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清面無表地走進廳堂,聽到母親的呵斥,依舊站得筆直,毫沒有要跪下的意思。
抬眼看向許母,語氣平靜:“我沒錯,為何要跪?”
許母見這副態度,更是怒火中燒,指著的鼻子罵道:“你還敢頂?李昊都告訴我了!你和一個陌生男子勾勾搭搭,還縱容他打人!”
一提起這個許母便覺得自己命苦,有個這樣半點規矩都不懂的兒,指著繼續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還有沒有點兒家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外頭的人會怎麼說你?我們許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許晚清依舊沉默,只是眼神中閃過一冷意。
知道李昊必定是添油加醋地告了狀,但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畢竟無論怎麼說,在母親的眼里都只會是的狡辯罷了。
許母見不說話,更是氣得渾發抖,繼續罵道:“你整天和那些軍營里的軍混在一起,學得一鄙之氣!我們許家雖然不是什麼高門,但也是書香家,如今全部都被你給毀了!”
許晚清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開口:“娘,我從未覺得自己丟人。我在軍營里學的是保家衛國的本事,不是您口中的鄙之氣。”
看著這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許晚清突然想到了邊關的那些風沙,盡管危險,卻讓覺得踏實。
回到京城之后,總覺得自己本不屬于這里。
許母被的話噎了一下,隨即更加憤怒:“你還敢頂?我告訴你,明天你就去給李昊賠禮道歉!若是他不原諒你,你就別想再出門!”
許晚清抿了抿,想起李昊里那些惡心的話和他惡臭的臉,“娘,我不會去,我沒有做錯什麼,往后也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的往來。”
聽這麼直白的忤逆自己,許母氣得幾乎要暈過去,指著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孝!我告訴你,你若真的看不上李昊,那就去相看其他的公子!總之,今年你必須親!否則,你就別想再踏出許家一步!”
算起來許晚清這樣的年紀,在京城里若是親得早些的,這會估計連孩子都跑了。
許晚清聽到這里,心里說不出來的堵得慌:“娘,年底我要回邊關。親只會耽誤別人,所以……”
許母一聽這話,頓時炸了,聲音幾乎要掀翻屋頂:“你還敢提邊關?你覺得還不夠丟人嗎?一個子,整天打打殺殺,何統!你若是敢再提邊關,我就當沒你這個兒!”
許晚清看著許母,眼中閃過一落寞。
這些話從上戰場殺敵到現在,不知道聽過了多遍,可每一遍依舊是那樣的傷人。
但好在不再是那個把緒寫在臉上的許晚清了,面平靜,說話時不急不躁:“娘,我從來都不覺得去邊關有什麼丟人的。保家衛國的事哪有男之分?可若是您執意認為我丟了許家的臉,那我無話可說。”
“啪——”
許母的掌重重地落在許晚清的臉上,清脆的響聲在廳堂回。
許晚清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的頭側了過去,可見這一掌打得有多用力。
緩緩回過頭的時候,只看見許母怒目圓瞪的樣子。
“你居然還敢和我頂!”許母的聲音尖銳而刺耳,眼中滿是憤怒和失,“這些年來,你在外頭跟那些男人混在一起,說是打仗,可鄰里鄉親全部都說你跟那些男的不清不楚!他們說你不檢點,說我們許家的兒不知廉恥!你讓我們許家的臉往哪兒擱!”
許晚清聽著母親一句比一句難聽的話,心中的怒火終于抑不住。
抬起頭,手已經發抖,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已經不允許自己再懦弱了。
“娘,既然您覺得我上戰場丟人,那為什麼一直以來還接我帶來的軍功?家里的榮華富貴,哪一樣不是靠我在戰場上拼死拼活換來的?您既然覺得我丟人,那為什麼不把這些軍功拒之門外!”
許母沒想到會這樣回,臉漲得通紅:“你……你這個逆!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你……”
話還沒說完,忽然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娘!”許晚清見狀,心中一,連忙上前扶住許母。
廳堂的丫鬟仆人們也慌了神,紛紛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將許母扶到椅子上,有人去請大夫,有人去喊著要去通知老爺。
許府一時間一團。
沒過多久,許鈔至匆匆趕來。
他一進門,就看到許母暈倒在椅子上,臉蒼白,而許晚清站在一旁,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麼緒。
許鈔至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晚清,這是怎麼回事?你娘怎麼會暈倒?”
許晚清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爹,是我頂撞了娘,一時氣急,才暈了過去。”
許鈔至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晚清,你母親這些年心里一直有個結,你又不是不知道。”
聽到這,許晚清將指尖死死的扣住掌心。
許鈔至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之所以會變今天這樣,都是因為你弟弟的事。若是當年……”說起這個,許鈔至看著許晚清的眼神也免得了的多了埋怨。
但他到底比許母要明事理一些,也知道許府這些年來都是靠著誰,于是最后也只是嘆氣,“總之,這件事一直是心里的痛,之所以不想要去你邊關,也都是因為怕你跟你弟弟一樣,我們許家只有你這麼一個孩子了。”
提到弟弟,許晚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握拳頭,指甲深深嵌掌心,卻覺不到疼痛。那是心中永遠的傷疤,每次提起,都像是被人狠狠撕開一樣。
時,弟弟說要出去玩,耐不住弟弟的磨泡,和他從后門離開,結果那天遇到了土匪,弟弟就這麼死在了那些賊人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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