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閆冰對另眼相看之。
岑槐雖然表面平靜,心底卻正在暗自祈禱裴氏派來的代表不是裴京西。
只要不是裴京西,任何人都行。
但命運偏偏如此捉弄人。
岑槐驅車抵達約定好的酒店包間。
一推開門,迎面就對上了那再悉不過的臉龐。
坐在餐桌前的裴京西,一裁剪合的高級定制西服,舉手投足間儼然都是貴族風范。
他回出現在這里,自然不是巧合。
秉持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理念,岑槐只能著頭皮上場,故作自如地遞上了嶄新的名片。
“您好,我是閆氏的代表,我姓岑,還請您多多關照。”
話音剛落,手中的名片就已經被他接走。
只見他的眸掃落在赫然寫有“助理岑槐”字樣的紙片上,輕笑道:
“岑助理還真是客氣,我們明明是認識的關系,為何要如此生分?”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他們二人。
曖昧的氣息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
裴京西越來越靠近,近得岑槐都能覺到他的吐息聲。
早知道是這樣的一場鴻門宴,應該想盡辦法不來才對。
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合作案……”
岑槐慌慌張張地拿出文件。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裴京西直截了當地堵了回去。
“閆、裴兩家合作的事,三言兩語自然無法說清楚,今天恐怕還需要岑助理加班了。”
裴京西角微微拉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明明是清如潭水的一雙眼眸,卻從中看到了潛在的危險之意。
就如同是能讓巨沉淪的暗礁一般危險。
就在岑槐即將在他的眸中兵荒馬時,一個尖銳的聲驟然響起——
“京西哥哥!我問了你助理,才知道你在這兒……”
“岑槐!你為什麼總是纏著京西哥哥,你是故意氣我的嗎?”
樓瑤著一襲華洋服出現,看到二人舉親昵,立刻紅了眼眶,走到裴京西邊,抓住他的角。
面對樓瑤的撒,裴京西不耐煩的蹙眉:“我們在談合作。”
雖然上解釋了,但他卻沒有制止樓瑤手上的作。
這樣的一幕,狠狠地刺痛了岑槐的雙眼。
只覺得眼睛一陣酸,而后又在心中自嘲自己沒有資格生氣。
末了,岑槐故作灑地起,打算就此離開。
就在即將出包間的房門之時,樓瑤“善解人意”道:“京西哥哥,原來你們是談合作呀。對不起,我誤會你們了,不過……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吃頓飯嗎?”
說著,樓瑤眨著眼睛,作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岑槐想拒絕,樓瑤卻已經盈著淚,泫然泣:“岑小姐不會不給我面子吧?我剛才只是誤會……你可以別怪我了嗎?”
趕鴨子上架地將岑槐留下后,飯桌上三人之間氣氛極其尷尬。
菜很快就上齊了。
樓瑤儼然一副好妻子的模樣,開始給裴京西夾菜。
“京西哥哥,你不是很吃這個魚嗎?來來來,你多吃點。”
裴京西有潔癖,從來不吃別人筷子夾過的東西。
但現在,他卻安然接了夾的菜。甚至還開始吃了。
目睹了這一切的岑槐,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何想。
只是麻木地出筷子,隨便地夾了一道菜。
“啪”的一下響起,的筷子被打掉。
岑槐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向舉異常的裴京西。
這樣的行為,被岑槐理解為他是在下逐客令。
于是,只是淡淡地收回了筷子。
“裴總,如果你不歡迎我大可直說,沒必要如此拐彎抹角……”
話還沒說完,岑槐就看到他眼神凌厲地指著桌面上的那道菜,語氣嚴厲。
“你對花生過敏,還敢吃?難道真的想現在就死在這里嗎?”
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樓瑤本來看到裴京西如此決絕,還在心中等著看岑槐的笑話。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居然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心中憤恨,但表面上還得維持住寬宏大度的賢妻人設,只能隨口了幾句。
“岑助理,你自己吃什麼會過敏,你不知道嗎?還需要我的未婚夫來提醒你?”
這話還真是恰到好地加深了“裴家未來”的份,倒顯得岑槐是個不自量力、蓄意破壞別人幸福婚姻的小三了。
冷哼一聲,岑槐直接放下了筷子。
“樓小姐,邀請我吃飯的人是你,現在咄咄人的也是你。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介打工人,你也不是我的老板,我似乎沒必要在這兒你的氣。”
說完,轉離去,甚至都沒有看樓瑤一眼,完全把當作空氣。
樓瑤見狀,本想借機向裴京西求助,讓他替自己好好教訓岑槐一頓。
但好不容易才從怒火中燒著的狀態中出兩滴眼淚,才后知后覺發現他早已不在側了。
目落在他匆匆追上岑槐的背影之上,樓瑤當場氣得跺腳。
生氣之余,更多的是震驚。
從前,裴京西可不會這樣下的面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想到這兒,樓瑤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哭哭啼啼地開始告狀。
“媽,京西哥哥今天居然就這麼拋下我不管,跟著那個魂不散的人走了……”
這些種種,自然傳不到裴京西的耳中。
此時的他,正一路跟著岑槐走出酒店,行走在人流量很大的人行道上。
好不容易來到一人了一些的位置。
裴京西找準時機大闊步上前,手拽住了纖細的手腕。
他斟酌半晌,才將悶了一路的話問了出來。
“最近還好嗎?”
岑槐并未回答,只是冷冷地甩掉了他的手,面無表地轉繼續往前走。
小的影慢慢地消失在了人頭攢的人群浪里。
不知為何,裴京西的雙像是被灌上了厚重的鉛一般,只能定定地佇立在原地,無法彈。
終究,還是錯過了。
就在他眼神黯然時,一個影肩而過。
他眼前一亮,拉住了對方。
“你回來了?剛才是我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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