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聽到這話,心里頓時覺得可笑。
原本他和殿下還以為這婢會因為知道這件事而來牽制韓芳,結果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戲的貪心。
既然今日已經見到,那必然是不可能留了。
添香對劉洋的想法自然是一無所知的。
見劉洋遲遲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有些張,“大人,奴婢……”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頭傳來靜。
只見一人從墻外翻了進來,不等添香看清楚對方長相的時候,只覺得脖頸一涼,甚至來不及驚呼喊,就斷氣倒在了地上。
“啊——”韓芳被嚇了一跳。
覺到有濺在了臉上,臉頓時慘白下來。
劉洋聽到的尖,覺得好笑,“韓姑娘,你帶著過來,不就是希我能幫你殺了嗎?”
心思被人這樣看穿,韓芳多也有點不自在。
的確是這麼想的,可劉洋手得未免有些太快,而且添香就這麼死了,那豈不是……
“韓姑娘,我要的東西呢?”
劉洋打斷了韓芳七八糟的思緒。
看著他還在往下滴的劍,韓芳不敢在這人面前拿喬,只能趕把懷里的東西遞給了劉洋。
劉洋掂了掂手中的青瓷小瓶,這瓶子做的輕薄巧便,月下約可見瓶中有蠕。
他瞇起眼睛:“就這個東西?”
“表哥這兩日帶著。”韓芳聲音發,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半步,“今早我拿之后,他發了好大的脾氣,還因為這個把院子里面的仆人給杖斃了。”
韓芳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晏呈禮這樣過。
當時嚇得差點想要什麼都坦白了。
但是好在,晏呈禮本都沒有懷疑到的頭上來。
瓶突然傳來細微震,劉洋指尖一麻,險些手。
他猛地收五指,“看來殿下沒有看錯韓姑娘,你是個可塑之才,當初的承諾,殿下也會兌現。”
夜風卷著腥氣撲面而來,韓芳強忍著惡心:“大人,這尸首……”
“怎麼?”劉洋挑眉,“韓姑娘把人帶來的時候,沒想到要怎麼拒絕這樁麻煩嗎?”
韓芳絞著帕子,袖口沾了暗紅跡。
原本是打算制造一場意外。
可現在添香這一劍斃命,必然要給出來個說法。
劉洋看著這副模樣,心中冷笑,“聽說韓姑娘最擅作戲。”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袖中的金簪,“那我便給你指條明路,不如演場好戲,一來將此事遮掩,二來還能換得晏呈禮的心疼。”
待劉洋翻墻離去,韓芳抖著出發間金簪。
聽懂了劉洋是什麼意思。
無非是苦計罷了。
尖銳的簪尖在月下泛著寒,咬牙往自己左臂一劃,珠頓時沁出。
“救命!”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拖著染的擺沖向主院,“表哥!有刺客!”
書房。
案頭的燭火將晏呈禮焦躁的影子投在墻上,像只困。
青瓷小瓶失竊后,他口如同了塊燒紅的鐵,連呼吸都帶著灼痛。
窗外竹影搖曳,在青磚地上投下鬼爪般的暗影。
他得了那東西之后并沒有和其他人說起過,結果就這樣的失竊,那人要麼在晏府來去自如,要麼就一定是他邊的人。
“表哥!有刺客!”
凄厲的哭喊聲撕裂夜。
月下,韓芳癱坐在泊里,藕荷襦浸暗紅,左臂一道傷口正汩汩冒著。
“芳!”晏呈禮聲音都在發抖。
芳自弱,平日被繡花針扎到都要紅半天眼眶,此刻卻滿手都是黏膩的。
抬起頭的時候,臉上脂被淚水沖得斑駁,發髻散,金簪搖搖墜。
晏呈禮來不及想太多,趕走到了的側。
韓芳揪住他襟的手指冰涼如鐵,“添香死了……那刺客突然從假山后竄出來……說我們晏府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話音未落,眼白一翻,綿綿地栽倒在他臂彎里。
晏呈禮心臟幾乎停跳。
他今早剛發現青瓷瓶失竊,夜里就出這種事?
“備馬!”晏呈禮對聞聲趕來的管家暴喝,聲音驚飛檐下棲息的寒,“去請大夫!再派人去看看添香的尸上可有什麼線索,不管發現什麼,都第一時間送到京兆府去!”
子時三刻,晏呈禮換了服,直奔京兆府。
他拍著門好一會,京兆府大門才只開了條,值夜的書吏著眼睛:“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吧……”
“事關北境。”晏呈禮染的手按著門,聲音很低,這都是韓芳上。
要是那此刻真的是為了那東西來的,他必須要盡快想辦法好讓這件事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北境”兩個字一出,書吏瞬間清醒。
如今誰都知道,京城里混進來了北境的人,不久前義莊的那些慘案,也很有可能是北境人的手臂。
“麻煩稍等片刻。”書吏立刻去通傳了。
不過半盞茶時間,街道盡頭傳來整齊的馬蹄聲。
十余名著玄公服的差役舉著火把而來,為首之人三十出頭,眉間一道疤在火下顯得格外猙獰。
“本大理寺卿崔琰。”來人亮出腰牌,聲音如同砂紙,“閣下就是報人?”
晏呈禮長揖到地:“草民晏呈禮,舍妹今夜遇刺,婢已經殞命,草民懷疑是北境人所為。”
崔琰眉間的疤痕在火下顯得格外猙獰,他抬手示意差役退后五步,聲音低沉如悶雷:“晏公子,空口無憑就咬定是北境人所為?單憑這一點,本現在就可以將你綁走。”
晏呈禮的指尖輕輕過袖口跡,聲音帶著恰到好的抖:“大人明鑒,草民斷不敢說這樣的事,如今舍妹差點遇害,草民實在是走投無路……”
他故意停頓片刻,“八日前,草民在佛寺抄經,夜里離開的時候偶見義莊傳來了打斗的聲音……”
“說重點。”崔琰的拇指無意識挲著刀柄。
“草民看見七個著褐的漢子從義莊抬出三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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