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今日表哥一定要萬事小心，人越多的地方，手腳就越容易。”

溫明棠將茶遞給了絳珠，“去查查這里面有什麼。”

江冥厭沒想到溫明棠會小心到這樣的地步。

他的視線在周圍那些貴上掃了一圈。

“你懷疑這里面有人想要害我？”

“不，”溫明棠搖了搖頭，“是害我們。”

一聽會牽扯到溫明棠，江冥厭臉上那點玩世不恭就消失得一干二凈，“可是發生了什麼？”

溫明棠自然不可能告訴江冥厭重生的事，搖了搖頭。

“表哥可知道我前些日子遇到了歹徒？”

“什麼？”江冥厭這些天都在忙著理軍功，加上晉王有意要把消息下去，他便更加一無所知，“那歹徒可已經抓到了？是誰要對你下手？”

“歹徒已經死了。”溫明棠側頭小聲地和他說，“但現在主使還沒有找出來，我懷疑這人也許會在今日再對我下手，表哥與我在一起，只怕也會遭牽連。”

話說到這里，江冥厭就大致明白了。

他握著側的彎刀，眼中已經閃過戾氣。

“誰敢害你，我今日就殺了誰。”

江冥厭的話遠遠不止是口頭上的一句承諾，溫明棠很清楚他能做得出這種事。

如此對自己好的表哥，前世卻因為的不懂事而失遠走，那時他該多心寒？

溫明棠抿了抿，故作輕松地笑著點頭，“那我今日就依仗表哥了。”

蹴鞠場四周旌旗獵獵，黃綢裹著朱漆欄桿在下泛出鎏金般的澤，十二面牛皮戰鼓齊齊擂響，震得人耳發。

看臺上座無虛席，皆是著華服的名門貴族。

能參加此次比賽的也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兒郎，他們穿著黃的勁裝，意氣風發。

今日的彩頭是一把尚方寶劍，乃先皇賜，劍寒凜冽，劍鞘上鑲嵌著寶石，熠熠生輝。

若是能夠贏得這把寶劍，那便是無上的榮。

溫明棠坐在看臺的中央，位置極佳，視野開闊，能將場上的每一個細節都盡收眼底。

只是的目雖然落在場上，心思卻早已飄遠。

這看臺能藏人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前世那些刺客直到出現在蹴鞠賽場的時候眾人才驚覺，可一群面生又奇怪的人匿在人群中，怎麼可能會沒有一個人察覺？

那些刺客到底是了誰的指使？

一個又一個的疑讓溫明棠百思不得其解。

而這樣的答案越深想便越令人心驚。

江冥厭坐在旁，腰間束著一條銀腰帶，這是待會上場的選手會被佩戴的件。

他的目偶爾落在溫明棠上，察覺到的神有些恍惚，便微微側，低聲問道：“棠兒，你可是有些不太舒服？”

溫明棠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角勾起一抹淺笑，示意自己沒事，“我只是有些擔心表哥。你上的箭傷還未痊愈，今日這比賽只怕會很激烈，若是傷口崩開，只怕又要休養很久了。”

江冥厭聞言，心中微微一暖。

他沒想到溫明棠竟是在擔心自己，心底那抑已久的似乎在這一刻悄然涌。

年時，他知道自己無法與并肩而立，便將這份深埋心底，如此他了年將軍，爵加深，可依舊不敢將那些話宣之于口。

“棠兒放心，我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且等著，今日我必然會將頭彩贏來給你。”

溫明棠沒想到江冥厭會這麼說，有些驚訝，隨后宛然一笑，“表哥的是最重要的，你平安便是我這里最好的彩頭了。”

“溫小姐，江小將軍可是我們京城第一將軍，這拿彩頭大概也就是手的功夫。”

“就是，江小將軍出馬，那必然是凱旋而歸。”

周圍有幾個世家的公子聽到了方才江冥厭的話，紛紛都開始吹捧著。

江冥厭自從回京，來示好的人數不勝數。

若是平時，他早就趕走了這些個墻頭草，但眼下在溫明棠面前，他到底是忍住了。

若是太兇，也許會嚇到表妹。

于是，江冥厭并沒有理會這些話，只是看著溫明棠。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了進來。

“溫小姐喜歡那尚方寶劍？”

這聲音不大，卻帶著一不容忽視的威。

眾人循聲去，發現說話的人正是蕭止淵。

一時間，他們看向溫明棠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誰不知道太子殿下素日里鮮與人寒暄說話？而這段時間京中一直有傳聞說太子對溫明棠不一般。

原本他們也都還是半信半疑的，可眼下蕭止淵居然就這樣和溫明棠搭話，甚至還問是不是喜歡尚方寶劍。

溫明棠也顯然沒有想到蕭止淵會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說話。

心里是不愿意在外人眼里表現出來和蕭止淵的私的，他們一個代表皇室，一個代表異王爺，湊到一起，能引起來了不止是非議那麼簡單。

想到這些，溫明棠從容起，向蕭止淵行了一禮，淡淡道：“太子殿下說笑了，尚方寶劍乃是國之重，臣豈敢妄言喜歡。”

蕭止淵目深邃，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無妨，既然拿來做彩頭了，溫小姐若是喜歡，孤倒是可以為你取來。”

江冥厭聽到這話忍不住地皺眉。

他想起來上次在芳香閣的時候遇到蕭止淵的那次，他似乎對溫明棠也是諸多維護。

難道……江冥厭朝著蕭止淵看了過去。

男人自然是最懂男人的。

只一眼，江冥厭就窺探到了蕭止淵的心思。

在他的心中，溫明棠從來都是值得最好的，這也是他為何這麼多年都在邊疆立功的重要原因。

可他再如何努力，在蕭止淵面前依舊是臣子。

沒有人知道江冥厭想了什麼，但溫明棠神如常，依舊保持著得的微笑：“殿下厚，臣心領了。只是這尚方寶劍既然是今日蹴鞠賽的彩頭，臣作為看客，不敢僭越。”

蕭止淵聞言，目微微一暗，卻并未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