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溪因為妹妹的事記恨我到今日，沒想到居然還牽連到了你。”許晚清說到這里的事，神滿是懊悔，“明棠，此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代。”

溫明棠倒是沒想到許晚清會聯想到這樣的誤會。

“晚清，這件事也許并不是王溪做的。”

許晚清皺眉，“可只有……”

“晚清，”溫明棠握著的手，稍稍用了幾分的力氣，“我心里尚且有了些猜測，但還希你這幾日可以幫我盯著點王家，若是有什麼東西，先立刻告訴我，好嗎？”

許晚清心里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是由引起的。

如今害得溫明棠傷，心里恨不得將這些罪過再十遍百遍來補償。

眼下對于溫明棠說的這些，自然是應了好。

暮沉沉，佛堂的燭火在風中搖曳，映得晏呈禮的影子忽長忽短。

他擱下筆，將抄好的經書整整齊齊疊好，起時袖帶起一陣檀香。

殿外，一個小僧人正低頭掃著落葉，見他出來，手中的掃帚不經意間了他的角。

晏呈禮腳步微頓，指尖到一張疊得方正的紙條。

他不聲地將紙條收袖中，繼續朝外走去。

檐角銅鈴被晚風拂，發出細碎的聲響。

馬車碾過青石板路，轆轆聲響中，晏呈禮展開紙條。昏黃的燭下，＂蹴鞠賽事一切安排妥當＂幾個字映眼簾。

晏呈禮角微勾，將紙條湊近燭火，火舌舐紙頁的瞬間，火明亮，卻映出他的臉格外沉。

如今發生的樁樁件件的事都讓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翰林院這條路有點走不通了，若沒有點朝廷中的關系打點，他要等到何時才能仕？何時才能朝為？

他知道現在王崇明在朝中的地位不容小覷，而且王崇明還是三王爺的人，這麼一來，他們自然會想要抓住太子的小辮子。

于是，他那天答應和韓芳一起去東宮給蕭止淵道歉，包括被拒之門外都是計劃之的事。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王崇明主派人來找了他。

他知道許多王崇明的，一些連三王爺都不知道的。

只要稍微出來一些，王崇明便愿意替他做一些微末的事。

譬如花燈節的晚上對溫明棠手，譬如蹴鞠賽……

“公子，到了。”車夫的聲音傳來。

晏呈禮掀簾下車，正對上母親的目：“呈禮，佛堂抄經可還順利？”

＂一切安好。＂晏呈禮可有可無地回答。

晏母拉著他往正廳走，絮絮叨叨地說著：“你同晉王府怕是無緣了，娘又給你相看了位姑娘，也是京中貴。蹴鞠賽那日你們去見見……”

“娘，”晏呈禮打斷的話，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你不是知道那日我要帶芳同去嗎？如此一來，怎麼可能方便去跟貴見面？”

晏母臉一僵，“這是什麼難事？不讓去不就好了？左右眼下你與溫明棠也不可能了，芳又沒學過什麼正經的規矩，恐怕還要連累你。”

“芳子活潑，最是喜歡熱鬧。”晏呈禮端起茶盞，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神，“帶去并沒有什麼不妥，更不可能連累我。”

晏呈禮一時間有些慶幸當初答應了帶著韓芳去蹴鞠賽的事，否則這會還找不到借口來搪塞晏母。

不然到時候多了這和貴見面的事，不僅給他帶來麻煩，更有可能會出破綻。

晏母依舊是皺眉，還想說什麼，卻見晏呈禮已經起：“娘，時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兒子告退。＂

晏母看著他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心里有氣有急。

從讓他去跟溫明棠相看的那天起，自己這個兒子就愈發的不聽的話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晏母死死的攥著手，一個名字冒了出來。

夜深人靜時，晏母推開韓芳的房門，月過窗欞，照見榻上子睡的面容。

晏母一把掀開錦被：“起來！”

韓芳驚醒，慌地坐起：“表、表姑母……”

“你倒是睡得安穩！”晏母冷笑，牙都差點咬碎了，“你明日去和呈禮說你不去蹴鞠賽了。”

韓芳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件事，慌地眼眶都紅了，“表姑母，我不會給表哥添的，我……”

晏母顯然不是在和韓芳商量這件事，一把掐住的下，指甲深深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韓芳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知道晏母這是真的怒了，不敢掙扎。

月下，晏母的面容猙獰如鬼魅：“記住你的份。若是再讓我發現你這些小心思，就給我滾出晏府！”

房門重重關上，韓芳攥被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人還真的可笑，那寶貝兒子也就知道這個當娘的惦記，韓芳還看不上這個探花郎呢。

韓芳下床，看著下上被晏母掐出來的痕跡，角扯出來一抹冷的笑。

……

溫明棠倚在窗邊，著院中那株開得正艷的海棠，指尖無意識地挲著窗欞。

這已經是在府中足不出戶養病第三天了。

這三天幾乎是被當了一個瓷娃娃。

仿佛被輕輕一就要碎了。

“小姐，該喝藥了。”絳珠端著藥碗進來，見這副模樣，忍不住笑道，“您再這樣眼穿，那海棠都要被您看謝了。”

溫明棠嘆了口氣，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爹母親也太小題大做了，不過是破點皮……”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晉王妃的聲音：“棠兒，今日可好些了？”

溫明棠連忙躺回榻上，拉過錦被蓋好：“母親，我很好，就是有些乏了。”

“那你好生歇著，千萬別。”晉王妃在門外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聽著腳步聲遠去，溫明棠猛地坐起：“絳珠，替我更。”

“小姐，您這是……”

“再不出門，我就要悶死了。”溫明棠已經掀開錦被下床，“我已經和晚清說好了，會在后門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