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了。”
彩云嗔怪道:“我從前就是府中的一個丫鬟,哪有那麼氣?涼了便涼了,小姐吃得我自然也吃得。”
今日帶了太多糕點過來,這一碟子糕點是蘇怡言那邊馬車上實在擺不下了才剩下來的。
陸然不聲地將糕點從手中取走:“你如今腹中有了我們的孩子,自然是要比平日小心謹慎。”
“你若是實在是……”
他湊過去飛快地在彩云上親了一口,笑瞇瞇道:“那不如娘子就吃我吧……”
彩云驚得紅了臉,背過去不理他了。
陸然輕佻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沉重……
彩云有了孕后總是嗜睡,馬車一晃一晃的,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馬車一路回到宅子中,陸然將從馬車中抱回了房。
安置好彩云,他又折返回來,將馬車上的那碟子糕點給扔了。
做完這一切,他回房抱住了彩云,在耳邊喃喃:“我們離開京城好不好,再也不回來了……”
彩云睡得迷迷糊糊,翻了個,沒有回應他的話。
另一邊,前往靈山祭祀的路上,車駕在山路上緩緩行駛,馬車與馬車間的距離也漸漸拉開。
山路崎嶇,蘇怡言不免有些難,喝了些茶飲,又吃了幾塊糕點,這才覺得好了些。
不知不覺,蘇怡言到有些困,眼皮不住地耷拉,想著可能是今晨起得太早的緣故。
索拿起枕靠在后,閉了眼小憩。
正當閉目養神之際,馬車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打斗聲。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保護公主!”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自己的馬車突然劇烈顛簸起來。
蘇怡言想,到底是哪個公主這麼倒霉,被刺客或者山賊盯上了?
哦,原來是。
車夫被殺,黑人狠狠一揚馬鞭,馬兒吃痛得一聲嘶鳴,帶著馬車一路沖。
山路崎嶇狹窄,車不停與兩旁的樹枝發生撞,發出“砰砰”的聲音。
車轱轆時不時地陷坑里,又時不時地磕在石頭上,把馬車的蘇怡言差點給晃吐了。
蘇怡言不知道駕車的兩個黑人要將帶到何,正想著如何同他們談判,便聽兩人小聲商量道:“可以了,前面是懸崖……”
兩名黑人跳下馬車,不知所蹤。
蘇怡言想跟著跳下馬車,卻覺得一陣天旋地旋。
竟渾無力,手腳都是的,不僅如此,的意識也在逐漸模糊。
中藥了?
怎麼可能?
什麼時候的事?
忽然,的目掃過幾案上的吃食,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事到如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馬車沖向懸崖……
被甩出馬車的那一刻,的耳邊是呼嘯聲,夾雜著約的一聲“棉棉”。
慌中,似乎抓住了誰的手臂。
的下墜突然止住,睜開眼,眼前是謝淮那雙好看清冷的桃花眸。
可此刻,那雙眼眸中布滿絕。
這才注意到他們二人此時的境,拽著他的一只手臂,他的另一只胳膊正死死著一塊凸起的巖石峭壁。
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努力地抓著,可還是明顯察覺到了他的不對。
“你的手……怎麼了?”
謝淮并沒有回答,只是一臉痛苦地試著將拉上來,卻事與愿違,他的右臂本使不上勁,更承不住蘇怡言的重量。
“棉棉,怎麼辦,我要抓不住你了……”
謝淮紅著眼,一滴淚砸在的心口。
蘇怡言知道再這樣拖下去,他們兩個人都會死。
仰頭仔仔細細地看著他,這個心悅了近十年的男子,想將他清雋的面龐深深刻腦海里。
“下輩子,下輩子你娶我可好?”
笑著放開了手,急速下墜……
這個四月,靈山的風格外的冷。
烏云攏過來,整個天空變得沉沉的,看著抑無比。
林清墨被蘇妙雪絆住了腳步,來晚一步,眼睜睜地看著人從崖邊墜了下去。
“姐姐!”
他艱難地退后兩步,難以接眼前看到的一切。
“九殿下,這懸崖又高又險,我好害怕,咱們還是趕快下去吧……”
蘇妙雪話未說完,便被林清墨厭惡地一腳踹開:“滾!”
蘇妙雪一臉震驚,沒想到溫潤如玉,彬彬有禮的年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一時間連痛都忘了喊。
下一瞬,便見林清墨幾步走到崖邊……
“砰”的一聲,太子抬手將林清墨砍暈在地。
太子搖搖頭,嘆了口氣,吩咐侍衛將林清墨帶走安置……
皇帝祭拜完先祖,在佛龕前撥著手中的珠串,周圍的氣氛十分抑。
不多時,一名侍衛進來戰戰兢兢地稟報道:“回皇上,尸首還未找到……”
“繼續找!三日,朕再給你們三日時間,無論生死務必將人找到!”
皇帝沉著臉。
有時候,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尸首一日未找到,說明人還有活著的機會。
“那群黑人審出來了麼,是誰派來的?”
侍衛抖得更厲害了:“……那群人是死士,沒有活口,都服毒自盡了。”
皇帝一拍桌案,大發雷霆:“廢,一群廢!
“皇上息怒,還是保重龍要。”
皇后上前溫聲勸道:“公主和謝傅都是有福氣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皇帝深吸一口氣。
息怒,他怎麼能息怒?
他一下子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對兒,偏偏這兩人的真實份都無法對外人說道,他心口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皇后回到小佛堂,上了一柱香。
“你也不要怪本宮心狠,要怪就怪你是那個人的兒。”
“若不是因為你,趙青青又怎會和我兒退婚,害我們王家平白損失一大助力。”
“你死了,我那兩個兒子也就不會再為了你做出荒唐事,墨兒也能安心娶了雪兒……”
“不過你這輩子也值了,至還有謝傅這樣的人愿意陪你一起死……”
皇后想不通,為何當年宮宴與柳月眠關系不一般的謝淮,最后竟然在和離后跟著蘇怡言一塊墜崖……
消息傳回京城的時候,謝侯爺差點暈死過去,直呼對不起死去的妹妹謝如眉……
謝侯夫人連忙安自己的丈夫:“侯爺莫急,有個不幸中的萬幸,那懸崖下是一條河,興許淮哥兒掉到了水中,淮哥兒會水,應當無礙……”
侯爺一聽,更著急了:“完了完了,那更完了!”
說罷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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