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淵渙散的目落在溫明棠的臉上。

“沒事的殿下，我會帶你走的，你相信我。”

溫明棠輕聲安著他，蕭止淵閉了閉眼，像是被蠱了一般，輕輕含住了的傷口。

溫熱的舌尖劃過掌心，溫明棠渾一。

但顧不上這些，眼眸盯著蕭止淵的皮，不愿意錯過半點他的反應。

突然，蕭止淵推開，一口黑噴在地上，中是麻麻的蠱蟲，已經沒有任何還活著的跡象，但也依舊看得人頭皮發麻。

蕭止淵的臉依舊蒼白，好在眼中的已經褪去。

溫明棠沒想到自己的竟真的有效，毫不猶豫地將傷口再次湊到蕭止淵邊：“殿下，再喝一點。”

蕭止淵卻偏頭避開，結滾了一下：“夠了。”

他的聲音雖仍虛弱，卻已恢復了幾分清明，“你的為何能解蠱毒？”

蕭止淵其實很早之前就意識到溫明棠有事瞞著自己。

只是不愿意開口，自己也不必追問。

但是眼下蕭止淵卻意識到這個所謂的事也許比他原本以為的還要嚴重得多。

這個問題讓溫明棠的手指微微一。

看著蕭止淵深邃的眼眸，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室中的對話、弘今雨的份、神脈的真相......這一切都太過荒謬，甚至到現在都覺得像是大夢一場，直到現在親眼看見這對蠱蟲真的有用之后，才勉強有了一些實。

“此事說來話長。”最終輕聲道，“等安全了，我再詳細告訴殿下。”

蕭止淵定定地看了片刻，沒有再追問下去，他撐著墻壁想要起，卻因險些跌倒。

溫明棠急忙扶住他，讓他的重量完全在自己肩上。

“殿下，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環顧四周，“等方統領帶人來找我們。”

蕭止淵微微頷首，呼吸噴在耳畔，溫熱中帶著淡淡的腥氣：“聽你的。”

溫明棠下意識地愣住。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從他的里聽到這樣順從的話。

畢竟在前世對蕭止淵印象最深的便是殺伐冷。

兩人剛走出幾步，拐角突然竄出十幾個被蠱蟲控制的宮人。

溫明棠渾繃，正要拔出匕首，卻見那些宮人竟像看不見他們一般，徑直從旁跑過，甚至連同蕭止淵也一起忽略了。

蕭止淵的眉頭微蹙：“他們……”

這話還沒問完的時候他就約想明白了什麼，目落在溫明棠頸后若若現的印記上，眸深了幾分。

但他沒有多言，只是輕輕握了握的手：“走。”

這短暫的接讓溫明棠心跳了一拍。

蕭止淵的手掌依舊滾燙，卻比方才多了幾分力道，似乎是擔心他們都會在這里走散一般。

帶著蕭止淵穿過幾條偏僻的宮道，最終來到一廢棄的偏殿，殿積滿灰塵，卻意外地干凈，沒有跡，也沒有蠱蟲的痕跡。

“這里應該安全。”溫明棠扶著蕭止淵在墻角坐下，順手扯下一塊帷幔墊在他后，“殿下先休息，我去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

剛轉，手腕卻被一把抓住。

蕭止淵的力道不大，但也沒有掙：“你的手。”

被他這樣一提醒，溫明棠這才注意到，掌心的傷口仍在滲，染紅了半截袖。

方才急之下，竟完全沒覺到疼痛。

“小傷而已。”試圖輕描淡寫地帶過。

蕭止淵卻從懷中取出一方雪白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包扎。

月從破敗的窗欞灑，為他低垂的睫鍍上一層銀邊。

他的作極輕，仿佛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

“殿下竟然隨帶帕子？”溫明棠試圖緩解氣氛，隨口找著話題。

蕭止淵抬眸看，角微揚：“備著總是沒有壞，今日不是正好用上了嗎？”

這近乎調笑的話語讓溫明棠耳發熱。

正想反駁，卻見蕭止淵的臉突然又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細的冷汗，顯然是蠱蟲又開始作祟了。

“殿下！”

毫不猶豫地再次劃破掌心，將滴蕭止淵口中。

很快，蕭止淵的痛苦似乎減輕了些，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復雜。

“夠了。”

當溫明棠準備第三次劃破手腕時，蕭止淵一把扣住的手指，“再這樣下去，方毅找到的會是兩尸。”

他的拇指輕輕挲著的腕骨，那里已經有三道新鮮的傷痕。

溫明棠這才后知后覺自己的確有些頭暈目眩，這是失過多的癥狀。

“可殿下的況比我嚴重。”堅持道。

蕭止淵突然笑了。

這個笑容不同于往日的克制，帶著幾分無奈的溫：“溫小姐是在關心孤？”

溫明棠一時語塞。

當然關心他，可這樣的話如何能說出口？

就在絞盡腦想找個合適的回答時，蕭止淵的突然前傾，額頭抵在了的肩上。

“讓我靠一會。”他難得沒有用“孤”來自稱，聲音輕得像是嘆息，“就一會。”

溫明棠僵在原地，說一句手足無措也不為過，蕭止淵的呼吸過料傳來，滾燙而沉重，他的發蹭著的脖頸，有些，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心悸。。

緩緩抬手，遲疑片刻，最終輕輕環住了他的肩膀。

這個作似乎給了蕭止淵某種許可，他的手臂突然收，將整個人擁懷中。

“殿下……”

“別。”蕭止淵的下抵在發頂，“蠱毒發作時很冷。”

這個解釋讓溫明棠不再掙扎，安靜地靠在他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這一刻，什麼神脈、什麼皇室、什麼規矩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突然，遠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蕭止淵立刻警覺地坐直，將溫明棠護在后。

“是方毅。”他松了口氣，“軍特有的步伐。”

果然，片刻后方毅帶著一隊人馬出現在殿外，“屬下救駕來遲！”

蕭止淵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那些溫，他又了所有人都可不可及的太子殿下：“宮中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