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燭火搖曳，將蕭止淵拔的影投在雕花屏風上，拉出一道修長的剪影。

他正披起，墨發未束，散落在雪白的中上，眉宇間還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卻掩不住那與生俱來的凌厲氣勢。

剛到門扉上時殿門便被人從外輕輕推開。

“殿下。”

溫明棠匆匆踏室，發間還沾著夜，幾縷青凌地在瑩白的臉頰上，素白的擺沾染著暗紅跡。

蕭止淵的手懸在半空，眸驟然轉深，他向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短到呼吸可聞的程度，幾乎要到溫明棠的鼻尖才停下。

“孤正要出去尋你。”他的聲音比平日低沉，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繃，“若再不回來……”

這樣的距離，足以讓溫明棠聞到他上淡淡的龍涎香混著藥草氣息撲面而來，莫名令人安心，卻更讓心跳如雷。

下意識后退半步，卻被門檻絆了一下，子向后仰去。

“小心。”

蕭止淵眼疾手快地扣住的手腕。

他的手掌寬厚溫暖，虎口有一層薄繭，磨蹭著細膩的，帶來一陣微妙的戰栗。

“傷了？”蕭止淵立刻松開手，目如刀般掃過全，從發到角，最后定格在略顯蒼白的上。

“不是我的。”溫明棠搖頭，從剛才短暫的慌神之中回過神來，說起正事的時候臉上的表也跟著變淡了不，“殿下，今夜出了變故，嫻貴妃派宮春桃去解決那些中了蠱蟲的大臣，結果……”

將事經過娓娓道來，越是到最后，聲音越是不自覺地發，指尖更是無意識地絞了袖。

“所以春桃現在昏迷不醒，但只要能讓開口，一定能指認嫻貴妃！”溫明棠的語速無意識的開始加快，“就算不肯，單憑是嫻貴妃宮這一點，就……”

“孤知道。”

蕭止淵突然打斷，溫熱的大手覆上絞的雙手。

“你的手很冰。”蕭止淵皺眉，拇指輕輕挲冰涼的手背，作輕得不可思議，“而且抖得厲害。”

男人掌心灼熱的溫度讓猛然停住，溫明棠這才發現自己有多張。

試圖回手，卻被握得更。

蕭止淵的手像一團火，燙得心尖發。

“已經三更天了。”蕭止淵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溫，“你先歇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孤去門外守著。”

“不行！”溫明棠口而出，聲音比想象中急切，“殿下蠱毒未清，應當好好臥床休養，是我守著你才對，怎能……”

“這是命令。”蕭止淵語氣難得強，抬手拂去鬢邊一縷發，指尖不經意過耳廓時，兩人同時一怔。

溫明棠只覺得耳尖發燙，那像一滴熱水落在雪地上，瞬間融進里。

但還是固執地擋在門前，仰頭直視太子：“殿下若執意出去，不如先把我打暈。”

蕭止淵怔了怔，忽然低笑出聲。

他俯湊近，呼吸拂過溫明棠額前碎發：”溫小姐如今與孤說話，倒是不分尊卑了。”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促狹，“還是說，你認定孤舍不得？”

“我……”溫明棠語塞，心跳快得幾乎要躍出腔。

燭下太子廓分明，眉眼含著笑意，慌地移開視線，卻正好落在他微啟的薄上。

蕭止淵忽然退后一步，負手而立，眼中笑意更深：“罷了，若真不分尊卑……”他角微揚，故意拖長了音調，“孤也不是不能聽你的。”

這話說得曖昧，溫明棠臉上騰起熱意，結果還不等反應過來，后就傳來料的窸窣聲。

溫明棠回頭一看，頓時僵在原地——

蕭止淵竟已解了外袍，只著素白中靠在榻上，單薄的料勾勒出壯的膛廓，領口微敞，出一截鎖骨。

“殿下這是做什麼？”因為過于的錯愕，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個調。

“不是你說要守著我？”蕭止淵拍了拍側空位，哪里還有半點平時的君子做派，“偏殿只這一張榻，溫小姐若不嫌棄……”

“我去外間守著便是。”溫明棠低著頭就朝著外間走。

結果走了沒兩步，就聽到了蕭止淵的氣聲，一回頭只見蕭止淵捂著心口，眉心蹙，額角滲出細的汗珠，他攥了前的料，指節泛白。

“可是蠱毒發作了？”慌忙折返，剛俯探向他的手腕，整個人就被一力道帶倒。

天旋地轉間，后背陷的被褥，蕭止淵撐在上方，眼中哪有半分痛，只有得逞的笑意。

“殿下！”溫明棠又驚又惱。

“嗯，我在。”蕭止淵低笑，指尖卷起一縷青，在指間纏繞把玩，“原來溫小姐生氣的模樣這般好看。”

那縷發被他輕輕一扯，讓溫明棠幾乎是本能想推開他，手掌抵在他膛上，卻到料下有力的心跳，節奏又快又重，與自己的心跳奇妙地重合。

“還請殿下放開我。”的話聽上去半點的威懾力都沒有。

蕭止淵非但不放，反而俯更低，鼻尖幾乎上的：“不是說要守著我嗎？眼下我中蠱蟲，你應該更加的寸步不離才對。”

溫明棠聽著他的詭辯，別過臉去，卻被他著下輕輕轉回來。

四目相對，看見蕭止淵眼中自己的倒影，小小的，盛滿慌。

“殿下……”

話音未落，腕上一涼。

跟變戲法一樣，蕭止淵手上突然多出來一枚銀鐲，直接就套在了溫明棠的手腕上。

“這是……”

“換，”蕭止淵松開鉗制，在側躺下，看著纖細的手腕上佩戴著銀鐲的模樣，像是十分滿意，“這是明日你將春桃口供給我的謝禮。”

頓了頓，他又輕聲道：“睡吧，我守著你。”

溫明棠怔怔看著腕上屬于蕭止淵的龍紋銀鐲。

那鐲子做工細，側刻著小小的“淵”字，此刻正著的，傳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