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黑勞斯萊斯，打開視訊通話。

冷笑開口：“鹿鳴之，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喜歡我了。”

這邊，鹿鳴之躺在病床上，旁邊的護士幫他舉著手機。

“你說說看，看你懂不懂外公的良苦用心。”

“因為我和你的型匹配，是嗎？”

“我媽隨我外婆，鹿良或許也是隨你第二任老婆。”

“我八歲那年，應該是你第一次實驗功，我記得那年你的深靜脈栓莫名其妙痊愈了。”

電話那頭傳來鹿鳴之的笑聲，臉容猙獰，“尤然，外公說過，你是最像我的人，你真是我鹿家最好的后代。”

黑勞斯萊斯穿梭在環城高速，窗外掠過一束束路燈，暈落在鹿尤然未施黛的致臉蛋。

鹿尤然擲地有聲道：“可你卻是鹿家的恥，濫用權利，不擇手段為滿足私，通敵賣國！鹿鳴之，你就算再活一百年又有何用呢？”

鹿鳴之一臉惋惜道：“有權利才有用，尤然，你沒有坐過高位，外公理解你的無知，我鹿鳴之十八歲上戰場，二十歲開戰機，二十三歲當上空軍將，我走到今天可不是一帆風順，國家利用我的天資和青春去保衛那些碌碌無為的平民百姓，又在我不好的時候將我拋棄！世界上沒有這等過河拆橋的不公平做法！”

鹿尤然嗤笑：“怪不得我爸說你走火魔。”

聞言，鹿鳴之突然緒激，“別跟我提你爸！要不是他親疏不分，自作聰明地站錯隊，娶了我兒卻站在池家那邊和我對著干，區區一個財政司司長，真以為自己玩得懂政治，還不是被國家拋棄的蠢貨！”

“是你陷害我爸爸！”

“尤然，真正陷害你父親的可不是我，我提供的都是偽證，有人要讓偽證為真的，這不是外公可以控制的。”

紀委想讓偽證為真憑實據，而紀委聽從誰的命令，顯而易見。

鹿尤然這邊隨著電流聲傳出螺旋槳的轟鳴，遠塔臺信號燈在濃霧中忽明忽暗。

黑勞斯萊斯停在機場前，鹿尤然暢通無阻地走進去。

按照鹿鳴之的指示，坐上他指定的飛機，“可以把我的好朋友放了嗎？”

鹿鳴之打給沈昭，“吩咐飛機直飛斯他爾島。”

他收到飛機起飛的信號，擺擺手示意底下的人將季渺干掉。

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因為他兒沒有心，十年前他偽造植人假象是因為需要更換人工心臟。

旁邊有人靠近鹿鳴之耳畔低語幾句，他臉眼可見的僵。

可他看著屏幕上南津上空的小綠點，心緩緩放下。

鹿尤然突然低笑出聲，上揚的角耐人尋味，“鹿司令，是不是發現我朋友沒在飛機上？”

“你知道了？”

“因為在我邊啊。”

當鹿尤然拉遠手機鏡頭，旁邊的季渺隨之鏡。

季渺著頭皮打招呼：“鹿司令，晚上好。”

鹿鳴之瞬間變變。

鹿尤然冷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在你的飛機上？”

鹿鳴之沖旁邊厲聲問：“沈昭呢！”

這邊，鏡頭一轉。

是池北彥那張英風浩氣的臉，鋒利的眉骨在機艙頂燈下投出影。

他勾輕笑：“鹿司令，想在南津悄悄帶走我們池家人，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池家放在眼里了？”

南津國際機場，角落里一架飛機旁邊圍滿麻麻的墨綠軍人。

機艙早已清空。

只有他們三人。

他們確實在飛機上，可他們是坐在南津國際機場原本要飛往緬國的航班上，并非東郊機場的軍機。

緬國的夸張報道讓鹿尤然生出疑慮，覺季渺是故意被人引回國的。

頓時想起在沈昭車的手機，反偵察意識不錯，從來不給父母和季渺的號碼留備注，短信和通話記錄全刪。

沈昭要查手機，只能查出和緬國IP的號碼頻繁聯絡。

猜測鹿鳴之并不知道這個人是季渺，只知道這人在緬國，特意用夸大的新聞報道吸引季渺出現。

準備利用要挾自己。

直接找上沈也，讓他幫忙打聽，果然得知沈昭悄悄來了南津。

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可屏幕前的鹿鳴之得知計劃落敗，并不惱怒，反而嗤之以鼻：“你一個陸軍將算什麼東西，你爺爺我都不放在眼里！”

池北彥冷聲道：“鹿鳴之，收拾你還真不需要我爺爺出手。”

鹿鳴之笑搐，搖搖頭：“你們跟我斗，實在太了。”

“替我轉達尤然，外公忘了告訴，杜皓羽也在那架飛機上，如果不去斯他爾島，那就讓杜皓羽和飛機同歸于盡吧。”

聞言，鹿尤然臉突變，奪過手機。

“鹿鳴之！他是你親孫子！”

鹿鳴之：“鹿家不需要一個廢后代！我的第一次實驗就在他上做的，他連三次都抗不過去！廢一個。”

鹿尤然怔怔道：“原來他的虛弱是你害的......”

都說虎毒不食子，鹿鳴之簡直喪心病狂。

“尤然，外公沒有太多時間等你，我也要前往斯他爾島了，希你要比我早到，不然杜皓羽會在三萬多尺的高空尸骨無存。”

鹿尤然瞇起眼：“他是鹿良的兒子，又不是我的兒子。”

鹿鳴之角噙著笑嘆息，“尤然，外公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聽話吧，南津國際機場C005位置還有一架我的私人飛機，坐上去。”

鹿尤然氣得眼尾赤紅，背脊抖。

鹿鳴之分明是有備而來，甚至想得比周全縝。

玩政治的慣會拿人心。

如果是其他人，或者是鹿良，都可以置之不理。

鹿尤然的命也很值錢，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豁出去。

可杜皓羽年紀太小了，也太慘了。

他不應該命絕于此。

杜皓羽從小跟在屁后頭，遭嫌棄也不肯走，被他爸罵也要死跟著，他說很羨慕姐姐強健，希跟著姐姐鍛煉，做一個厲害的男子漢，讓爺爺也能喜歡他。

可誰能想到，他的羸弱就是他親爺爺一手造的。

鹿尤然舌尖抵著后槽牙，猛然起下飛機。

季渺上前拉住，搖頭：“尤然，不可以！”

這趟是有去無回！

鹿尤然將季渺的手指逐掰開，沒有辦法不管杜皓羽。

突然，有電話進來打斷了視訊通話。

是沈也。

鹿尤然點擊接聽，傳來沈也散漫的聲音。

“公主，你怎麼沒上飛機，我白忙活一場，為了你差點連沈昭都干掉了，可惜你沒看到，只不過飛機上還有個小屁孩，不知道和你是什麼關系，可以找公主討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