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

蘇怡言做了一個夢。

一道聲音低低在耳邊問：“為何都有，我卻沒有？”

那聲音在黑夜中格外好聽，帶著幾分委屈可憐的意味。

蘇怡言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什麼？”

“……香囊。”

耳畔突然傳來一陣溫熱，那覺太過真實，讓的子不一，意識逐漸清晰，的每一也慢慢回籠。

的子很暖，似乎被錮在了一個溫暖的懷中。小腹也很暖和，熱乎乎的一片……

不對。

蘇怡言嘗試著用力睜開眼。

往日做夢的時候，總覺得眼皮沉沉，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沒想到今日竟然輕易做到了。

剛開始眼前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后來漸漸適應了，在黑暗中看到了自己悉的床幔，看到了自己上雪白的中，也看到了攬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明顯屬于男子的手。

那手甚是好看，修長如玉，骨節分明，一看就是琴弄墨之人的手。袖口扯上去一截，出了男子的小臂。微微發力時，手背上若若現隆起的幾道青筋一直延至小臂……

等等，男子的手？

蘇怡言猛地一驚，腦子瞬間完全清醒了。

大半夜的，的房間里怎會有男子？

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

難道是謝武？不對，皮沒這麼白。對方到底是劫財還是劫？若現在掙扎反抗會不會被殺掉滅口？在眼前搜尋著襯手的武，然而如今這個姿勢似乎也無法給對方致命一擊……

脖頸后，枕著的是男子有力的胳膊，耳后是他呼吸的溫熱吐息。蘇怡言一不敢，腦中七八糟地飛快閃過好幾個念頭。

忽然，鼻尖飄過來一陣悉的氣息，帶著淡淡的墨香和竹葉的清冽。

蘇怡言腦中仿佛炸開一道驚雷！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可能……

當初謝淮即使是喝了那下了催藥的果酒，也規規矩矩地與保持著一尺的距離。以謝淮那般冷清的子，怎麼可能半夜跑到的房間里，擁著眠？

簡直是天方夜譚。

蘇怡言面滾燙，又又愧。篤定是自己心底太過放不下謝淮，對他心思不純，圖謀不軌，才得了如此癔癥。

蘇怡言立刻閉上眼睛。

是夢，是夢。

在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道。

片刻，重新睜開眼睛，映眼簾的依舊是自己雪白的中，和男子有力地攬著自己腰的手臂。

再閉。

再睜。

再閉。

再睜。

……

反復好幾次之后，蘇怡言的眼睛都眨得有些酸痛了，眼前景象依舊。

蘇怡言整個人呆住了，莫非這不是夢？

后，謝淮的膛著的脊背，他腔有力的震連同上的溫度隔著薄薄的寢清晰地向傳來。

他的下抵在的肩窩上，時不時輕蹭著，呼吸時帶出的溫熱氣息輕撲在的耳畔與脖頸間，讓一陣栗。

蘇怡言子僵著，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圍，纏繞。

他放在腰間的手仿佛無意識地了腰間的。最怕，沒忍住了。

“又疼了？”耳邊低沉的聲音傳來。

溫的，似夢似醒的，意味不明的，如同沾滿罌粟的長鉤，將勾得心神搖曳。

下一瞬，腰間的大掌探的中，讓差點驚出聲。

黑暗中，全每一的都被無限放大。他溫熱的掌心覆在的小腹上細致地輕著，指腹上的薄繭，那種悉又陌生的覺讓頭皮一陣麻。

抖著子，死死咬住牙關，忍著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其實他按得很舒服，手法頗為嫻，蘇怡言的小肚子暖洋洋的一片，疼痛完全消失。若是睡著了，定會十分用。但此時此刻，清醒著，他的一舉一對來說簡直猶如上刑……

終于，謝淮停止了作：“不疼了？”

嗓音慵懶而沙啞，完全不似白日里的般清白雅正，聽得蘇怡言耳發熱。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若回答了，說明醒著，若不回答，誰知道他還要繼續多久……

想了想，蘇怡言裝作無意識地往床里挪了挪，嚨間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下一秒，謝淮長臂一展，將重新撈了回去。他從后抱著，將整個人嵌在懷里，他的臉著的側臉，仿佛要將完全據為己有。

蘇怡言怔怔的。

他有力的手掌摟住的腰，那力度仿佛有一安的力量，使到無比安心。一種莫名的緒在破土而出……

后脖頸忽然上來一片溫熱。

隨之而來的是一點痛，一點麻。

蘇怡言反應過來——謝淮竟然在咬的脖子。

咽了咽口水，嚇得一不敢，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被野叼在里的獵，瑟瑟發抖。

后脖頸的那片溫熱一寸一寸游移，力道時輕時重，弄得渾發。蘇怡言生怕一不留神被他咬死，哪里還能睡得著，只好睜大兩只眼睛一直堅持到了后半夜……

不知過了多久，謝淮起。

蘇怡言眼睜睜地看他在臨走前將一旁睡的一撮灰抱過來，放在的肚子上，然后翩然離去……

清冽的氣息消失，困得支撐不住的蘇怡言，終于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屋發出彩云的驚呼。

“夫人，您昨夜是去做賊了？”

蘇怡言看著鏡子中自己的黑眼圈，心復雜。

的腦子簡直了一鍋漿糊。

一閉眼，就是自己被謝淮攬懷中抱著睡覺的畫面。不明白，謝淮昨夜為何會出現在房中，還抱著自己的脖子咬了大半夜。

想起最近每日醒來自己肚子上的一撮灰，蘇怡言子突然震了震。

難道說……

蘇怡言一整日都恍恍惚惚，大多時間都躺著，蓋著被子發呆。

時而想起他為自己肚子，時而記起他咬自己的脖子，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他到底想干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