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每天的活范圍就是床上。

他的手腕和腳踝被特制的玄鐵鏈鎖住，鏈條另一端深深嵌床柱之中，他連門都出不去。

每天只要那扇門打開，就意味著他的噩夢又來了。

他試著運轉靈力，卻只到一陣刺痛——丹田空空如也，曾經如江海般浩瀚的修為如今只剩下一縷微弱的靈氣在茍延殘。

不是，這離譜嗎？

他不是大男主嗎？不應該全天下人都想要為他的紅知己全天下的男人都想要當他的小弟嗎？

為什麼現在劇變得這麼鬼畜？

這踏馬跟穿進海棠文有什麼區別？還是那種腐寫的海棠文

簡直不忍直視，無法接。

蕭懷瑾想要反抗這該死的鬼畜的命運，想要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上。

然而，他的修為已經無法支撐他繼續擁有的話語權，也無法通過拳頭讓人臣服，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講道理。

跟他曾經的好兄弟們講各種道理。

然而從前他拳頭的時候，講道理別人信別人聽，奉他為神明。

現在他拳頭不了，再也沒人聽他講道理了。

每次當他試圖讓一切回到正軌，都會被他的男人們當頭一棒，打的他暈頭轉向，境更加不堪。

曾經最支持他的人，現在是最扯他后退，把他往深淵里拉的人。

以前蕭懷瑾就知道這些好兄弟很無恥，但那時候他們的無恥是針對外人，且能為他帶來利益，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便他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現在他們的無恥全都用到了他上來，他才知道這些人到底有多可怕和惡心。

蕭懷瑾無法抗爭這該死的為海棠文男主的命運，心態已經崩了。

事到底是怎麼變這樣的？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啊！

在蕭懷瑾滿心不甘和憤懣的時候，一個輕佻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大哥醒了？”

蕭懷瑾抬起頭，就見蘇衍推門而，后還跟著幾個昔日對他唯命是從的“好兄弟”

蕭懷瑾下意識地直腰背，試圖維持昔日的威嚴。

“阿衍，你來得正好。關于昨日我與你說的……”

蘇衍大笑起來，那笑聲中不再有半分敬畏，只有赤的嘲弄。

“大哥又在講那些大道理了？”

他走到床前，糙的手指住蕭懷瑾的下。

“可惜啊，現在沒人想聽你講道理，大家只想看曾經的天下共主在床上是什麼樣子。”

蕭懷瑾猛地甩開他的手，鏈條嘩啦作響。

“放肆！你們忘了是誰帶你們走到今天的位置？忘了是誰在你們犯下大錯時替你們收拾殘局？你們怎麼敢這麼對我？”

“當然沒忘。”

蘇衍的笑容變得危險，“所以我們才要好好報答大哥啊。”

他轉對后的人說，“你們知道嗎？昨晚大哥還在跟我講，說只有他才能拯救天下，我們應該繼續效忠于他。”

眾人發出一陣哄笑。“大哥，你還沒明白嗎？你現在連自保都做不到，拿什麼拯救天下？”

蘇衍邪魅一笑，“大哥還不如好好服侍我們，說不定哪天我們心好，還能給你個名分。”

;蕭懷瑾到一陣惡寒。

半年前，這些人還跪在他面前稱他為圣人，為能替他效力而自豪。

而現在，僅僅因為他修為暴跌，他們眼中的敬畏就變了和輕蔑。

“你們會后悔的。”

蕭懷瑾咬牙道，“沒有我的領導，你們什麼都不是！”

“夠了！”

蘇衍突然暴怒，一掌扇在蕭懷瑾臉上。

“蕭懷瑾，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圣人嗎？”

他扯住蕭懷瑾的頭發，強迫他抬頭，“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現在只是我們的玩！”

蕭懷瑾到一陣天旋地轉，不僅是由于那一掌，更是因為殘酷的現實。

他真的失去了一切。

曾經他以為堅不可摧的權力，竟然如此脆弱，僅僅因為修為的跌落就土崩瓦解。

“蘇衍，別這麼暴嘛。”

另一個好兄弟假意勸解，眼中卻閃爍著興的芒.

“大哥需要時間適應新角。”

他轉向蕭懷瑾，聲音輕卻充滿威脅，“大哥，你知道為什麼我們不再聽你的了嗎？”

蕭懷瑾沉默不語，角滲出一跡。

“因為我們已經看你了，你所謂的拯救天下，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權力，你利用我們做盡惡事，然后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責他人，現在，到你來承惡果了。”

這番話像刀子一樣刺蕭懷瑾的心臟。

他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是的，他確實縱容甚至鼓勵這些人為非作歹，只要他們效忠于他。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些惡行會反噬到自己上。

“你們……你們會遭報應的。“

蕭懷瑾虛弱地說。

“在那之前，”

蘇衍解開腰帶，“我們會先讓你知道什麼真正的報應。”

當蕭懷瑾再次醒來時，殿只剩下他一個人。

上的疼痛如水般一波一波地襲來，仿佛要將他的撕裂，每一都在痛苦地搐著，提醒著他剛剛所經歷的那場慘絕人寰的折磨。

他咬牙關，用盡全的力氣，才勉強讓自己的挪了一下。

然而，這輕微的作卻引起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那是束縛他的鏈條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死亡的喪鐘一般，在這空的大殿里回。

窗外，夕如，余暉過窗戶灑進殿，將一切都染了一片猩紅。

蕭懷瑾的目被那落日吸引住了，他凝視著它，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輝煌。那時的他，萬民朝拜，一言可決生死，無數人對他投懷送抱，他的名字在這片大陸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如今呢？他卻被囚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盡折磨，連最基本的尊嚴都被剝奪殆盡。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這樣……”

他喃喃自語，聲音在這寂靜的大殿里顯得格外凄涼。

他的指甲深深地掐掌心，鮮順著手指流淌下來，染紅了他下的石板，但他卻渾然不覺，心中只有無盡的痛苦和疑。

而且，他始終想不明白，那種藥明明可以讓他輕易地掠奪那些人的修為，可為什麼對男人卻毫無作用呢？

他曾經與那些所謂的好兄弟以及大能們親無間，可他并沒有從他們上得到任何修為的提升。這那些修為就那樣憑空蒸發了。