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蕭止淵已經與耶律齊戰在一。

劍如虹，刀影似電，兩人手的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

溫明棠藏在廊柱后，清楚自己此刻如果出去，八還會讓蕭止淵分心。

耶律齊的武功并不是蕭止淵的對手，十招不到，他的右臂就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太子殿下的武功今日我算是徹徹底底的領教了。”耶律齊捂著傷口后退，臉上卻帶著詭異的笑容，“不過……”

他的左手突然一揚，更多黑蟲從袖中涌出，這次直接撲向蕭止淵。

蕭止淵揮劍斬落一片，卻仍有幾只鉆進了他的領。

溫明棠看見他的臉瞬間變得煞白，握劍的手也開始微微發。

見狀，耶律齊得意大笑，“太子殿下，我這噬心蠱的滋味如何？”

溫明棠的視線死死鎖定耶律齊的袖子，每次蠱蟲都是從那里出來的，這人的袖子里面一定是還藏了什麼裝放蠱蟲的容。

環顧四周，溫明棠發現不遠有個被打翻的火盆，炭火還在微微發紅。

一個計劃在腦海中迅速形。

趁著耶律齊注意力全在蕭止淵上，溫明棠悄無聲息地向火盆，的指尖被燙得發紅，但沒有發出一聲氣音。

需要等一個時機。

“殿下小心！”

一個被蠱蟲控的宮突然迎面咬了上來，蕭止淵斜后方的軍見狀急忙地撲了過去。

這下正好擋住了耶律齊的視線。

溫明棠抓住機會，端起火盆毫不猶豫地就朝耶律齊潑去。

“啊！”

滾燙的炭火直接澆在耶律齊的右手袖口，布料瞬間燃燒起來。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的，用力拍打著火焰，本沒注意到溫明棠已經從腰間掏出一個瓷瓶 準地砸在耶律齊燃燒的袖口上。

這是昨夜就準備好的火油。

為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這會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轟”的一聲，火勢瞬間暴漲，將他整條右臂都吞噬在烈焰中。

“你這個賤人！”耶律齊袖中那些還沒來得及放出的蠱蟲在火焰下紛紛裂，發出令人骨悚然的噼啪聲。

蕭止淵的劍鋒直指耶律齊咽，卻在即將刺的瞬間，一道人影倏地從宮墻躍下。

那人袖翻飛間，一把白末迎面撒來。

“閉氣！”

蕭止淵提醒著周邊的人，但卻已來不及，末在接空氣的瞬間發出刺眼白，眾人眼前頓時一片模糊，什麼也看不見了。

溫明棠下意識抬手遮擋，待視線恢復時，只捕捉到一片明黃的角消失在宮墻拐角。

心里有些意外，那繡紋分明是皇嗣才能用的。

“追！”蕭止淵冷聲下令。

軍領命而去，腳步聲漸遠，宮道上只剩下滿地狼藉和幾仍在搐的尸，蕭止淵的形晃了晃，終于支撐不住單膝跪地。

“殿下！”

溫明棠沖過去扶住他，這才發現他的臉已經慘白如紙，冷汗浸了玄錦袍。

更可怕的是，他頸側的皮下約有東西在蠕，像是一條條細小的黑蛇在管中游走。

“是噬心蠱。”蕭止淵艱難地息著，每說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關里面生生出來的。

方才他雖然一直都在防備耶律齊的那些蠱蟲，但是那東西數量之多，難免有網之魚。

溫明棠的手微微發抖。

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止淵，這個向來強大到令人安心的男人，此刻虛弱得仿佛隨時會消散在夜風中。

“無妨。”蕭止淵竟還有余力安，染的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孤暫時還死不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黑噴在青石板上。

溫明棠的視線落在上面，看清楚了中竟有細小的蟲卵在蠕。

“現在宮中……”蕭止淵稍稍緩了一口氣，強撐著說道，“大部分人都被蠱蟲控制了，他們如今敵我不分，無差別攻擊，”他因為極力忍著中鉆心的疼痛，指節泛白，“父皇有暗衛保護，但其他人卻……”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溫明棠發現蕭止淵皮下的黑蟲蠕得更加瘋狂了，有幾甚至已經頂起薄薄的皮，形一個個可怖的凸起。

“現在除了殺了這些人，已經沒有任何辦法。”蕭止淵的聲音越來越弱，“你要小心應對。”

溫明棠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想過今日會兇險，可是卻沒想到會為如此的人間煉獄。

“殿下先別說話了。”強下恐懼，“我們先離開這里，我帶你走……”

蕭止淵搖了搖頭，他扯了扯角，似乎是想要笑，但這樣的舉對他來說已經十分勉強了，他只能抓住溫明棠的手腕。

男人的掌心滾燙，力道此刻大得驚人：“聽著，”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如果孤失控……”

他從靴筒中出一把匕首，塞進溫明棠手中。

“那就殺了孤。”

這句話他說得極輕，卻重若千鈞。

溫明棠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匕首一時間也沒有接住，就這樣掉在地上：“我……”

“這是孤的命令。”蕭止淵是這樣說的，語氣聽上去卻任何時候都要溫和，“噬心蠱一旦完全發作，孤會比那些宮人更危險，你必須要這樣做。”

眼下整個慶功宴里面，沒有誰是蕭止淵的對手。

他若是失控，后果不堪設想。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劇烈痙攣起來。

溫明棠驚恐地看見，那些黑蟲正以眼可見的速度向他心口匯聚，“殿下！”

蕭止淵的眉頭痛苦地皺在一起，呼吸也跟著越來越急促，眼底漸漸泛起不正常的。

溫明棠突然想起弘今雨的話，沒有猶豫，撿起匕首劃破自己的掌心。

鮮涌出的瞬間，蕭止淵里那些蠕的黑蟲似乎應到了什麼，作明顯遲緩下來。

“殿下，喝下去吧，”溫明棠將流的手掌湊到蕭止淵邊，“也許會管用。”事已至此，只能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