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何目的？”

赫邱眼中閃過一幾不可察的輕蔑，此人實在是愚鈍得令人發指。

可偏偏他那個母妃又是個聰明人，否則這樣的蠢貨他看一眼都覺得有些多余了。

但開口的時候，赫邱沒有將這點緒表現出來分毫：“你可知道今日皇上召蕭止淵宮所為何事？”

“自然知道。”蕭云策皺眉，他對赫邱這會的語氣總覺得奇怪，“父皇命蕭止淵負責接待北境使團，三日后慶功宴上正式接見。”

赫邱角了一下，這點消息隨隨便便找個宮人便可以問出來了：“那殿下可知道，皇上還給了太子一道旨？”

“什麼旨？”

“決耶律齊。”

“什麼！”蕭云策倒吸一口冷氣，踉蹌后退兩步撞上了后的多寶閣，幾件珍玩搖晃著發出清脆的撞聲。

“這不可能！兩國正在議和，父皇怎會……”

赫邱冷笑一聲：“議和？你們的皇帝從未相信過北境的誠意。這次讓蕭止淵負責接待，就是為了找機會除掉大王子，嫁禍給主戰派。”

蕭云策腦中嗡嗡作響。

若耶律齊死在大周，北境可汗必定震怒，屆時兩國戰火重燃，他們這些個皇子指不定要帶兵出征……

“殿下的機會來了。”赫邱上前一步，他上散發出一若有若無的腥氣，“等大王子到了，您只需將此事如實相告。”

蕭云策定了定神：“然后呢？”

“然后……”赫邱的笑容擴大，疤痕扭曲如同蜈蚣，“大王子自會知道該怎麼做。記住，不要提起我的存在。”

蕭云策剛要再問，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侍衛的聲音傳了進來，“府門外有個穿著奇怪的人求見，說是您的故。”

赫邱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退到影：“殿下，記住我說的話，還有我代給你的事。”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幾乎變耳語，“大王子生多疑，殿下務必小心應對，不要掉以輕心了。”

話音未落，他的影已消失在屏風之后，仿佛從未出現過。

蕭云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冠：“帶那人去室。記住，不許任何人靠近。”

侍衛領命而去。

蕭云策站在原地，到一陣莫名的寒意爬上脊背。

事的所有發展都已經和他以為的完全不一樣了，如今這樣的局面，他似乎是被這些北境人牽著鼻子走了，這般的覺實在是令人覺得不爽。

蕭云策來劉洋，“你去告訴母妃，三日后父皇預讓蕭止淵對耶律齊手，問母妃可有什麼對策。”

說到底，他和母妃才是真正一條船上的人。

至于赫邱……此人實在是神。

室，燭火昏暗。

一個材高大的男子背對門口而立，披一件普通的灰斗篷，看起來與尋常商旅無異。

但當蕭云策關上門的那一刻，男子轉過來，斗篷下赫然是一張與中原人截然不同的面孔。

高顴骨，深眼窩，一雙琥珀的眼睛在燭下如同野般閃爍著危險的芒。

“三殿下。”耶律齊開口，聲音低沉如悶雷，“久仰了。”

蕭云策瞇了瞇眼眸：“大王子深夜造訪，有失遠迎。”

耶律齊銳利的目在蕭云策臉上掃過，忽然冷笑一聲：“三殿下看起來似乎不太歡迎小王？”

“大王子說笑了。”蕭云策不冷不淡地笑了一聲，“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親自前來，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

耶律齊解下斗篷，出里面暗紅的北境服飾。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姿態如同在自己宮中一般隨意：“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三殿下與我北境的合作，進行到哪一步了？”

蕭云策心頭一跳。

耶律齊如此直白，顯然是有備而來。

他想起來剛才赫邱說的那些話，只裝作什麼也沒有聽懂：“本王的合作似乎和大王子無關。”

“是嗎？”耶律齊像是早就料到了蕭云策會這麼說，臉上的緒變得有些沉，“那三皇子可要好好想想，這京城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我如果沒有猜錯，按照你們的律法，也許兇手會被五馬分尸吧？”

這話是聽著就覺得囂張得不行。

但不等蕭云策說什麼，他又已經開口了。

“蠱卵。”耶律齊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小瓶，放在桌上，“我前兩日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京城，空去了趟晉王府，發現那小姐的上幾乎多了點不同的氣息。”

蕭云策聽到這話的時候才意識到耶律齊的可怕。

他眼神里面的錯愕也沒有掩飾住。

“不必驚訝。”耶律齊把玩著玉瓶，“小王在大周的耳目，遠比你想象的多。我只是好奇，你為何要對付一個弱子？”

蕭云策考慮著要如何回答，對上耶律齊的視線，到底是說：“蕭止淵對頗為在意，控制就等于在太子邊安了一枚棋子。”

耶律齊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卻毫無溫度：“只可惜你的計劃出了差錯，那子中寒蟬散，玉牌對本不會起任何的作用。”

這件事蕭云策已經從赫邱里聽到了，但這會見耶律齊都清楚，更為奇怪，便裝作莫名，“大王子如何確定？”

“因為，”耶律齊的笑容驟然消失，眼中閃過一殺意，“寒蟬散是我親手下的。”

蕭云策沒想到毒居然是耶律齊下的，眼神驟然一冷。

“為何要對下毒？”他沉聲問道，手指微微收。

耶律齊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這不是你該問的事，但是，你得去將玉牌收回來。”他語氣輕慢，顯然沒有把蕭云策當回事。

蕭云策心頭火起，他是大周的三皇子，耶律齊雖然是北境的大王子，但是現在也不過是個使臣，竟敢在他面前如此倨傲？

“你既然不愿說，那本王也不勉強。”他語氣冷了下來，“況且這玉牌既已送出，再要回來，恐怕沒那麼容易。”

耶律齊嗤笑一聲，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節奏緩慢卻帶著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