起了眉頭,一定是要說晚上不回家吃飯的事。
果然,消息是:“傅先生,晚上我約了朋友吃飯,不回家吃了。”
傅凜舟眉心蹙,臉瞬間沉了下來,他沒回消息,直接將手機扣在了桌面上。
他抓起辦公桌上的煙盒,猛地敲出一,叼在角。
“啪”的一聲,一抹明亮的火躥出,傅凜舟猛地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
他深邃的眼眸里,帶著幾分煩躁。
直到薄煙在面前完全消散,他才再次拿起手機,簡單回復了一個“好”字。
沈新旭在微信群“卡迪爾的紅白啤酒”里發來消息。
沈新旭:“心不好,找酒搭子。”
群里頓時熱鬧起來,有調侃他的,也有應約的。
傅凜舟破天荒地在群里回了一條消息:“地址。”
他倒不是想去買醉,對于梁知微的人品,他完全是信得過的。
只是一想到還有別的男人惦記,他就躥出一莫名的火氣。
反正梁知微也沒在家,回家也沒有意義,不如出去打發一下這無聊的時間。
江嶼約的吃飯地址仍是金甌宴。
雖然孟西云跟說過離職的事,但梁知微路過前臺的時候,目仍下意識地飄向前臺。
果然,前臺已經換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妹妹。
江嶼今天訂的包間名桃夭廳,他比梁知微先到達。
梁知微推開包間門的時候,他下意識地起。
他今天著一深灰的西裝,頂級面料,暗紋若若現,襯得整個人高大筆。
搭的白襯衫領口括,扣子系到了最頂端那顆,搭配了一條深酒紅的真材質領帶。
頭發規整地向后攏起,帶著一些凌但有序的紋理。
看得出來,他是特意裝扮過一番。
江嶼出手,非常紳士地拉開他旁邊的座椅。
“學妹,請坐。”
梁知微款步進包廂,輕輕座。
“謝謝學長。”
“不用客氣。”
說話的同時,江嶼從他旁邊的椅子上,抱起一束艷滴的紅玫瑰。
他輕輕遞到梁知微面前:“學妹,送給你的,希你喜歡。”
他的聲音醇厚,帶著一些小心翼翼和期許。
梁知微眼睫輕。
紅玫瑰開得熾熱,混合著一香甜的氣息。
梁知微在心底稍稍掙扎過后,緩緩起,往后退了一步。
隨后,對著江嶼微微欠。
欠時,鎖骨的藍寶石悄悄落出來,折出一道清冷的芒。
就像接下來會說的那番話一樣冰涼。
“學長,我希是我會錯了意。無功不祿,這花我不能收。”
梁知微頓了頓,繼續說:“再說,我已是有夫之婦,我不想讓我先生不高興。”
“對不起,學長。”
的聲音像是浸了薄荷的山泉水,清冽中帶著拒人千里的涼意。
江嶼捧花的手懸在半空,他的眼皮猛地兩下。
隨后,眼底劃過一抹失落和驚愕。
他已經打聽過了,梁知微大學時并沒有談,出國學習那段時間幾乎都是泡在實驗室,本沒有時間去談。
可如今,卻說已婚。
他結滾著,下心底的酸。
“學妹,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怎麼一點兒都沒有聽說過?”
梁知微眼底帶著一些歉意。
“抱歉,學長,我是出國前結的婚。我先生的份比較特殊,所以我們暫時是婚的狀態。”
江嶼捧著花的指尖驟然泛白,他彎腰將玫瑰放回原位,臉上揚起一副標準的紳士笑容。
“是我唐突了。”
隨即,他話鋒一轉:“學妹,請坐,先吃飯。我們還算是朋友,對吧?就當是朋友之間敘敘舊。”
梁知微緩緩落座,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學長,謝謝你。”
“來來來,快吃。”江嶼熱地招呼著。
隨后,便只聽得到刀叉輕發出的聲響。
上次聚餐,梁知微便覺到,江嶼待有一些些不同。
但此后,兩人并無聯系,所以,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今天,之所以要來赴這次約,也是想驗證一下的猜想是否屬實。
如果自己想多了,那固然是最好。
可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必須要早些和江嶼解釋清楚,這樣對和江嶼都好。
梁知微認為,曖昧,就應該在適合的人上發酵,否則,就是發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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