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冰也不夠了,這些人也太不像話了!”彩云一邊給蘇怡言打著扇子,一邊抱怨道。
往年過夏,蘇怡言這里的冰都是足足的,屋子里涼爽無比。哪像如今,這冰起碼克扣了五,熱得人難。
林間有蟬鳴聲,聽得人愈發煩躁。
院子外傳來了叩門聲。
“小綠?怎麼是你?”彩云趕上前幫忙將冰桶接過來:“你不是在三姑娘邊做事嗎?怎麼變府中的使丫鬟了?”
小綠支支吾吾,說是自己做錯了事,被三姑娘趕出來了,然后怎麼也不肯再說。
蘇怡言一眼就明白其中定有:“彩云,別為難了。”
說著,讓彩云遞給一個香包:“你也辛苦了,我在里面裝了驅蚊草,你平日干活的時候帶上,可以些蚊蟲叮咬。”
小綠推辭了一番,還是收下了。
拎著空掉的桶往回走,找到管事嬤嬤那將空桶上,在小廚房領了些糕點,然后又繞回了三房的院子。
小綠躡手躡腳地推開院門,豎起耳朵聽了會兒靜,沒有聲音。
悄悄進了院子,推開一扇門。
屋,一子安靜地坐在床沿。上裳素凈,臉上由于失過多而顯出一種死氣沉沉的蒼白。
懷中抱著一沓宣紙,聽到靜,嚇得趕將那沓宣紙塞進床底。
“小姐莫怕,是奴婢小綠。”
“你趕走,千萬別被他看到!”謝鈺看了看四周,一臉張害怕。
小綠抹了把眼淚:“小姐,奴婢給您帶了糕點,您先吃著補點……奴婢一定會想辦法救您……”
突然,外面的院門發出了聲響,謝鈺眼底閃過驚恐之。慌忙將小綠往一旁的柜子里藏,之后迅速坐到銅鏡前,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開始搗鼓。
“咳咳咳,什麼東西,如此嗆人?”
謝武一臉不悅地走進來,一把用力掐住子的下。
謝鈺艱難地了:“大……大哥……我在調制香。”
脂的香氣彌漫在小小的屋,掩蓋掉了藏在床底糕點的香味。
謝武眼神霾地盯著的臉:“今日怎麼沒有上妝?”
謝鈺手一抖,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聲音。
撲通一聲,謝鈺重重跪在地上,不斷地朝他磕頭:“大哥……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下一秒,子被謝武如同拎小一般從地上提了起來,狠狠一把甩到了床榻上。
謝武惡劣地拍了拍的臉。
“這臉別磕壞了,留著還有用……”
“下次記得上好妝,別掃了我的興致!”
……
很快,謝武整理了一番上,準備離開。
走前,他扭頭留了意味不明的句話:“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大哥保證,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你的。”
隨著院門砰地一聲被關上,謝鈺癱在床上,扯過被子堪堪遮住自己的,眼中空無神。
小綠從箱子中爬出來,捂著,忍著淚替收拾了上的污穢,然后將窗打開,散去一室令人作嘔的膻腥味。
“去吧,別再回來了。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謝鈺眼里只有絕。
小綠抱住哭:“小姐,千萬別做傻事,奴婢去求謝夫人,讓長公子做主,定能想法子救下小姐!”
“三房的事大房哪里管得上?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千萬別再管三房的事了……”謝鈺苦笑一聲,一想到謝武的圖謀,就惡心得想要作嘔。
謝武野心,一心想要毀了大房。又怎麼可能幫他毀了自己的心上人?
小院中靜悄悄的,小綠躡手躡腳出了院子。前腳剛走,謝武又回來了,他瞇了瞇眼,總覺得方才這里出現了一不屬于這里的氣息。
他臉沉地轉去了趟自己母親院中。
三房夫人轉著手中的佛珠:“武兒,為娘覺得你多慮了。那日小綠不在場,在場的人為娘全都理干凈了。你放心,這丫頭老實本分,雖然的賣契不在咱們這,但的家人還在我們手中,就算是知道什麼,也一個字也不敢說的。就不要再平添殺了吧,阿彌陀佛。”
三房夫人以為這只不過是兒子一次醉酒后,不小心將自己的庶妹當了通房丫鬟,一夜荒唐罷了。
家丑不能外揚,當初出了事,向謝老夫人待的也不過是謝鈺欽慕自己的堂兄而已。如今謝鈺腹中孩子已經打掉,誰又知道三房真正發生過什麼事?到時候隨便找個破落戶的人家將謝鈺嫁得遠遠的,本不會影響自己兒子兒媳的生活。
“母親還是太過心善。”
謝武放下手中的杯盞,看著手中的佛珠,眼中閃過一狠:“可兒子覺得,只有死人才能讓人放心。”
……
第二日天剛黑,靜安侯府便鬧騰起來,說是捉到了一對在小花園假山后私通的丫鬟小廝。丫鬟已經跑了,只扣下了那名小廝。
謝府一向注重清名,怎容得下這幾種腌臜事,謝老夫人當即將全府上的丫鬟都召集在一,讓那小廝指認。
丫鬟們戰戰兢兢,生怕飛來橫禍。
那小廝被護衛們押著,一個一個辨認過去,終于停住了腳步。
“是!就是!老夫人開恩,是這個狐子先勾引小的,小的冤枉啊!”那小廝指著其中一個丫鬟喊道。
“不是我,我本不認識你!”
被指認的小綠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慌忙跪下,朝著謝老夫人磕頭:“奴婢是從老夫人房中出來的,一直本本分分 ,還老夫人明察。”
一聽是從自己房中出去的丫鬟,謝老夫人不由得謹慎了幾分,一臉威嚴地瞇了瞇眼:“你是……”
“奴婢是您賜給三房三小姐的丫鬟,小綠。”
謝老夫人記起來了,三房的三姑娘謝鈺,竟生出欽慕自己堂兄的心思,被罰跪祠堂三日暈死過去,后來是三房夫人求的,改為足一個月。
皺了皺眉,如今一個月到了,也該解了:“既是丫鬟,怎麼不見你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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