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北境的雪狼皮最是保暖，要不要小王送你幾張？”

說這些話的時候，耶律齊明明是在笑，但一旦看著他的眼睛，便又很容易讓人覺得骨悚然。

“多謝大王子意，臣畏熱，用不上這些。”

一路走來，耶律齊絮絮叨叨地問了許多無關要的問題，溫明棠都敷衍應對。

的注意力全在那枚啞鈴上，每當耶律齊晃它，頸側就會傳來異樣的灼熱。

這果然不是的錯覺。

走到一僻靜的湖灣，耶律齊突然停下腳步：“溫小姐可曾想過，去北境看看？”

溫明棠聞言看向他：“大王子何出此言？”

“五日后，小王就要啟程回北境了。”耶律齊轉面對，眼中閃爍著奇異的芒，“不如溫小姐隨我一同回去？北境的好風，京城可比不上。”

這突如其來的邀請讓溫明棠心頭警鈴大作，“大王子說笑了。臣家在京城，怎會無故遠行？”

“家？”耶律齊突然冷笑，“晉王府算什麼家？”他向前近一步，“溫小姐到了北境，小王自然也可以給你一個家，甚至比晉王府還要好上百倍。”

他靠得實在是太近，溫明棠覺還能嗅到他上的藥草味，不得不被迫后退：“臣不明白大王子在說什麼。”

“不明白？”耶律齊又進一步，眼神都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猩紅，“他們說你冰雪聰明，你好好想想，這段時間發生在你上的事，是否太過于巧合？溫小姐，我不喜歡旁人跟我裝傻充愣。”

“大王子莫要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溫明棠的語氣也跟著抬高了幾分，“我是晉王府的兒，這一點從前現在過去都不可能改變！”

湖邊的蘆葦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遠傳來幾聲鳥鳴，襯得此刻的氣氛更加劍拔弩張。

耶律齊突然平靜下來，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好，既然溫小姐這麼想要留在京城，”他慢條斯理地把玩著啞鈴，“那小王就把你在京城里在意的人，一個一個，全部殺掉。”

溫明棠瞳孔驟：“大王子慎言！”

“先從誰開始呢？”耶律齊步步，“晉王？晉王妃？還是……”他俯，在耳邊輕聲，像是毒蛇的輕語，“對你一往深的太子殿下？”

溫明棠被他得連連后退，腳跟突然踩空。

已退到了湖岸邊緣。

“大王子！”厲聲喝道，“你瘋了嗎？”

“瘋？”耶律齊大笑，“不，我很清醒。”

他突然抓住溫明棠的手腕，強行將啞鈴塞進掌心，“溫明棠，你本來不該在這里的才對。”

溫明棠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大力推湖中。

“撲通！”

冰冷的湖水瞬間淹沒頭頂。

溫明棠掙扎著浮出水面，卻見耶律齊站在岸邊，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

冰冷的湖水灌鼻腔，溫明棠拼命掙扎，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水面離自己越來越遠，肺部的空氣被一點點殆盡，眼前開始出現黑斑。

“救……”微弱的聲音被湖水吞沒。

岸上，耶律齊冷眼旁觀，角噙著殘忍的笑意：“溫小姐再多待一會，便能夠清醒了。”

就在溫明棠意識即將消散的剎那，一陣清脆的鈴音突然穿水波傳來——是蕭止淵給的玉佩。

溫明棠用盡最后力氣碎了它。

“砰！”

湖面炸開一道水花。

一道玄影如離弦之箭躍水中，迅速向游來。

“棠棠！”

蕭止淵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溫明棠想手，四肢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最后的意識里，覺自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托起。

……

岸上作一團。

“拿下耶律齊！”蕭止淵冷聲喝道，東宮的侍衛立刻朝著耶律齊撲了上去。

耶律齊見狀竟毫不反抗，只是挑了挑眉，任由侍衛將他按倒在地，臉上甚至還帶著詭異的笑容：“太子殿下何必怒？不過是個玩笑罷了。”

蕭止淵抱著昏迷的溫明棠，渾，因為湖水太冷此刻子還在瑟瑟發抖。

男人眼中殺意幾乎化為實質：“玩笑？”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謀殺朝廷命之，這玩笑？”

他看著耶律齊，如同在看一個死人，“按律，當……”

“殿下！使不得啊！”

皇帝邊的大太監劉福全匆匆趕來，看見眼前這副場景嚇得面如土：“慶功宴馬上就要開始了，陛下正找您呢！您可千萬別沖。”

“耶律齊意圖謀殺溫小姐。”蕭止淵一字一頓道，手臂將懷中人摟得更。

溫明棠的臉慘白如紙，一縷發黏在臉頰，顯得格外脆弱。

劉福全心里已經連連苦了，他頂著蕭止淵仿佛要殺人的視線，著頭皮說：“殿下，耶律齊畢竟是北境使臣，若是鬧出來點什麼見的東西，這會恐怕是……”

“讓開。”蕭止淵聲音冷厲的打斷了劉福全的話。

“可是這大王子……”

蕭止淵看了眼懷中人，明白劉福全能過來也全部都是皇帝的意思，他強怒火：“放人。”

侍衛們聞言只能松開耶律齊。

后者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袍，目卻一直盯著溫明棠。

“多謝太子殿下寬宏大量。”耶律齊意味深長地笑了，“但愿溫小姐無恙。”

蕭止淵不再理會，抱著溫明棠大步離去。

經過耶律齊時，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這筆賬，孤會好好跟你算算。”

西廂房。

蕭止淵將溫明棠輕輕放在榻上，轉頭對旁的婢道：“去取套干凈裳來替換上。”

婢剛要上前，昏迷中的溫明棠卻突然蹙眉，無意識地蜷起來，雙手攥著領，不讓任何人靠近。

“殿下，這……”婢為難地看向蕭止淵。

蕭止淵眉頭鎖，他起走到門外，“絳珠呢？”

外頭的侍衛聞言立刻道，“屬下這就去找。”

不過半刻鐘，絳珠便匆匆趕到。

看到自家小姐渾、昏迷不醒的模樣，眼眶瞬間紅了：“小姐！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