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晴將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左右對蕭安媛針對在蕭云策和嫻貴妃的面前都不是什麼，只是今日運氣格外不好而已。

“蕭安媛手臂上那些傷是怎麼來的我本不知道，我發誓不是我做的！”劉素晴想到自己居然被蕭安媛給冤枉了，更加氣不打一來，“表哥，你一定要為我做主，你都不知道，這個賤人還去勾引了袁初！現在袁家要和我們家退婚了！”

蕭云策皺眉，“退婚？”

劉素晴用力地點頭，“我就要嫁給袁初，現在爹娘說因為這件事讓家里沒面子讓我自己去退，表哥，你幫我去袁家說說好不好？”

晃著蕭云策的手臂，里還在說著和袁初之前多麼的深似海，“要不是蕭安媛從中作梗，我過幾日就會是袁夫人，這要我怎麼咽下這口氣……”

“夠了，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今日不要再惹事。”

劉素晴還想說什麼，卻被蕭云策一個眼神制止，咬了咬，最終在宮的攙扶下往更走去。

待劉素晴的影消失在轉角，蕭云策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去。他轉走向竹林小徑，晨沾了他的錦靴。

“事辦妥了？”

假山后轉出個披黑斗篷的影，耶律齊蒼白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紅暈，左肩纏著的繃帶滲出暗紅。

蕭云策皺眉，說出來的話更加毫不客氣。

“你傷沒好就出來找死？”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耶律齊咧一笑，出森白的牙齒，“今日若是能把帶走，死了又能如何？”

“你瘋了？”蕭云策一把拽住耶律齊的斗篷，月白錦袖上立刻沾了跡，“今日大佛寺里三層外三層都是軍，你當晉王府的暗衛是吃素的？”

耶律齊蒼白的臉上浮現獰笑：“怎麼，你的膽子怎麼突然小了這麼多？”他故意用北境的語低聲道，“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事之后，你也會得到不的好。”

竹葉沙沙作響，蕭云策的折扇＂唰＂地展開，遮住兩人錯的視線：“今日若是有什麼不測，你必須馬上離開，若是貪心，下場只會更慘。”

扇面上“韜養晦”四個筆金字在下刺目得很。

“知道了。”耶律齊的語氣聽上去很是無所謂。

明白他必然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蕭云策的語氣加重了幾分，“你我兩人能有現在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要是在今日功虧一簣……”

“上天會保佑我們的。”

“可是布局太倉促……”

“啰嗦。”耶律齊甩開他的手，黑斗篷掠過假山石，只留下一句北境諺語：“狼撲食時，從不管獵人有多箭。”

蕭云策盯著地上那灘漸漸發黑的跡，突然抬腳碾過。

他了解耶律齊的格。

這人從進大周的時候就是為了要帶走神的脈，如今對溫明棠更是勢在必得。

只是……

遠鐘聲響起，蕭云策轉時已換上溫潤如玉的笑容，仿佛方才的鷙從未存在。

......

禪房，沉水香混著藥味在紗帳間浮。

溫明棠睜開眼時，正對上一雙如墨的眸子。

蕭止淵坐在床邊，玄常服領口微敞，出鎖骨一道猙獰的舊傷。

“殿下……”聲音啞得厲害，下意識去袖中的玉錢。

“別。”蕭止淵按住的手，掌心溫度燙得驚人，“我不過一會沒看著你，你就把自己折騰這個模樣。”

蕭止淵的語氣細聽之下是有幾分擔心和怒的。

溫明棠覺到了，低著頭稍稍避開了他的目，只是問，“六公主與劉素晴如何了？”

“六妹無事，劉素晴被發要與你磕頭認錯。”

溫明棠撐著子坐起來，錦被落出手腕上還沒有好全的傷疤：“劉家竟肯答應？”

“雷霆雨，俱是君恩，他們沒有選擇。”蕭止淵角勾起諷刺的弧度，“父皇此番，更多的是對晉王府的敲打。”

聞言，溫明棠的臉也沒忍住的沉了下去。

劉家是嫻貴妃的母家，平日里嫻貴妃得寵，劉家就也是一人得道犬升天，如今被下了這麼大的面子，往后只怕是有得折騰了。

還想要再問點什麼，突然又想起來蕭止淵上有傷，“殿下，你今日去救我……”

不等說完，就聽蕭止淵悶咳兩聲，指間滲出暗紅。

“你傷了？”溫明棠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手一片滾燙，這才發現他玄袖下約出深水痕，不是湖水，是。

蕭止淵想要回手，卻被死死攥住。

子纖細的手指此刻仿佛生出了巨力，“去太……”

“此事不能驚太醫。”蕭止淵搖了搖頭，眼神示意溫明棠無需太過于憂心，“我待會去換裳就好。”

溫明棠聽到這里，也明白自己關心則了。

若是現在了太醫，那蕭止淵傷重一事只怕就要人盡皆知了，“絳珠呢？”

“在外面。”

“絳珠！”溫明棠朝著門口換了一聲。

絳珠聽到溫明棠的聲音，馬上就跑了進來，“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把我們從府里帶的小包袱拿來。”溫明棠聲音鎮定，眼睛卻死死盯著蕭止淵越來越蒼白的，“要快。”

絳珠聞言，也沒有再多問，慌忙從箱籠里取出個靛藍包袱。

溫明棠抖開包袱皮的瞬間，蕭止淵瞳孔微，大大小小的瓷瓶整齊排列，每個瓶都著娟秀小楷：“金瘡藥”、“清心丹”、“解毒散”……

最邊上是個繡著棠花的香囊，出半截繃帶。

這些東西都是給誰準備的已經不言而喻。

一時間，一不知名的愫讓蕭止淵原本皺著的眉頭松開了不，他從未有過旁人這樣的關心。

尤其是眼下這種關心還來自于溫明棠，讓他忍不住覺得欣喜和好奇。

“絳珠，你出去守著，若是有人過來，便搪塞過去，”溫明棠頭也不抬地吩咐，等房門關上，直接去解蕭止淵的帶，“殿下，讓我看看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