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
“你說什麼?小九那邊有好消息了?”
皇后一激,手中的荔枝都掉了。
荔枝在地上滾了滾,一旁的宮趕撿起來。這可是三千里加急的荔枝,每個宮中都有份例,十分珍貴。
“正是。”太子肯定道。
“好好好!”
皇后大喜過,對著一旁的小宮說:“方才那顆荔枝賞你了,下去吧。”小宮寵若驚,千恩萬謝地退下了。
皇后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小兒子這麼多年的心疾一下子就好了,不由得反復確認:“你皇弟當真有心儀的子了?那子姓氏什名誰,是哪家的姑娘,長得如何?”
“千真萬確,母后您就放心吧!那姑娘都送他香囊了,九弟他將那香囊寶貝得,旁人一下都不行,定是十分心悅那姑娘了。”
“……你不會是為了蘇氏誆騙母后吧?只是一只香囊證明不了什麼……”
皇后既高興,又怕是空歡喜一場,所以萬分謹慎。
“母后,一個香囊是說明不了什麼……”
太子回想起老太監說的話,有竹:“可兒臣聽聞,九弟還為那子一擲千金,在外為其添置了別院,這恐怕是要金屋藏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個九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嘖嘖,竟然直接一步到位。
瑪瑙……
他對這個子沒什麼印象。
他真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子能將他這傻弟弟勾得魂不守舍?
“什麼?添置了別院?我兒終于開竅了!”皇后一臉喜,將各路神仙都謝了個遍。
太子不樂意了:“母后,兒臣才是那個大功臣。”
“好好好,你是功臣。”皇后一臉笑意。
“至于那姑娘的份……”太子話鋒一轉,賣了個關子:“不如母后先答應兒臣一件事?”
皇后哭笑不得:“你這孩子,還同母后講起條件來了?你且先說說看。”
太子趕上前殷勤地捶著背:“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兒臣幫皇弟每日出宮去見心上人,兒臣自己的心上人卻許久未見……”
想起蘇怡言,太子心有些的,那子時而乖巧順,時而尖牙利,如同花園中的那只貍貓一般,有趣得。
這小子拿了自己的玉佩便不聲不響了,上次在長街上偶遇,也對他搭不理。
之前他提議讓醫為朝臣們集診了一次脈,名曰大臣們為國效力,他為太子,理應替父皇關心他們的健康。
后來他悄悄看了謝淮的脈案,很可惜,那方面應該沒有問題,他了一個把柄。
但這麼說來,謝淮不蘇氏定是因為對其極為厭惡。那日在街頭,他連自己妻子喜歡吃什麼糕點都記錯,定是不甚在意。
當著他的面表現夫妻恩,應該只是為了作為男人的自尊罷了。
太子越想越覺得蘇怡言可憐,恨不得立刻將人接回東宮。
那麼冷冰冰的靜安侯府,哪里比得上他溫暖的東宮?
“母后,您就答應兒臣吧。”
皇后一愣,眼中閃過一異,之后又被很好地藏了。
“此事簡單。”
皇后臉上又恢復了慈母的笑,將視線落在桌上那盤紅艷艷的荔枝上:“母后這就找個由頭將人進宮里,不過你得保證切不可有逾禮之舉,否則,以后母后可不幫你了。”
太子走后,皇后深深嘆了口氣。
“九皇子如今有了心儀的子,娘娘應當高興才是。”金嬤嬤上前替皇后按著太。
“你方才也聽到了,那子的出,哪里配得上本宮的小兒子?”
皇后憂心忡忡,連最喜歡的荔枝也不吃不下了:“本宮這兩個兒子沒一個省心的。本以為太子看上已婚婦人已經夠荒唐的了,沒想到另一個看上的是風塵子……”
本是看不上蘇怡言的,同歸同,但若要當太子側妃是萬萬不夠格的。
太子側妃可是要記皇家玉碟的,別說嫁過人,就算是沒嫁過人,那樣出的子也就勉強當個太子良娣。
當初也是為了不影響與太子的母子分才答應的,本想著太子對蘇怡言只是一時興趣,這段時日便會忘掉……
不過如今一對比小兒子這邊,唉,這風塵子還不如已婚婦人呢。
“娘娘切莫憂心。您別忘了,謝夫人與謝大人當年可是皇帝賜婚,且謝家又那般看重名聲,哪里會輕易休妻?一個月忘不了,一年呢,三年呢?時間一長,有了新人,太子殿下自然就會慢慢忘了。”
金嬤嬤是皇后邊的老人,最懂的心思,勸也能勸到實。
皇后面稍緩,覺得說得有道理。
“至于九皇子那邊,娘娘就更不必擔憂了。老奴聽聞那聚星樓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子都是清清白白的,可以暫且先收著當個侍妾。等九皇子的病徹底好了,再為他選個家世好的姑娘當皇子妃。”
“是本宮想岔了。”
皇后聽完頓時舒心了許多。
本來是想將那風塵子滅口的。
不過如今想來,小兒子既然能喜歡上一個瑪瑙姑娘,將來未必就不會再喜歡上什麼“金釵”“銀簪”,只要那風塵子別不識好歹妄圖皇子妃的位置,給個侍妾的名分又如何?
眼下得趕將人帶進宮,以免小九不懂事,讓皇室脈流落在外。
想到孩子,皇后仿佛看到了白白胖胖的小金孫在向招手,心立刻好了許多。
看了看日子,下一批走水路運來的荔枝應該快到了。
“便傳本宮口諭,本宮要在長樂宮設荔枝宴,邀正三品以上員夫人前來同品。”
金嬤嬤眼中閃過贊同之。
這進貢的荔枝各宮娘娘都當寶貝捂著,皇后此舉不僅籠絡了眾大臣眷,還遂了太子的意,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謝夫人邀到宮中。
皇后頓了頓,“還有,去聚星樓將那瑪瑙姑娘帶進宮,找嬤嬤調教好規矩了,再送去九皇子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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